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初期，俄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攻占的伊久姆被乌军夺回。甚至有军事专家说，这个进展是二战以来首次有整建制俄军覆没。

战场上炮弹横飞，但地面上有更残酷的事在发生。

俄军自己撤得狼狈，有人痛批俄军抛下了曾跟他们合作的乌克兰人，任由乌军“清洗”，留下了更大灾难，这会严重伤害“俄控区当局”的信誉。

乌克兰安全局正针对通敌的亲俄分子，在全国范围展开追捕行动。光是在哈尔科夫地区，就有近400人被捕，超过200件通敌罪案已立案调查。

乌克兰国安会主席达尼洛夫说，已着手编制一份“卖国贼名单”，未来要向社会大众公开。

乌方说得很明确，关键目标之一就是，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从背后向乌军捅刀”。

哈尔科夫周边一个小镇，一个叫安东诺娃的地方议会秘书被指控在俄军控制这里期间，向俄方提供了乌军士兵、警察和反恐专家的名字，还把了解当地地形、地貌特征的专家名字交给了俄方。

在被捕的过程中，她一直高喊，“我已经60多岁了，一直生活在这里，你们以为找到了叛徒吗？真不要脸！”

但她还是被拷上双手带走调查。

乌安全局日前在哈尔科夫逮捕一位名为维克多的男子，这名男子承认，很后悔自己过去支持俄军行动，但他已经改变主意。

曾发生过所谓“集体屠杀事件”的布查市长费德卢克说，有通敌者出卖乌克兰，把乌官员和挺乌人士的住址交给俄军，他本人也在“卖国贼”列出的名单之上。

马里乌波尔官员也指出，有乌克兰人帮助俄军切断当地的水电和通讯。

乌克兰安全局报告说，在卢甘斯克地区又发现了三名女合作者。其中一名是19岁的女子，经常出现在俄罗斯的宣传视频中。她还鼓励自己的同胞在卢甘斯克州和哈尔科夫州，与俄方当局合作。

俄方则试图让“来自被解放地区的年轻人”成为卢甘斯克居民的代言人。

还有两名女合作者在被俄军控制的区域担任管理职务。

3名合作者都是被指控违反了乌克兰法律中相关通敌活动条款。

面对俄军进攻，泽连斯基曾强调，必须让通敌者付出代价。他签署《反通敌法》，规定如果乌克兰公民跟俄军勾结、公开否定俄军进攻的事实或支持俄政府，最高可判处15年徒刑；如果其行动导致有人死亡，可能面临终身监禁。

法案通过以来，在基辅已知有几十起亲俄人士被捕个案。依照现在的法律，政府可以拘禁相关人士长达30天，不需要法院的允许。实际操作中，接近于“执法人员可以想抓谁就抓走谁”。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发言人沙姆达萨尼说，正在调查8件亲俄人士失踪的个案；另有2起案件涉及亲俄分子被谋杀，还传出有乌克兰执法人员未经正当程序，私下处罚疑似亲俄的人，动用私刑。

不过，乌方以亲俄的政治立场和言论为由监禁民众，可能正中俄罗斯下怀。俄政府过去就一再声称，乌克兰打压其国内的用俄语作为母语的人士。

乌外长库列巴主张，应在国家安全和言论自由之间找到平衡。

就在乌军宣称于东部击退俄军之际，与乌克兰接壤的俄南部别尔格罗德州州长说，有数以千计人跨越边界。为了逃避大清洗，这几千人跨越边界去了俄罗斯，多半是开自己的车去投靠亲戚。

面对乌克兰执法人员大肆搜寻所谓通敌者，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说，乌军针对哈尔科夫地区的平民实施惩罚行动是离谱的。

佩斯科夫说：“对哈尔科夫地区的平民来说，他们正遭受羞辱与折磨。令人发指。但特别军事行动将持续”。

战场上，明枪明炮，是一条用实力说话的战线。

按照战场逻辑，俄军从控制区撤离，不可能把合作过的当地人都带走，这会把他们限于极其危险的处境中。但凡有过任何接触，都会被告密者出卖，等待他们的难有好结局。

很多人会处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地，到底有没有跟俄方合作、通敌？究竟是不是叛徒？如何自证清白？在战事仍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这种通敌的界限有时候已经模糊。

为了达到震慑效果，杀鸡儆猴、杀一儆百，按战时军法处置，罪加一等……

乌方宣称，俄军撤出8000平方公里的土地， 8000平方公里多大？武汉8500平方公里，广州面积是7000平方公里。

这么大区域，有多少人曾跟俄军打过交道，他们的命运会怎样？

告密者立功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