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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被林彪抛弃,与父亲断绝关系,林晓霖:无人能取代

2022-10-13 17:05:02


作为林彪和张梅所生的长女,林晓霖的童年却是分外坎坷的,她自小在苏联长大,回国后林彪已经另组家室,父女关系不冷不热;但是老年之后,林晓霖却在公众场合坦诚道:“血浓于水,父亲给过的爱,无人可以取代。”

林晓霖寻父:初到北京,备受冷落

1937年,林彪指挥八路军一一五师进行平型关战役后,不慎被阎锡山部队的哨兵误伤,随即被送往延安医院治疗,因伤势过重,后又被送至苏联养伤。

在中央为他配备的工作人员和护理人员中,有一位叫做张梅的陕北姑娘,张梅性格温柔,行事却是大大方方,为人诚恳直爽,很快,林彪在张梅的精心护理下,他不仅伤势渐渐好转,且对这位容貌姣好的护士暗生情愫。

1941年,林彪和张梅在苏联诞下了他们的长女,林彪的父亲得知此事后大喜,亲自为自己的孙女取名林晓霖。

这一段久远的故事,林晓霖自然是难以记得的,所有的风云情怨,都是从她的母亲张梅以及一些知情的叔伯长辈那儿听来的。

抗日形势危急,林晓霖未满一岁,林彪便只身搭乘专机回到国内参加抗战。在这期间,他恋上了在延安女子大学学习的叶群,1944年,林彪和叶群结婚。

而这一消息,远在苏联的张梅母女一无所知,林彪再婚的消息是后来延安来苏人士透露给她的,她咋一听说,半信半疑,毕竟她和林彪相恋期间,虽然林彪和她常有争吵,但两人没一会儿就说说笑笑,和好如初。

林彪回国前还叮嘱张梅:“带好孩子,学好俄语,争取回国后给我当俄语翻译。”

正是有这句嘱托,张梅用心教林晓霖说俄语和中文,最终林晓霖回国后,俄语说得比中文更加流利。

只一点,林彪回到国内后,却是一封书信也没来过,这让她感到十分煎熬。

直到张梅和林晓霖在苏联艰难地熬到了全国解放前夕,回到东北以后,才证实了林彪早已另娶他人的事实。

1950年,张梅和林晓霖回国。

陕北女儿生性洒脱,张梅并未过多沉湎伤心,不久,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干部徐介藩,两人很快就相恋结婚,她再未和林彪见面,但是女儿林晓霖却不能不将生父抛在脑后。

但因为父亲已经另成家室,她始终和新家庭格格不入。

林晓霖18岁时,在北京上高中,她住在姑妈家中,只是寒暑假来看望生父。

她来到这个家,只是为了和父亲短暂团聚,但是见到父亲和新家庭和乐融融,林晓霖再怎么懂事,也常常忍不住尴尬心酸。

那时,她的两个异母弟妹正是十三四岁,虽然三人相差岁数不大,但是说过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林彪的新秘书第一次见到林晓霖时,为这个姑娘身上谦和沉稳的气度而暗暗吃惊,他接触过很多高干子女,就算再低调的孩子,身上都隐隐透出一丝张扬和骄傲,这种骄傲,自是和父辈的显赫功绩密切相关的。

但是林晓霖却没有,秘书多年后仍然记得对这个孩子的初印象:“乍一看不出挑,微胖,留着短发,眉眼像林彪,但是气质很温文。”

林晓霖寒假来到林彪和后妻组建的家庭,这个家庭对她始终不冷不热,连吃饭也给她单开一桌。

饶是如此,也不见她狼狈怨怼,她似乎总是宠辱不惊的模样。

只不过对于所谓父爱的期待不那么热切了。

1960年,林晓霖考入了西安军事电讯工程学院,1961年,转学至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导弹控制专业。

这所学院里,有彭德怀元帅的养女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烈士的女儿,陈毅元帅的儿子陈丹淮、叶剑英元帅的孩子叶选宁、罗荣桓元帅的儿子罗东进、刘伯承元帅的儿子刘太行,朱德元帅的两个孙子……

不止如此,中国十位大将中,粟裕大将之子粟戎生、罗瑞卿大将之子罗健、肖劲光大将之子肖光明等人,中国四大烈士中,有三位烈士的后裔入读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林晓霖是这其中少有的女孩,她的成绩优异,文理兼修,在校期间表现格外亮眼。

然而,这样一所高干子弟聚集的高校,逃不掉的也是高干家庭的内务事。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早就了解林晓霖是林彪和前妻张梅所生的孩子,张梅后与徐介藩结为夫妻,林彪又同叶群组建家庭,一到学校放寒暑假,林晓霖就无处可去。

她不愿意去打扰母亲,父亲家中的氛围她又实在不喜。

每到放假的时候,同班同学天南海北,大家本家都在北京,但是常常会聚在一块儿讨论,“去我姨家,在海边,暖和”“我还是回北京,我妈念了我大半年了”诸如此类的讨论,林晓霖只在一旁听着,从来不参与。

若是有人问她:“放假了去哪儿玩?”林晓霖就从放空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慢慢地回答:“不知道啊。”别人也不问了,只当她也是可去之处太多,还在抉择。

系里面的几位领导很是心疼林晓霖,见到每当这个时候,林晓霖便像一只失群的小羊一般,总是长吁短叹。

劝她留校?事实上,林晓霖从苏联回国后,身体便一直不算好,来到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也是身体底子薄弱的那一个。

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去处就是去西安她母亲家,那时张梅已经和徐介藩调往西安工作了。

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老师们看透了林彪对长女的态度,却不因此轻慢这个成绩优异,思维敏捷的学生。

林晓霖在校期间患上了肝炎,林晓霖患肝炎一事,她怕母亲担心,没有告诉系里的老师急得嘴边生疮,倒是生身父亲林彪,久久没有一个信。

等到这一消息报上去两三次了,总参谋长罗瑞卿才来了一封信,信中嘱咐系里的老师照顾林晓霖,每月给20元的营养费。

尽管对林彪这种做派颇有微词,但是系里出于对林晓霖的爱护,依旧还是给她补助20元。

林晓霖的立场: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林晓霖回忆起那段日子,本来人人都知晓她是林彪不受宠的长女,但是见了她,却无一人不笑脸相向。

在特殊时期,因为和林彪等人意见相左,林晓霖坚决地写下了一封书信,断绝和林彪的父女关系。

那封信字字泣血:“我从小你就没有管过我,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宣布和你完全断绝父女关系。”

信件的最后,林晓霖已经改掉了自己的本名,为自己取名“黎明”,意为,翻篇黑暗的过去,迎接崭新的黎明。“我黎明再也不是你的女儿了……”

特殊时期过后,林晓霖被分配到了国防科委科技情报所供职,人人都叫她“黎明”。

虽然是导弹工程专业毕业的,但是林晓霖对文学和文艺很感兴趣,时常拜访许多知识分子,一起谈论文学艺术。

1987年,翻译家高陶翻译了鲍·叶基莫夫的小说《卖房启事》,林晓霖在整理翻译俄文技术资料时早读过这本小说,见到高陶的翻译很是喜欢,决定登门拜访高陶。

这一日,高陶在家中写文章,林晓霖敲响了房门。

高陶见到这个中年女性很是诧异,经过她的自我介绍,他知道,这是林彪的女儿。

“您看我长得像谁?”高陶一时语塞,他实在看不出来。

“林彪,我是林彪的女儿,哈工大毕业的。”

经过林晓霖这么一“提示”,高陶才发现,那两弯又粗又黑的眉毛,当真带着林彪的影子。

她特意强调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以区别于不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的林豆豆。尽管她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名为“黎明”,但是高陶还是反应过来——这是林晓霖。

林晓霖对高陶表现出来异常的信任。

高陶回忆起他对林晓霖的印象,只觉得惊异,每交谈一句,就越加惊异:“她实在是快人快语,胸无城府。就比如,她上我家,从不需要什么人“引荐或介绍”,就这样径直出现在你面前,干脆痛快,毫不忸怩,单纯到有几分‘脱离中国民情’。”

林晓霖找到高陶,就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尽管慢热的高陶一开始并不这么想。

他说:“黎明如此信任我,倒让我不安起来,虽然我真的舍不得时间,但是我们居然就这样,在一次次聊天中成为了朋友。”

林晓霖和高陶谈论俄罗斯文学,谈论俄文翻译,同时,也向他倾诉自己那名存实亡的婚姻。

她的丈夫是一个仅有小学学历的军人,原本正要同一为护士相亲,却因为执行任务,不得不和她走到了一起,这让骨子里始终浪漫多情的林晓霖觉得荒谬而痛苦。

高陶见过几次林晓霖的丈夫,初识,只觉得此人老实可靠,笑起来十分腼腆。

但交谈过几次之后,他就明白,他和林晓霖无论是在经历、性格还是文化爱好上都有着天壤之别。

正如林晓霖所说的:“我们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从1987年相识,高陶和林晓霖之间有着三十多年的深厚友谊。

事实上,高陶宛如林晓霖的心理医生一般,他听她倾诉自己生活中的不愉快,自己幼年时对父亲的期盼,以及长大成人后的落空。

高陶说:“黎明曾经希望我把她的经历写成小说,而且一定要用‘真名真姓’,这我做不到。”

让高陶觉得万幸的是,没两年,林晓霖就放弃了这个有几分疯狂的念头。

高陶本人有着知识分子特有的敏感和清高,不喜生人打扰——就算是熟人也同样,但是他却这样一次次接纳了近乎“冒昧”的林晓霖。

每次林晓霖来访时,高陶不是在写稿子,就是在翻译作品,或者做家务,每当这时,总是高陶在忙,而林晓霖则开始一个人的倾诉。

一开始可能时因为礼貌,高陶没有拒绝这个“高干子弟”,再后来,却是因为林晓霖的纯粹和热忱。

她见到高陶还需要操持家务,曾主动要求帮忙分担一些家务,高陶觉得好笑:“不用了,不用了。”

“我觉得,林晓霖对于社会的认识,比一般的干部子弟要简单很多,她热心肠,比较容易轻信人。”

传销刚刚兴起的那段时间,林晓霖一下子就栽进去了,而且还十分认真地拉高陶“入伙”,让他“迅速致富”。

高陶回忆起这段往事不禁哑然失笑:“现在说起来轻松,当时可真是被她吓死了。”

林晓霖满腔热情地花了不少口舌,也没能劝动高陶。

“倒不是我能未卜先知,只是我当时‘囊中羞涩’,连启动资金都拿不出。”

后来林晓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骗了,自然又是找老友一阵牢骚:“我真是,被人家骗了,还帮人家数钱,这不是‘傻冒’吗?”

高陶只好劝解道:“只是心思单纯罢了。”

如果有人求林晓霖办事,她只要答应了,一定会竭力去做。

一次,一人半夜十二点求她办事,林晓霖随口答应了,然后早晨5点就起来张罗了。

正是因为如此,林晓霖最讨厌言而无信,两面三刀之人。

她有着极强的正义感,在她看来,大学教授、知识分子都应该是社会的良心,当她看到“学历门”、“抄袭门”、“枪手门”的事件曝光后,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被商品经济洗牌了。

高陶曾说,林晓霖最让他诧异的地方,就是一个人,从中年到老年,历经风霜,竟然还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理想主义者。

时过境迁,坦然放下:“无人能够取代。”

2007年7月,《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新中国成立以来国防和军队建设成就展》在北京中国军事博物馆展出,林彪被列为“十大开国元帅”之一的照片赫然在列,展览使用“出色的作战指挥才能”形容林彪早年的军事贡献。

晚年,林晓霖生活非常低调,她对自己的老友表示:“我不希望被别人注意到。”

有人得知她的身份后会拉着她拍照留影,每当这时,总是笑盈盈的她会一本正经地回绝。

她也不太在别人面前谈父亲的事情了,她说:“我就愿意过过平常人的生活,谁也别打扰我。”

后来,林晓霖如愿以偿离了婚,她退休之后,过得非常惬意,她一整天都在读书、弹琴、学画画、学种花,活成了她心目中“平常人”的样子。

比起其他的老太太,林晓霖最大的不同可能在于,她的求知欲极强,兴趣广泛,而且喜欢锻炼,身体健康,从没有什么小病大病,高陶谈起老朋友:“她的记忆力比我好,一直都在读书思考,拜师求学。”

到了老年,高陶还时常抱怨林晓霖“原来不知道她的俄语那么好”,高陶只知道林晓霖幼年在苏联长大,但是竟不知林晓霖的俄语水平竟然还胜过中文。

一次听她说起俄语,高陶只能自愧不如:“我都丢了二十多年了。”

高陶是个忠于工作的学者,他始终想不明白,林晓霖为了《卖房启事》而来,但在那之后却没有和他探讨一点跟翻译有关的问题,“真的很可惜,如果她和我多探讨翻译问题,我们一定会给彼此带来一些学术上的收益的”。

每逢佳节,林晓霖还会给高陶打电话拜年,她拜年不说什么“恭喜发财”,简单问候完之后,便开始请教问题:“高陶,你知道‘奏鸣曲’是什么意思吗?”

高陶觉得好笑,林晓霖这架势,仿佛两人不是一年没交流了,只是昨天刚挥手作别。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翻字典给林晓霖解释。

然后,听完了林晓霖最近经历的事情,末了他就感慨一句:“又绕进‘理想主义’的圈子里去了吧,‘傻冒’。”

林晓霖常常会社会上出现的不公事情感到气愤和不解。

唯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自从林晓霖离婚,开始独居生活后,她开始研究和父亲林彪有关的历史,高陶得知这件事情鼓励了她:“这是件好事。”

在2007年7月,《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新中国成立以来国防和军队建设成就展》展出时,林晓霖受邀参加,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对父亲的态度:“血浓于水,父亲给过的爱,无人可以取代。”

参考文献:温国材着;陈才坤译析. 哈军工史诗 纪念哈军工创建55周年暨陈赓院长诞辰105周年[M].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