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的国家,除了外部力量能够打破它的团结,内部的腐坏也是导致其消失的原因。
1991年,苏联总统外出视察,副总统带领国防部长叛乱,虽然叛乱三天就被平定,但是此事件带来的余波却致使国家解体,一分为十五。
“8·19”事件——被软禁的戈尔巴乔夫
前苏联的最后一任总统戈尔巴乔夫在他所写的《我的最后这本书》中这样形容“8·19”事件:“这次暴乱不仅加速了国家的解体,更重要的是也使社会作为一个整体解体了。”
1991年年底,作为世界上最强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宣布解体,解体之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苏联变成了十五个国家。
所以,虽然“8·19”事件三天就被平定,但其造成的影响却是难以挽回的,巨大的。
它是苏联七年来各派政治力量的最后一次大搏斗,其结局是加速了苏联的解体和苏共的瓦解。
由于戈尔巴乔夫的一系列改革造成了苏联越来越混乱的局面,在1991年8月,一场由副总统牵头的政变悄然酝酿。
1991年8月18日,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在苏联南部的克里米亚黑海休息地——福罗斯镇的总统别墅区休假。
戈尔巴乔是8月4日到的克里米亚,原本的计划是8月19日返回莫斯科。
然而,在启程的前几天,负责苏联领导人安全的国家安全保卫局局长普列汉诺夫,总统办公厅主任博尔金,等人从莫斯科到戈尔巴乔夫在克里米亚的休假地,向戈尔巴乔夫提出:签署紧急状态令,或者自愿交权,或者辞职。
这一要求被戈尔巴乔天拒绝。
当晚戈尔巴乔夫便被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到8月19日前,戈尔巴乔夫预订了返莫斯科的飞机。
但在该日下午两点半,从莫斯科传来个消息,说预订的总统的大型专机不来接戈尔巴乔夫了。
此后,防空司令马尔采夫中将封锁了福罗斯海角的机场跑道。
他同杰尼索夫中将对戈尔巴乔夫及他周围的许多人实行了强制隔离。
3点10分,马尔采夫发出口头命令。命令说,发现戈尔巴乔夫周围的人中有人试图闯入总统处,如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把所有企图闯入的人全扣留起来,并送交克格勃机关。
试图闯入总统那里的有他的助手之一沙赫纳扎罗夫。
沙赫纳扎罗夫当时与他的家里人在离福罗斯邻近的“南方”疗养所疗养。
根据命令,戈尔巴乔夫与沙赫纳扎罗夫,总统的另一名助手切尔尼亚耶夫,总统卫队长梅德韦杰夫等人被扣留在福罗斯别墅里。
从军队传来消息,说各政治部都成立了监护紧急状态制度执行情况的作战小组。
送到这些小组的所有情报都集中在博伊科中将那里。消息说,机舱载着空降部队的机组正在从何处起飞和飞向那里。
南方的天空完全被关闭。
福罗斯海角的东面调来了19艘军舰。
不久宣布了一项规定:飞机、船只和车辆概不得靠近福罗斯海角的别墅。
就这样,戈尔巴乔被软禁在了克里米亚,一直到8月22日凌晨西拉耶夫的飞机来接他回莫斯科。
8月19日清晨6点多钟,副总统亚纳耶夫等高管在广播内发表声明,内容大致就是亚纳耶夫将代替戈尔巴乔夫,暂时行使总统权力。
一场叛乱,悄然发生,最终化成一道惊雷,预示着苏联的丧钟。
在半小时过后,广播里又开始念《告苏联人民书》。
副总统亚纳耶夫表示,他们所成立的紧急状态委员会已经决定一定要用做果断的措施,使得整个苏联不管是政治还是社会方面都尽快摆脱危机。
政变者这边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叶利钦也很快反应。
叶利钦在8月20日特别申明,因为苏联的国防部长也参与了政变,所以从8月18日起他所发布的所有命令都宣布无效。
叶利钦并表示,俄罗斯境内的所有苏联部队他都已经接管,并且对俄罗斯的国防部长和列宁格勒军区司令都进行了重新任命。
还对俄罗斯境内的苏联军队进行了通告,命令离开驻地的军队都必须立即返回原驻地。
此外,叶利钦也明白此刻要争取外部的支持,于是他用电话和世界各国的首脑联系,美国、英国都表示不会支持政变者的政权,至此,世界站在了叶利钦这一边。
17时48分,一道命令被叶利钦签署,俄罗斯境内武装力量总司令的职务将由他来履行。
这个决定一直维持到戈尔巴乔夫恢复职权。
19时48分,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卢基扬诺夫在同俄罗斯领导人会晤后,同意把部队从莫斯科撤回原驻地的要求。
8月21日,苏联国防部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在实施紧急状态地区的军队全部都要撤回原驻地。
16时22分,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卢基扬诺夫、苏共中央副总书记伊瓦什科以及克留奇科夫、亚佐夫和季贾科夫先后飞往克里米亚会晤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
19时35分,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举行会议,认为“实际停止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履行他的宪法规定的职责并把这种职责转交给副总统的做法是非法的”。
事实上,政变者亚纳耶夫他们所成立的紧委会是非常匆忙的,甚至没有系统性地如何取代戈尔巴乔夫的纲领和具体方案。
他们发动政变是想要阻止戈尔巴乔夫签署新联盟条约,在他们的认知中,如果条约被签署,那么联盟国家便不存在了。
一切都很匆忙,并没有经过周密的计划,所以才不堪一击。
于是,经过三天的平乱,8月22日,戈尔巴乔夫从克里米亚返回莫斯科,并且宣布对参与叛乱的人提出刑事诉讼。
到22日这天,苏联的政局发生巨变,实权已转由被叶利钦所控制。
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被俄罗斯总检察长下令逮捕。
叛乱人员除了被逮捕或者死亡的外,还有自杀的。
苏联内部的政军掌权者的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但是“8·19”事件却成为了前苏联从兴盛转向没落的转折点。
未遂政变加速苏联的崩溃
“8·19事件”后,一系列加盟共和国宣布独立。
在从8月22日至8月31日的短短10天中,除波罗的海沿岸三国以外。
其余12个加盟共和国中,就有乌克兰、白俄罗斯、摩尔多瓦等近十个共和国纷纷宣布独立。
到10月底,又有亚美尼亚、土库曼斯坦等多个国家宣布独立。
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三国则是在12月8日与明斯克召开了会议,三国决定成立一个联合体。
并且发表了声明,新联盟条约的制定目前来说已经流产,各国脱离苏联建立独立国家的进程已经无法阻挡。
随后,他们首先向美国总统布什通报情况。
作为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完全被抛在了一边。
尽管戈尔巴乔夫愤愤地说“多民族国家的命运不能由3个共和国的领导人的意志来决定”。
但联盟解体已经不可避免。戈尔巴乔夫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使联盟的解体“局限在宪法范围内完成”。
12月21日,苏联11个主权共和国签署了一份议定书,各国由此宣布独立,也不是国家以上的机构。
12月26日,苏联正式解体,分裂成了十五个国家。
为什么说“8·19”事件加速了苏联解体?
政变的发动者基本上都是年纪大的老人,克留奇科夫67岁,亚佐夫66岁,其他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成员也都五六十岁了,被认为是保守派的代表。
这些人没有得到民众的拥护,只坚持了两天半。
俄罗斯政治学家阿列克谢·祖金认为,“叛乱既使成功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他认为,无论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怎样做,苏联注定是要灭亡的。这也意味着,委员会成员希望维持苏联的任何措施都注定要失败。
祖金认为,苏联问题的本质在于,早在戈尔巴乔夫之前,其领导人就失去了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之前的战略目标是在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范围内制定的。
他说:“这些人(苏联领导人)并不相信他们所宣称的目标,这成为(苏联解体的)最重要原因。国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目标。”
有人设想如果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获胜,情景将是:1991 年 9 月他们会举行第二十九次非常代表大会,解除戈尔巴乔夫的职务。
现在在克里姆林宫将举行苏共第三十次代表大会,会有97个国家的共产党和左派党的客人来参加。
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失败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坚实的基础,在国际上只有伊拉克、利比亚、塞尔维亚和巴勒斯坦的支持,但他们帮不了苏联。
没有西方帮助苏联当时不可能生存,它需要钱和粮食。
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意图是阻止苏联的解体,但该政变导致了苏共被禁和公民积极性的提高,到1991年12月苏联便停止存在了。
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失败后,新联盟条约当然不会再签署了,共和国都争相宣布的不再是“主权”,而是“独立”。
然而,这次政变失败了,也加速了苏联联盟的崩溃。
最为讽刺的是,保守派这次政变没有被人们看做是挽救苏联的尝试,而认为是在为维护“极权统治”做最后的挣扎。
叶利钦是8·19事变最大的受益者。
8·19事变后,由于原联盟政府中握有军、政和安全实权的负责人因为直接参与或者表示支持紧急状态委员会的活动而先后被捕或被免职。
原党、政、军骨干有的投靠民主派,有的失势靠边,在此政局混乱、戈尔巴乔夫威信扫地的时候,正好给叶利钦全面夺权创造了条件。
政变后,叶利钦一方面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力,戈尔巴乔夫不跟他商量,什么事也做不成;另一方面不断扩大俄罗斯联邦的权力,把许多联盟机构收归俄罗斯联邦所有,架空联盟。
通过抓军权,任命自己的亲信成为军队的掌权者。
抓经济管理权、财权,其次是抓经济管理权、财权,还有其他一系列权利,也被包囊其中。
“8·19”事变刚一结束,叶利钦即逼戈尔巴乔夫妥协,在一些联盟机构新领导人任命之前,由俄总理、俄国民经济有效管理委员会等机构和官员承担起管理联盟机构的责任。
8月25日,叶利钦下令把俄境内和所有政府通信联络的手段——包括电话、传真、密码——统归俄联邦克格勃掌管,把俄联邦境内包括莫斯科市联盟所属的邮电企业转交给俄联邦邮电、信息技术和航天部掌管。
档案资料包含着统治一个国家的至关重要的信息。
8月26日,在叶利钦的授意下,俄副总统鲁茨科伊说:根据俄政府的建议,苏联总统不能在俄总统不同意的情况下,做出使用核武器的决定,这将是双重权力结构。
在这全苏最尖端、最敏感、象征着最高权威的核按钮之上就有了两只手——-除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手之外,又加上了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的手,而且是具有最后决定权的手。
于是,叶利钦通过这四步几乎控制了苏联,也将苏联推向了深渊。
现在,事变的一些参加者已经逝去,还有些人在社会上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苏联国防部长、8·19事变的参与者在接受采访时说:“我是个大傻瓜,参加了这次冒险,很抱歉,请你们宽恕。”
其实,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打开了潘多拉魔盒,70年积累的矛盾和问题集中爆发,体现在国家的解体上。
苏联的解体固然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但是“8·19”事件毫无疑问是这场大爆炸的导火索。
如今苏联解体已过三十年,但仍然有许多值得世人反思的地方。
参考资料
《“八·一九”事件的透视与剖析》
《浅析苏联解体的原因及教训》
《世纪悲歌 苏联共产党执政失败的前前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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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延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