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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肖全夫拒绝向苏军坦克开火,陈锡联火了:我的命令都不听?

2024-04-01 17:05:16

1969年3月13日凌晨,全国已值初春,但黑龙江省乌苏里江的珍宝岛仍冰雪皑皑。在这块仅0.74平方公里的江中小岛上,中苏两军之间的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在距离苏军前沿哨所不过500余米的位置,一名解放军高级将领正冒着生命危险进行侦察,他便是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肖全夫。




在夜幕之下,肖全夫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如此大的声响,恐怕是个大家伙。肖全夫举起望远镜一看,发现3辆苏制T62坦克正从乌苏里江江面驶来。这个重大情况引起了肖全夫的注意,他立即向坐镇北京的陈锡联汇报了情况。

陈锡联,共和国上将,他素有“小钢炮”之称。他听说敌人坦克送上门来,斩钉截铁地下令:“给我打!”

谁知肖全夫的回答却让陈锡联懵了:“不能打!”

陈锡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不能打?”肖全夫回答:“一打,我们的作战部署全暴露了。”

陈锡联的急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吗?前线情况一定要搞准啊!不然会犯右倾错误的!”

“右倾错误”,在特殊年代这可不是一个小错误。但久经沙场的肖全夫却认为:“现在的情况,是真不能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一、

自中苏关系破裂以来,两国边境局势变得愈发险恶。原本两国是不设防的友好边界,但到了20世纪60年代,两军皆在自己的边境云集重兵,战争一触即发。特别是1968年,苏联突袭捷克斯洛伐克,扑灭“布拉格之春”后,我军对于苏联变得愈发警戒。

黑龙江、乌苏里江,在清朝时曾是中国的内河。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沙俄趁火打劫,割走了外兴安岭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乌苏里江遂成为中俄两国的边界。




沙俄时期,俄国人否认中国在乌苏里江和黑龙江的航运权力,并驱逐中国船只。直到十月革命后,中国才取回了航运权。因此,乌苏里江的数百座岛屿,大多控制在沙俄和后来的苏联手中。因此,这些岛屿成为中俄两国的争议领土,一直悬而未决。而珍宝岛就在其中。

自古以来,珍宝岛便是中国的领土。对于苏联却一直持有异议,他们将珍宝岛称为达曼斯基岛。因此在珍宝岛上,中苏两国的边防军经常会相遇。当中苏关系恶化,两军之间的流血冲突急剧增多。中苏两国加起来有3200万平方公里,十分庞大;而不过只有0.74平方公里的珍宝岛,却险些酿成一场大国之间的核战争。

自1969年1月以来,苏联边防部队便开始踏足珍宝岛,并对中国边防部队棍棒相向。对此,中国边防部队一再忍让,争取不让事态升级。然而我方的忍让,却被苏方认为是软弱,他们的对抗行为也愈发过分。因此我国的边防部队开始有了防备,而中央军委也开始进行预防措施。

1969年3月2日,珍宝岛边防站站长孙玉国带领自己的巡逻队开始对珍宝岛进行日常的巡查工作。

就在这时,苏联边防站突然窜出两辆装甲车、军用卡车以及一辆指挥车。车上的苏联士兵皆头戴钢盔,荷枪实弹。他们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我军的去路。




孙玉国见此情况,决定先退避三舍、先礼后兵,于是他带领巡逻队向岛屿西侧移动。而苏军则乘坐各式车辆,紧紧跟随、咄咄逼人。眼看着就要退到江边了,已经退无可退了。然而苏军仍不依不饶,一定要将战士们赶下江。战斗已经无法避免了。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苏联人忍不住率先开火。孙玉国见状振臂一呼:“同志们,保卫祖国、保卫毛主席的时刻到了!”随后中苏两军展开了历史上的第一次交锋。

前文提到,我军早有准备,并且随身携带了反坦克火箭筒。苏军自以为拥有装甲车,可以碾压只有两条腿的解放军。没想到,不可一世的苏军碰到了一颗硬钉子。

在我军猛烈而准确的火力之下,苏军士兵瞬间被撂倒一排。剩余的苏联士兵见状不妙,没命地向自己的装甲车逃去。谁知我军掏出火箭筒,一发命中。好在苏联装甲车比较坚固,虽然受损严重,但依然逃回了苏方哨所。事后清点伤亡,苏军被打死31人,14人受伤。

珍宝岛发生热战,这个事件一下子引爆了世界舆论。吃了大亏的苏联调兵强将,将远东区第135摩步师调往冲突地区,该师拥有一个摩步团、一个炮兵团、一个独立坦克营以及一件从未面世的“秘密武器”。整个摩步师迅速在珍宝岛后方展开。大战一触即发。
二、

相比于武装到牙齿的苏军,我军装备无疑落后苏联太多。1969年的苏联,正处于如日中天的阶段,他的装甲部队铺天盖地,如同洪流一般。整个欧洲都在苏军的铁蹄之下瑟瑟发抖。

在珍宝岛方面,我军既无飞机,也无坦克,仅有步兵。可以说,我军所面临的局势与朝鲜战争无异。

但我军并非没有优势。首先,我军有毛泽东军事思想作为武装。从中苏两方的态势来看,苏军处于攻势,而我军处于守势。面对如此不利的局势,毛泽东军事思想讲究“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与其让敌人先攻过来,还不如自选时间和地点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让敌人投鼠忌器。而珍宝岛,即是一个绝妙的战场。




其次,我军早有准备。早在中苏关系恶化之时,毛泽东与其他首长就已经在研究对付苏联入侵的预案。

当时我国正在筹备召开九大,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正在北京开会。毛泽东当机立断,任命陈锡联为前敌指挥,并让他组织边防前线指挥所。

反观苏联一边,由于该国穷兵黩武,战线拉得太广,处处设防。到底该如何处理珍宝岛事件,苏联军方没有做好预案,前线指挥官的自主权力也非常不足。因此相比于苏军,我军更加主动和灵活。

其三,我军将领水平更高、经验更丰富。由于陈锡联必须坐镇北京,因此他选定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肖全夫作为前敌指挥官。

肖全夫原名肖全福,来自于红军之乡——安徽省金寨县。他参加了土地革命、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立下了无数功勋。1950年,肖全夫升任第46军副军长,不久后肖全夫和46军受命参战。

46军虽然入朝晚,但战果极大,其战绩绝对可以排进志愿军前十。而肖全夫的指挥,是功不可没的。




在抗美援朝战争的最后阶段,46军受命攻打马踏西山。肖全夫利用“抓一把,连续抓”战术,三打马踏里西山,打得咱们的“老朋友”陆战一师哭爹喊娘。在停战协议即将签订的节骨眼上,46军终于攻占了马踏里西山,打得美军灰头土脸。

中美两军停战后,在各处战线都进行了联谊,两军官兵皆互送礼物,以表示战争结束的喜悦。唯独只有陆战一师,严词拒绝了46军提出的联谊请求。他们表示:“明明战争都要结束了,还打死我们一千多名弟兄”。这一次,陆战一师真的被打痛了。

因此,肖全夫是一个拥有现代化战争经验的老将,不是一般将领可比。当周恩来听闻肖全夫将指挥珍宝岛战事时,满意地对陈锡联说:

“苏军可是遇到对手了。”

对此,周恩来还解释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肖全夫曾是南京军事学院的高材生。那里的教官都是苏联人,对苏军那一套,肖全夫可是了如指掌啊。”

那么肖全夫是否能不辱使命,驱逐苏联侵略者呢?
三、

肖全夫到达珍宝岛,并将前指设置在距离珍宝岛不足10公里的五林洞内。

在他的指挥下,战士们开始在珍宝岛挖掘坑道工事,修筑火力点,随时应对苏军可能的来袭。

3月13日凌晨,肖全夫带领侦察兵摸到距离苏军哨所不过500米处,冒着生命危险进行侦察,果然发现了3辆苏联坦克的身影。

对此,陈锡联果断下令,要求立即把敌人的坦克打掉。然而肖全夫却果断予以拒绝。对于苏联的战斗方式,肖全夫是相当熟悉的。苏联装甲兵作战,必须有步兵保护侧翼,而敌军坦克并没有步兵跟随。同时,敌人的坦克只是在我军阵地前游弋,并没有开火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引诱我军开火。




因此肖全夫判定,这些坦克不是来进攻,而是来做火力侦察的。一旦开火,先不说能不能消灭敌人,自己的火力点恐怕都会暴露。在苏军优势的火力之下,我军恐怕要面临重大伤亡。

然而肖全夫的压力是极大的,原来副总参谋长温玉成也打来了电话,要求对苏联坦克进行打击。然而肖全夫就是硬顶着不放:“就算右倾我也不打!”苏联坦克逡巡了一阵,最终“自讨没趣”地跑了。

从俄罗斯后来公布的档案记载,就在肖全夫冒险侦察的那一天,苏联高层已经做出了攻占珍宝岛全岛的命令。为了夺岛,苏军还准备了一样秘密的大杀器——BM-21火箭炮。说起这个编号,或许很多人会感到陌生。但若听到“冰雹”火箭炮,恐怕大家都有所耳闻。

在那时,BM21刚刚装备苏军,仍处于秘密武器的阶段。苏军正是想用解放军,来试试解放军的斤两。BM21仅用18秒,就能齐射40枚火箭弹。如果肖全夫忍不住开打,我军火力点一暴露,恐怕就要被“冰雹”挨个点名了。

3月15日9点,苏联突然用汉语广播:“中国军人,回心转意吧!我们这里都是抗日英雄的儿子们。”我方广播也不甘示弱,号召广大苏联官兵离开中国领土,反抗霸权主义。

就在我方和苏方利用广播唇枪舌剑之时,苏军先行出动了。6辆苏军装甲运兵车开到了江边,30多个苏联士兵跳下车,悄悄地向珍宝岛靠近。他们潜伏在东北部的丛林里隐蔽了起来。原来,这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他们企图在天亮后我巡逻队上岛时来个两面夹击,好毒辣的计谋。




但是我军早就有所准备。10点左右,我军的炮兵发威了,百余发炮弹落在了苏军在珍宝岛的阵地上。肖全夫随后派出三个连的步兵,向敌人的装甲车摸去。

在激烈的拼杀中,苏军很快落入下风。我军首先打穿了第一辆苏联的装甲运兵车,过了20分钟又击穿了第二辆,这一辆是苏军指挥官所乘坐的座车。苏军指挥官虽无大碍,但用于指挥的无线电天险却被机枪打坏了。

由于指挥混乱,苏军大败,军官杨辛中校当场毙命。

下午15点13分,苏军卷土重来,出动了24辆坦克、装甲车以及一个连的步兵,向我军阵地袭来。列昂诺夫上校身先士卒,乘坐了最前面的一辆T62坦克。T62坦克,在当时算是先进武器,苏军想利用这些几十吨重的装甲巨兽,将我军逼出珍宝岛。

然而我军早有准备,在火箭筒和75反坦克炮的轮番招呼之下,敌人的坦克一辆接一辆的被打穿。列昂诺夫上校所乘坐的T62压到一颗反坦克地雷,炸坏了履带。随后我军用火箭筒不断袭击这辆“死乌龟”。列昂诺夫无奈,只好下车步行。

就在这时,我军的一名神枪手盯上了他,并赐予其一发致命的子弹。子弹准确击中了列昂诺夫上校的心脏,导致当场阵亡。

苏军再次大亏,于是急电莫斯科,希望立即动用冰雹火箭炮。到了17点10分,前线苏军等来了长官的电话。BM21火箭炮向我军纵深发动了一轮又一轮地齐射,但是肖全夫早有防备,并没有造成过于巨大的伤亡。




到了晚上19点,战斗终于结束。根据苏联档案披露,整个珍宝岛战役,苏军光战死就有60多人,同时还报销了多辆装甲车和坦克。至于那辆趴窝的T62,中苏两军曾针对它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苏军曾试图利用“冰雹火箭炮”将其摧毁,但始终未能如愿。最终,解放军成功拖走了这辆T62。至今,这辆坦克仍放在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里展出,是“镇馆之宝”。

珍宝岛战役结束后,首先反抗苏军入侵的孙玉国得到了表彰,成为家喻户晓的战斗英雄。肖全夫在珍宝岛战役中表现出的过人才华,最终于1980年1月被调往新疆,担任乌鲁木齐军区司令员。任职期间,肖全夫为保卫和建设祖国的西北边疆做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

1985年底,为完成军区体制改革,肖全夫退居二线。1988年1月,中央军委授予肖全夫一级红星勋章。

珍宝岛战役后,中苏两军进入全面对峙的阶段,在两国边境聚集数百万大军。对于这场战斗,苏军一直坚称自己才是胜利的一方。在他们看来,我军至少损失800多人。但实际上,我军的牺牲是71 人,负伤则是125人。

2005年4月27日,全国人大批准《中俄国界东段的补充协定》。2005年5月20日,俄罗斯国家杜马表决批准该协议。根据该协议,珍宝岛是中国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