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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伤亡太大,纵队司令请求暂缓攻击,许世友断然拒绝:不行

2022-12-07 17:05:09

作者:蓝颜也倾城

1948年9月23日上午,济南战役攻城总指挥部人人喜上眉梢,大家都在为攻城部队终于突破济南外城而欢欣鼓舞,唯有攻城总指挥许世友却在屋内踱步思考:今晚是否攻击内城?

许世友

济南不但是山东首府,也是伪第2绥靖区司令部所在地,还是敌人在山东设防最坚固的城池。坐镇济南的是抗日名将王耀武,出身黄埔,能守善攻。

华野集中了32万大军围攻济南,主席又钦定虎将许世友指挥攻城,攻城部队经过连续多日的血战,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才突破了济南外城。

内城是济南守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城高14米,厚达10米,明碉暗堡密布。除像外城一样设有三道火力网外,城头上每隔10米1子堡,30米1母堡,间隔百米设1炮台,墙外还有水深5米至30米的护城河。

经过连续6天的拼杀,攻城部队已是强弩之末,还能用一晚上攻陷固若金汤的内城吗?许世友心里没底,他让副总指挥王建安发表意见。

周志坚

正在此时,13纵司令员周志坚打来电话,说部队伤亡太大,请求调整部队,明天再继续攻打内城。

周志坚的这个请求,反而让许世友下定了今晚攻城的决心。他拍着桌子说:“不行,必须今晚就打,我们伤亡大,敌人伤亡更大,我们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许世友果断下达命令:渤海纵队、3纵、9纵、10纵、13纵同时从五个方向对内城发起攻击,其余各部均须积极配合攻城。

9纵负责主攻的是25师73团。抢到主攻任务后,团长张幕韩立即率全团营连干部到前沿选择突破口。

73团的攻击位置,是新东门至东南角一线。城墙在这里拐了个90度的弯,城头上高大的气象台,是全城的制高点。要想过河攻城,必须要先突破敌人布置在护城河两岸的火力网,再涉水过河登城,难度可想而知。

经过周密的现场勘察,张团长把突破口选在了城墙拐角处。一来这里有一定的射击死角,敌人侧射火力会减弱很多。二来一旦登上城头,即可抢占制高点天文台,利于控制和扩大突破口。

聂凤智

9纵司令员聂凤智看完73团提交的攻城方案后,当即表示同意。这时,许世友打电话过来问聂凤智:“今晚有没有信心突破内城?”

聂凤智回答说,你放心好了,攻城第一梯队是73团。一听是73团,许世友心里就有底了,这支部队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战斗力那是杠杠滴。

夜幕降临,总攻开始!远程火炮首先摧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直射炮和曲射炮也抵近对准护城河两岸的明碉暗堡招呼。在我军猛烈炮火覆盖之下,敌人的火力点都没了动静,城墙上的守军也钻进了地洞躲避。

突然,三颗信号弹腾空而起,我军炮火延伸,给突击部队留出了一个空挡。张团长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73团7连指战员像离弦之箭,冲向没入水中的木桥,欲炸毁残存的暗堡,扫除城下的障碍。

但由于没入水中的木桥过于湿滑,大部分战士落入护城河中。少数冲到对岸的战士孤立无援,被迫退了回来。第一次攻击失利!

7连长肖锡廉想了个办法,找来4个空油桶,上面放上门板固定好,做成简易浮桥。

抱着炸药包的爆破组首先冲过浮桥,可本已沉寂的敌火力点突然狂叫起来,封住了突击部队前进的道路。几个油桶也被打穿沉入水底,爆破组的战士无路可退,无处可藏,纷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第二次攻击失利。

第三次准备攻击时,7连战士在水下摸到了一座小石桥。在我军火力掩护下,梯子组抬着300斤重的云梯冲过护城河,并成功将云梯架上了城墙。

不巧的是,躲入地洞的敌人此时都爬上了城墙,投下大量手榴弹,梯子被炸断,后续跟进的战士们无梯登城,又遭敌火力射杀,被迫再次撤回。第三次攻击失利。

连续三次攻城失利,7连伤亡过半。肖连长和指导员彭超像两头被困的猛兽,两眼血红,仇恨的眼神像要把城墙吞噬……

其实失利的不只是73团,9纵另外一支部队在东门南侧突破后,先头连都登上了城墙。但由于敌人的火力封锁了后续部队攻击的通道,登上城墙的那个连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围攻,拼死血战后,全部阵亡。

西线的13纵也有两个营先后登城,但在敌人的疯狂反扑下,大部分指战员壮烈牺牲,突破口再次落入敌手。侥幸突入城中的2个连,也被敌人困在几间民房中,只能拼死坚守。

9纵和13纵的进攻相继受挫,对济南内城的攻击暂时停了下来。其它几个纵队经过反复突击,虽然大量杀伤了敌人,但都未能打开突破口。更要命的是,蒋军空军此时加大了轰炸力度,不断给攻城部队造成伤亡。

粟裕

时刻关注战况发展的粟裕司令员从野司打来电话,提醒许世友,如果不尽快拿下济南内城,敌人的援军就会奋力救援。到时就有被敌军反包围的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许世友再次接通9纵司令员聂凤智和13纵司令员周志坚的电话,问他俩今晚到底能不能拿下内城,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先撤下来。但如果撤下来,敌人一个反冲锋,好不容易夺取的外城就会得而复失。

聂凤智和周志坚咬着牙说,请司令员放心,保证今晚把内城拿下来。聂凤智和许世友通完电话,又把电话打到73团,问团长张幕韩:“你们还能不能打?如果伤亡太大,我让其它团上。”

张团长斩钉截铁地回答:“3营还有8连和9连可以接替7连,预备队2营还没动,1营也还可以组织2个连。请司令员放心,我们今晚一定能打进去。”

张团长放下电话,和政委胡明来到3营,跟3营长商议,换下被打残的7连。7连长肖锡廉和指导员彭超死活不干,坚决要求再攻一次。张团长和胡政委商议后,最终同意了肖连长的请求。

当夜2点30分,各攻城部队再度同时向内城发起攻击。这一次的炮火覆盖更加猛烈,炮火一延伸,爆破队和梯子队就冲了过去,突击队紧跟在后。

第一支突击队刚爬上架好的云梯,就被敌人的侧射火力打了下来。肖连长瞪着血红的眼睛,爬上梯子就要带头往上冲,却被二班长李永江一把拉住。

“连长,我先上,要是我光荣了,你再接着上!”李永江说完一挥手,大喊一声:“二班,跟我上!”

机枪手王会抱着机枪,悍不畏死地和敌侧射火力对射。趁敌火力被压制,李永江借机冲上梯子的顶端,才发现梯子短了一截,他的位置离城头还有一人多高。来不及多想,李永江用手抠住城头的砖缝,双脚踩住云梯顶端用力一跃,顺势翻上了城头。

弥漫的烟雾中,一群敌人冲了过来,李永江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顿猛扫,又扔出两颗手榴弹,暂时稳住了阵脚。

紧接着又上来2名战士,机枪手王会也上来了。4个人立即分成两组,往两边扩大突破口。

紧接着,头部负伤的肖连长爬了上来,大腿负伤的彭指导员也爬了上来。短短几分钟,7连的战士都爬上了城楼。

就在这时,往两边扩大突破口的李永江和王会几人被敌人组织的敢死队逼了回来。肖连长指挥战士们拼死反击,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不容易拿下的突破口决不能再丢失。

面对蜂拥而至的敌人,7连渐渐力不从心,阵地不断被压缩,身边的战友接连倒下。在这危急关头,8连及时赶到,和7连一起巩固了阵地。

随后,9连和2营也登上了城头,张团长也跟随第二梯队上来了。随着生力军的加入,突破口被迅速扩大,敌人纷纷溃退。

凌晨4时50分,73团大部已从突破口杀入内城进入巷战,一面五星红旗在高高的天文台上飘扬。

张团长立即向纵队报捷,随后又命令特务连用500公斤炸药炸开城墙,9纵其它部队从炸开的缺口涌入城内。不一会儿,喊杀声就响彻全城。

9月24日,我军完全攻占济南,王耀武的11万守军全部被歼,其本人也在化装潜逃时被活捉。战后,总部颁发嘉奖令,授予9纵73团“济南第一团”的荣誉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