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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中,战士们从15米高的城墙上跳下!许世友: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2023-03-03 17:05:02

1948年9月24日凌晨1时30分,九纵25师73团第四次攻击济南城,上级的命令是:一定要打开突破口,杀入城内去。

战斗打响后,炮火向着两翼和纵深延伸,连长肖锡谦下令:“突击班,快上!”

伏在城下的突击班是8班和9班,但是,战士们刚爬上云梯,敌人的侧射机枪响了,云梯倒下来,两个班的战士几乎全部牺牲。肖锡谦急了,喊道:“李永江,你们上!”

李永江是2班长,立即喊道:“2班,跟我上!”


李永江抓起几颗手榴弹,就噔噔地登上云梯。连指导员彭超喊道:“同志们上啊!城下没有我们的立脚之地,冲上去就是胜利!”

大家一起不顾一切地爬着云梯。在敌人的火力扫射中,在这千军万马的攻城大军中,李永江第一个登了城头。2班也上来了,但是,敌人很多,他们怎么打,也打不完。

战士于洪铎和滕元兴向西打去,没走出多远,发现好多敌人正从出击洞向外爬,于洪铎端起冲锋枪扫去,消灭了一些敌兵,一个敌兵端着机枪上来,他冲过去,和敌兵扭打起来。枪管很热,烫得于洪铎握不住,稍一松手,机枪就要被敌兵夺去。突然这个敌兵头顶被什么东西猛烈一击,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于洪铎拽过机枪抬头一看,是小滕救了他。这时,连长肖锡谦登上城头,他的头部被敌人的砖头砸伤了。他什么也顾不上,大喊:“李永江,快去占领工事,准备对付敌人的反击。”

这时,敌兵见已经丢失了突破口,用密集的轻重火力疯狂地封锁这个方向。连指导员彭超正在城下,指挥后续突击队登城。城下挤了很多人。云梯像一条龙,驮着一串人,从城下一直伸到城头上。敌人炮火轰起的砖头在空中乱飞,落在战士们的头上、背上,有的钢盔被砸掉,身体被砸伤了,但是,他们紧紧抓着梯子,奋力往上攀。在云梯的顶端,又互为人梯,将一个个战士送上城头。


云梯承受着几十个人的重荷,被压弯了,在空中摇晃,嘎嘎吱吱地响。炮弹、手榴弹在周围爆炸。但是,四个战士像守护神一样,死死地固定着它。战士陈序芳被砖头砸得满脸流血,还是死死地抱住云梯底脚,大声地喊:

“同志们,快上吧,不要管我们,云梯不会出问题。”

彭超急着要登城,可刚要抬腿,轰,手榴弹在附近爆炸。火光中闪出一个战士,紧紧地抱住梯子根部。啊,张云青,是他,是攻打周村时俘虏的解放战士,才18岁。彭超看了他一眼,竟然牺牲了,但死后仍死死地抱住梯子。

原来张云青是担任爆破任务的,他在拉响了炸药后被震昏了,又中弹负了伤。当他醒来时,见部队开始登城,他的伤很重,知道自己不能登城了,于是忍着巨痛,用尽平生的力气,爬到云梯跟前,为登城的战士助一臂之力,为登上济南城头的战友做一块垫脚石。彭超心头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他再次踏上云梯,刚一起步,只觉得右腿一热,凭经验,他知道负伤了,用手一摸,果然是血,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来。

“指导员,你挂彩了!”卫生员小余发现了。

“不要喊!”彭超制止他。

彭超的伤在大腿根部,小余悄悄地包扎。彭超爬上了城,连长肖锡谦分外高兴,可见他负了伤,关切地把他按在城头:“你休息。”

“敌人!”肖锡谦一抬头,见黑压压的一群敌人正沿着气象台后面的交通沟拥了过来。这些敌人一手举着短枪,一手提着大刀。

这是王耀武的敢死队!


肖锡谦转过身,跳进交通壕。他刚一抬步,和一个敌兵打了个照面。这家伙肥头大耳,光头脑袋,看了肖锡谦一眼,并不同他搏斗,而是直奔突破口。

“突破口。”命根子,哪能去!肖锡谦一摸身上,一颗手榴弹也没有,手枪只剩四粒子弹,左右看看,不见身边有战士。正在这时,气象台的后墙“轰隆”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战士王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连长,要不要机枪?”

“太好了!快,给我对准敌人猛扫!”

肖锡谦说着,举起手枪,朝跑向突破口的那个“肥头大耳”射击。

敌人被机枪一扫射,终于退下去了。肖锡谦重新组织爬上城头的部队,准备对付敌人新的反扑。突然,敌人的炮火猛烈地向城头倾泻,黑炮卷着尘土,照明弹飞上天空。敌敢死队又嚎叫着冲上来了,王会的机枪又响了。城头上,敌我双方一阵猛烈的对射。

双方的伤亡都在急剧增加。


战士们在枪林弹雨中拼命战斗。被炮弹震昏的战士,醒来后又拿起枪;身负轻伤和重伤的战士,只要尚存一息,战斗到最后。彭超看看,战士越来越少,阵地也越来越小了,他拖着一条腿,爬到战士们身边,说:“一定要顶住,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和敌人拼到底!”

这时更多的敌人拥上来了,突破口即将得而复失。“杀啊!”肖锡谦带头与敌兵开始了肉搏,战士们全部冲上去厮杀。肉搏战十分惨烈,就在7连快要挺不住时,在这关键时刻,后续部队上城来了,彭超看到8连副指导员张维三,大吼:

“8连上来了,二梯队上来了!”

二梯队登上了城头,城头上的战斗更为激烈,突破口上的战士越来越多。团长张慕韩也登上了城头。他一看,猛地想:如果敌人进行炮击,城头的人再多,就会变成一堆堆肉饼,立即喊道:“城头上不是久留之地,迅速下城,快下城去,进行巷战!”

怎么下?15米高的城墙,跳下去非摔死不可。身背下城布带的战士牺牲了,怎么办?9连2班长王其鹏高喊:

“同志们,跳呀!”

他纵身一跃第一个跳下城去。战士们见他跳下去,也纷纷跳下去。

“打开济南府,活捉王耀武!”

城头上的战士们,高喊着口号,如狂如醉地往城下跳,爬起来,又向前冲去了……

济南城解放后,许世友司令员感慨地说:“这么高的城墙,战士们就这样跳下去,真是旷世英雄啊!”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十大王牌军》记述了突破济南城头的战斗和壮烈一幕,该书为经典军事畅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