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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古城的日与夜 | 避开人潮,领略黄永玉笔下的中国最美小城

2020-07-08 13:00:40

在天涯海角,我都为它而骄傲。它就应该是那幺小,那幺精致,那幺结实。它也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以后的几十年里,我到哪里也觉得还是自己的故乡好。

——黄永玉《小城凤凰》

凤凰古城初印象

我对凤凰古城的印象是极好的。这样的评价也许会引来一些小小争议,毕竟作为一个成熟的旅游古城,总能听到这样一些声音:

过度商业化;

游客太多,体验不好;

沱江的酒吧街过于吵闹;

。。。

然而走过凤凰古城的三天两夜,我深以为,这个中国最美的小城,它的美是值得被写入中学语文课本,让世人得知的。

凤凰古城究竟是个怎样的小城?

借由黄永玉先生在《小城凤凰》中,对古城不吝辞藻的赞美,可以代表我对凤凰古城的印象:

“小城在起伏的小山坡,在一些古老的森林和草地,用石头城墙上上下下地绣起一个圈来。河上有一座大桥,桥上层叠着24间住家的房子,晴天里晾着红红绿绿的衣服......城里城外都是密密的、暗蓝色的参天大树……

在天涯海角,我都为它而骄傲。它就应该是那幺小,那幺精致,那幺结实。它也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以后的几十年里,我到哪里也觉得还是自己的故乡好。”

黄老笔下的凤凰古城,私以为并未因为时代的变迁,而丢掉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只不过,再隽永的古城也需要一些与时俱进的繁华,来帮衬改善当地人的生活。

否则,黄永玉先生曾经唏嘘不已的怪圈——“我们那个小小山城,不知由于什幺原因,常常令孩子们产生奔赴他乡的幻想”——岂不难以打破,最终只留给我们一个衰败无人的山城?

既然现在我们仍有机会慢慢体味黄老笔下的凤凰古城,那幺一些“格格不入的与时俱进”便也瑕不掩瑜了。

古城之晨

旅行团一定会带旅客看凤凰古城的两大特色:晨和夜。因此,沱江边一大早便聚满了游客,开启了古城熙熙攘攘的一天。

想要感受一座无人、清静的凤凰古城,是有诀窍的。旅行团一般会在7:30于江边集合,那不妨再起早一些:在6:30~7:30这个时间段逛清晨的古城,你会惊喜的发现,黄老笔下的凤凰古城又回来了!

清晨无人的古城犹如世外桃源。平常热闹繁华的街道和石桥,再无游人的踪影。临街商铺门窗紧闭,古城依然在沉睡之中,实在不忍将它唤醒。

沿着沱江边漫步,小舟静静的泊在江中,当地人似乎也很享受无人打扰的宁静,他们赶一大早,或静坐在江边、或独坐在一叶扁舟之中垂钓。仿佛一幅山水写意画,美不胜收。

清晨的古城小巷四下无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偶遇打扫的环卫工人、挑着货担的小贩、像我们一样赶早的游客、或是闲坐石凳上的当地老人。临街的商铺不见迎来送往,只见陈旧的门板,上面布满了时间的味道。

虽然仍有倦意,但如此幸运的独享了一座万籁俱静的凤凰古城,看到黄老笔下的凤凰古城跃然眼前,觉得弥足珍贵。

清晨,太阳很早就露面了,金色的阳光点亮了屋顶的飞檐,铺在了斑驳的石墙上。古城暖洋洋的渐渐苏醒了。

古城之巷

我喜欢古城的小巷,这里既没有游客的蜂拥而至,高墙也挡去了太阳的毒晒。弯弯曲曲、宽窄不一的巷子还蕴藏了无数的小惊喜,等着游人一一拾起。

凤凰古城的小巷里到底藏着什幺?

小巷子里会偶遇好奇心很重,却还有点怕生的小猫咪。

小巷子里大红布伞和灯笼高高挂起,目之所及,从巷头一直延伸至巷尾。

小巷里的店家们明白“好物也怕巷子深”的道理,殷勤的向游客推介自己酿的好酒,或是直接在门口做起传统美食以吸引游客驻足。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锣鼓唢呐声。原来是一群身着鲜艳民族服饰的年轻人,嘻嘻笑笑着游走在小巷中,扮演着古城活招牌的角色。

小巷里精心布置的会馆,门楣上挂起缀着铃铛的黄铜饰物,上面刻着湘西少数民族载歌载舞。

经过巷子里看到卖明信片的小店,会给远方不常联系却挂念的朋友写下几句祝福。

穿过小巷,还有小桥、流水、人家的豁然开朗。

不经觉,也会找到沈从文和熊希龄的故居。古城人杰地灵,他们虽少时离乡,但美好的故乡印象一直为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其实古城不大,小巷子转着转着就转完了,可是总有些恋恋不舍,好像还没有读完藏在巷子里的故事。

古城之暮

傍晚时分,一定要来沱江边转转。江面开阔,房屋背靠着青葱的山丘,依着地势层层叠叠,凤凰古城的工整精巧之美尽收眼底。

凤凰古城现已开发非常成熟,虽然沱江流经孕育了整个古城,但江水依然干净清澈,古城的倒影清晰可见,让我们觉得颇为意外。

清风徐来,夹杂着江水潮湿清新的气息,吹走了夏日的暑气,整个人觉得怡然舒爽。

虽然沱江两岸有虹桥和北门木桥连接,但两桥之间距离并不相近。为了方便行人,还是搭建了简易的过河栈道和石桩。在栈道和石桩上可以看到北大桥和虹桥的全貌,难怪会更得游人青睐。

虽然游客渐渐多了起来,可是绵长的沱江将游客都分散开来,并无扎堆拥堵的情况。走在一人宽的木栈道上,横穿沱江,也无旁人,不必小心拘谨。

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最后的余晖停留在北门木桥上。阴影来势汹汹,古城的最后一片金色愈显珍贵。

精美的北门木桥是一座传统的中式拱桥,分为上下两层。二楼有一座小小的阁楼,檐角飞扬,却并不夸张,和古城的建筑相得益彰。

沱江边,有许多本地人殷勤的询问女孩们是否需要编彩辫,或是招揽游客穿着当地特色服饰留影纪念。所以这也会看到有趣的画面:男性游客会Cos一把“湘西土匪”过过瘾。

遇到如此好的景致,也忍不住想要多多留影几张。

古城之夜

没有一座小城能像凤凰古城一般,昼夜有着如此强烈的反差。不待夜幕降临,古城的客栈和酒吧都很有默契的纷纷亮起灯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游客们展示古城的另一种美:万家灯火细细勾勒出古城建筑的精致轮廓,倒映在静谧无痕的沱江水中,流光溢彩。

古城的房屋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暖暖的灯光也随之交相辉映。有了灯光的装点,古城俨然换上了另一副新装:它藏起了古雅,并大放异彩。

夜晚的古城是以沱江水为分界线:沱江之上是雅致工整、灯火通明的古城,每一根线条都考究精细,没有一丝错落。沱江之中的倒影更为随意,建筑模糊了界限和细节,隐隐绰绰,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油画。这样五光十色的反差又极为和谐,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许久。

沱江边的酒吧一家连着一家,驻场歌手们或唱着经典怀旧,或吟着当下流行。酒吧里永远不缺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这样的氛围最是感染人了:仿佛摆脱了所有的不悦和烦恼,充盈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肆意和洒脱。

明明已经走遍这座古城了,但仍在沱江边来来回回闲逛许多遍,不舍得古城的精致轮廓,不舍得万家灯火的暖意,也不舍得近在身旁的肆意和洒脱。

直至凌晨一两点,酒吧才陆陆续续歇业,古城慢慢睡去,归于沉寂。

古城之味

在凤凰古城内,可千万别错了湘西美食:血粑鸭,酸汤鱼,土家合渣,笋子炒肉,腊肉炒蕨菜,爆烟肉。。。。。。时令野菜、湘西腊肉、沱江野鱼,再加上湘西特色调料和烹饪方式,在古城内逛累了,就停下来大快朵颐一番,实在是极享受的一件事情。

湘西美食色香味俱全,红色的辣椒鲜艳夺目,是每道菜必不可少的辅料。看着闻着,口舌生津,吃着更是香美无比,十分下饭。

当然,不食辣的朋友也不必谈辣色变。湘西的美食为了适合旅客的口味,做了一些改良:辣椒没有那幺辣了,但依然鲜香味美。否则大家敬而远之,岂不可惜了。

如果是6月的时候来凤凰古城,就更有口福了:这正是杨梅成熟的季节!当地人每日清晨,从山里的杨梅树上摘下新鲜杨梅,再挑来古城售卖,卖完便回家。又大又圆的杨梅,十分清甜可口,竟一点也不酸涩。

卖杨梅的当地人,走街串巷,不急不躁,因为每次采摘出售的杨梅数量十分有限,小小塑胶袋兜个四五回,便能全部卖光。真可谓手慢无啊!这不,最后快回程的时候,还一直心心念念没有吃够杨梅。

回程当天需赶一大早的大巴,完全无心再看一眼古城风貌,只盼小贩们能早一点进城。快出城的时候,看到一位售卖杨梅的小贩,欣喜若狂,收了他所有的杨梅,方肯罢休。他省去了一天的辛劳,我得了一天的口福,真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