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女子参军极为罕见,但历史上仍有个别女性化装从军,立下赫赫战功。她们不甘家里和平却苦闷的日子,仗剑上阵杀敌立功,过着与众不同的奇幻人生。
清朝末年,一位女子也仿效名闺秀花木兰,女扮男装混入军队,经历了戏剧般跌宕起伏的一生。我们不妨来看看这位新时代的“花木兰”是如何奋勇杀敌、又如何在爱情与家庭中遭际坎坷的。
女子女扮男装混入清军
清朝末年,中原地区连年天灾人祸,饥民到处逃荒。清廷为了镇压各地起义军,强征兵丁充数。不愿应征的汉人选择外逃,导致兵员严重不足。于是清廷下旨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征兵,强制命令每家每户提供壮丁入伍。
陕西古浪县有个叫陈翠芝的女子,今年已三十有四,却至今未出嫁,被乡亲们称为“老姑娘”。陈翠芝生性刚烈,小时便不甘家里束缚,常常外出打猎、骑马,行为举止均像男子。陈家本就穷困,现在被勒令提供壮丁,陈父陈母无力应征,只得让陈翠芝代替弟弟前去从军。
陈翠芝性格豪爽,久闻军营生活,一直想体验打仗的激情,这次应征正合她意。她剪去了长发,穿上男装,强壮的体格让人一眼无法看出是女子。很快,陈翠芝混入一支驻守陕西的清军营中,开始了充满未知的军旅生涯。
努力喂养战马逐步崭露头角
刚到营中,陈翠芝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然而摆在眼前的现实是,新兵的地位非常低下,老兵们总把累活脏活丢给新人做。陈翠芝不甘心被欺负,下定决心要通过努力让自己在军营站稳脚跟。
有一天,军营传来喜讯,说要派成绩好的士兵去马厩照料战马。陈翠芝眼睛一亮,立刻自告奋勇要去喂马。她想,这可以避开老兵们的欺凌,也能体现自己的价值。马厩里阴凉舒适,照顾聪明的战马也是件乐趣无穷的事情。
果然,来到马厩后,陈翠芝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她认真喂养每一匹战马,把它们打理得蹄韧毛亮。老马夫见她工作勤快,也对她刮目相看,传授养马秘诀。没过多久,陈翠芝就成了马厩里最出色的马夫。
一天,营长巡视马厩时惊讶地发现,马厩里的战马无不精神抖擞,这在往常是极为罕见的。他当即调查这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都是新兵陈翠芝的功劳。陈翠芝将自己对马的情有独钟道出后,营长大为赞赏,决定提拔她上战场,让她的才能得以施展。
立功战场获总督赏识
上了战场,陈翠芝表现勇敢异常。一次驱逐叛军的战斗中,陈翠芝与两个战友成三角阵形,冲锋在前,敌人无法突破,她还亲手砍下了一个叛军头目的首级。官军大获全胜,陈翠芝一举成名。
此役打响了陈翠芝在部队中的知名度与威望。但令她更兴奋的是自己参与了真正的战斗。与叛军肉搏的刺激感,团队配合的默契,保家卫国的责任感,都让陈翠芝热血沸腾。从此她成了主动请缨上前线的好战分子。
在几次战功累累后,陈翠芝引起了总督左宗棠的注意。左宗棠把她调入自己手下部队,亲自指挥她出战。陈翠芝猛勇善战的性格正合左宗棠胃口,两人很快建立了深厚交情。
左宗棠不仅提拔陈翠芝为佐领,更经常与她谈心,了解士兵们的苦楚。陈翠芝将老兵欺负新兵的情况如实禀报,左宗棠当即下令整顿军纪,赏识陈翠芝的正义品格。在左宗棠麾下,陈翠芝前途一片大好。
爱上白面书生从此一蹶不振
一天,陈翠芝的部队来了一位新军需官,是个才貌双全的白面书生。这位书生名叫许仲佐,生于书香门第,本该高中进士,可先后两次会试落第,不得已以望子成龙之心来到军队谋一官半职。
许仲佐与其他粗人相比,举手投足说话温润如玉,与陈翠芝这样虎背熊腰的女汉子形成了强烈对比。陈翠芝一眼看过去,就被许仲佐的书卷气深深吸引,再也忘不了这个人。
陈翠芝有意与许仲佐接触,请他巡视马厩,又自告奋勇担任他的副官,日日跟随左右。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陈翠芝也逐渐显露出自己的女儿身。她用心打理仪容仪表,说话举止越来越柔媚,终于打动了许仲佐的心。
没过多久,两人便成了营中的一对璧人。陈翠芝认定许仲佐就是此生的知音,全心全意地侍奉他起居。她把自己多年积蓄的俸禄都送给许仲佐充作家用,许仲佐也对这样贤惠的“夫人”万分依恋。
怀孕隐瞒不住落得官复原职
日久天长,陈翠芝终于有了许仲佐的骨肉。她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生如夏花,一心想与爱人修成正果。但随即陷入了焦虑——女子不得入伍,一旦怀孕便会暴露身份。
陈翠芝迫切想要留在军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瞒过左宗棠,将孩子安全生下来再说。于是她有意识地避开左宗棠,少去见他,并故意束腹维持平日仪表。然而女子怀孕终究藏不住,腹部日渐高涨,左宗棠很快就察觉了异样。
为了保全陈翠芝,左宗棠将此事极力掩盖。他授予许仲佐陈翠芝的职位,将她调离军队回乡生产,同时取消了她的官职,让她在部队中默默消失。
陈翠芝心如刀绞,她视军旅为自己的家,如今却被迫官复原职。许仲佐在她肚子里的骨肉才是自己此生的意义,她只得接受现实,带着沉甸甸的身孕返回古浪老家。
丈夫权势如日中天自己被冷落
许仲佐在部队中代替陈翠芝的位置,很快就获得晋升,由军需官升为参将。他沉醉在权力带来的虚荣中,对陈翠芝却渐渐冷落。本是自食其力的独立女性,陈翠芝如今却要依靠随军丈夫的分文过活。
许仲佐只在陈翠芝生产前后匆匆赶回古浪一趟,就又投入政治斗争中去了。陈翠芝苦苦哀求他多回家看看,许仲佐总是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搪塞过去。陈翠芝黯然神伤,也不再整日等待,只一心养育两个孩子。
这个曾在马厩英姿勃发、战场杀伐决断的女汉子,如今隐居在乡村过着朴素的生活。邻里们都替她感到遗憾——她本可以在军中大展拳脚,没想到却栽在一个薄情书生手里。
晚年还要乞讨才能活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逐渐长大成人,许仲佐却更加忘记这个家。陈翠芝已经老去,身体每况愈下,疾病缠身,孤苦伶仃。曾经的军功也无济于事,现在的陈翠芝只能去乞讨才能勉强度日。
但是她那刚烈的性格依旧让她选择去营房乞讨,宁可见到昔日战友,也不愿在村中丢脸。后来,许仲佐的部队正好驻防古浪,她便天天去营中讨饭, 许仲佐能心软施舍一二。可许仲佐始终坚决无视,任由她在营房外虚弱地打转。
三年后,陈翠芝病重不起,军中战友得知,纷纷探望,致以哀思。许仲佐也来到病榻前,爱妻生命垂危的景象终于打动了他,两人泪湿脸颊诀别。没过几天,陈翠芝便断了气,结束了那舛迹坎坷的一生。
许仲佐后来阶级越爬越高,但那段随军的岁月,是他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每每想起,他都会为年少时的薄情自责,也会惋惜陈翠芝英勇善战的一生就此黯淡收场。
结语
我们不能复制他人的命运,但可以汲取历史经验教训。陈翠芝那般豪爽性情本是可贵,只因爱错人致歧途。让我们存慎独立之心,亦需明辨真情,方得幸福美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