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家制造的笑声

作者：姜维群

大疫三载告停，忽如一夜梨花，讣告片片飞来。书画家、音乐家、艺术家巨星陨落，让人热泪在眶，悲思在怀。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不能总活在悲痛中，应该笑一笑，忘记不都是背叛，幽默能治愈创伤，聊聊书画坊间趣事，博诸君一笑吧。

近代姓柳的有两名人，即柳亚子和柳诒征，二人虽不同宗却交情甚厚，都是民国初年文士学者。1929年江苏省政府修《江苏通志》，设立编纂委员会，聘柳亚子先生及柳诒征等14人为编委。于是编委虽少却有两个柳姓人。

柳诒征比柳亚子大7岁，本无关系，二人通信柳亚子按规矩称诒征为“宗兄”。柳亚子的字迹太草是出了名的，曾有人拿着亚子的的信问上面的字，亚子看了半天说，你怎么当时不问，我现在也忘记写的什么了，成一时笑谈。

上海的报纸上发表了柳亚子的手札，由于是草书，编辑加注时把“宗兄”译成“家父”，被认为柳诒征是其父，皆因字形相近又写的草。后来柳亚子的女公子亟去函更正，指出柳亚子少孤，父早丧，这不闹出来笑话了。

画家关系好，就能互相开玩笑。萧朗晚年患胆结石，后经手术取出一块高4厘米左右的一块结石，呈淡黄色。生性诙谐的萧朗不仅向医生索要回来，还放进瓶子中“收藏”，自称是宝。

一日，孙其峰、溥佐来家串门，谈到兴浓处，萧朗神秘兮兮还带着炫耀口气说，让你们两位看看我收藏的一个宝贝，你们肯定没有。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瓶子，让他们看看里面的“胆结石”。

孙其峰拿着瓶子左端详右端详看得十分仔细，而且眼神里含着思索，别人不禁奇怪。这时孙其峰说话了：“老萧呀，这块石头不错，可以刻方印，我正琢磨在哪里下刀子呢。”

萧朗说：“得了吧老孙，我挨了大夫一刀，你还要给我石头一刀？”

社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兴起来“风水画”，一般大老板、大企业家客厅沙发后面墙上挂一幅画，而且必须是山水画，画面山上必须有水口，最好“飞流直下三千尺”。于是诸多买画的人都像是风水先生，一些山水画家被逼成“风水家”了。

民国时期的上海，对梅花梅枝自上而下的“垂枝”忌讳，说是“倒梅”（倒霉）不好，逼得画家画梅的枝干一律都是“上上签”。

画老虎喜欢上山虎而不喜下山虎。记得当年被誉为虎翁的慕凌飞先生画老虎，没听他说过什么上山下山虎有什么忌讳。而当下的拍卖会上，上山虎同样尺寸比下山虎贵上一倍，看来最终还是风水迷信的讲究胜过了艺术的考究。

据传吴湖帆画画最恨别人指指点点要这要那，一次有客人买画，说了许多画面要求，吴脸一沉把笔递给那人说，既然这么明白还是你自己画吧，然后拂袖而去。

天津山水画家曾昭国，山水画润泽温婉很为艺界内外称道。一次接电话，有朋友介绍来买山水画，对方客气是真客气，大方也真大方，听完对方喋喋不休的“述求”，曾昭国说，您这是让我画“风水画”呀，对不起，我没画过，不会画。虽然未拂袖而去，但立刻停止通话。

贴主:雪狼99于2023_04_27 14:30:23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