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读
北京中轴线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宏大、规划格局最完善、景观最雄伟、保存最完整的传统都城中轴线。这条全长7.8公里的古都之脊，串联起钟鼓楼、景山、故宫、天坛、永定门等历史文化遗存，为世人铺展开一幅千年古都的壮美画卷。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历史文化是城市的灵魂，要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好城市历史文化遗产”。今年10月1日，《北京中轴线文化遗产保护条例》正式实施，为其保护和申遗工作提供了法治保障。10月1日起，北京交通广播推出“行走中轴线”系列报道，探寻这条空间与文化之轴700多年的历史时光。
第7期祭天敬农：南中轴线上的两颗明珠
天坛和先农坛，分别位于北京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对称分布。一个祭天，祈求风调雨顺；一个祭农，祈求五谷丰登。天坛和先农坛所代表的建筑和坛庙文化，延续600多年仍然鲜活，也代表了中国人敬畏自然、重农敬农的思想传承。
姚倩正在对天坛进行讲解/记者拍摄
“28根大柱支撑，整个分成3圈, 您看最里头那圈4根有金花的柱子……”正在用饱满的热情和骄傲讲解的是天坛公园的工作人员姚倩，天坛里每一座建筑的特点，每一个细节的含义，她都了如指掌，脱口而出。姚倩的奶奶家就在天坛北门外，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的她，对天坛有份特殊的感情。而如今，她已在天坛公园工作了17年。
姚倩：我记得我特别小的时候，天坛还有儿童游乐园呢。这么多年，其实天坛在不断地完善，不断地向更贴近世界遗产的地方去转变。刚入职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我们就是一个天坛的工作人员，但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讲，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是世界遗产的守护人。
姚倩：我记得我特别小的时候，天坛还有儿童游乐园呢。这么多年，其实天坛在不断地完善，不断地向更贴近世界遗产的地方去转变。刚入职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我们就是一个天坛的工作人员，但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讲，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是世界遗产的守护人。
天坛公园地图/来自网络
圜丘坛/来自天坛公园官方微博
天坛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清朝乾隆、光绪年间曾重修、改建，形成了“一条轴线、三道坛墙、五组建筑、七星镇石、九座坛门”的祭祀建筑群。天坛公园遗产办副主任吴晶巍说，天坛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皇家祭天建筑群，1998年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吴晶巍：一条轴线是指祈谷坛和圜丘坛所在的这个中轴线，三道坛墙分别为外坛墙、内坛墙和分隔圜丘坛与祈谷坛之间的东西坛墙，五组建筑分别为圜丘坛、祈谷坛、斋宫、神乐署和牺牲所。天坛是明清皇家冬至祭天、孟春祈谷的地方，是“九坛八庙”之首，也是皇家最高等级的建筑。
吴晶巍：一条轴线是指祈谷坛和圜丘坛所在的这个中轴线，三道坛墙分别为外坛墙、内坛墙和分隔圜丘坛与祈谷坛之间的东西坛墙，五组建筑分别为圜丘坛、祈谷坛、斋宫、神乐署和牺牲所。天坛是明清皇家冬至祭天、孟春祈谷的地方，是“九坛八庙”之首，也是皇家最高等级的建筑。
圜丘坛最上层/来自天坛公园官方微博
作为天坛的核心建筑群之一，圜丘坛是举行冬至祭天大典的场所。三层汉白玉垒起的坛台上没有任何建筑，而是以一块凸出于地面的圆形“天心石”为中心，向外布局铺设了9圈扇形的石块。吴晶巍说，中国古人传统的哲学观和宇宙观都在建筑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吴晶巍：明朝永乐时期是天地合祀，在嘉靖时就在祈谷坛南建圜丘坛进行天地分祀，圜丘坛就专用于祭天，明嘉靖时也将圜丘坛专门称为天坛。嘉靖建设圜丘坛时台面砖石用“九五之数”，在乾隆时期对圜丘坛改扩建的时候仍按“九五之数”进行扩建，具体到圜丘三层的尺寸，上层直径是“一九”九丈；中层直径是“三五”十五丈，取，下层直径是“三七”二十一丈，三层直径合计四十五丈。9和5代表了至中至正，在周易中是代表至尊之数。
中国古建筑都是遵周易的象数思维而建，天坛作为最高等级的祭天建筑，它的形和数都在建筑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吴晶巍：明朝永乐时期是天地合祀，在嘉靖时就在祈谷坛南建圜丘坛进行天地分祀，圜丘坛就专用于祭天，明嘉靖时也将圜丘坛专门称为天坛。嘉靖建设圜丘坛时台面砖石用“九五之数”，在乾隆时期对圜丘坛改扩建的时候仍按“九五之数”进行扩建，具体到圜丘三层的尺寸，上层直径是“一九”九丈；中层直径是“三五”十五丈，取，下层直径是“三七”二十一丈，三层直径合计四十五丈。9和5代表了至中至正，在周易中是代表至尊之数。
中国古建筑都是遵周易的象数思维而建，天坛作为最高等级的祭天建筑，它的形和数都在建筑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天坛祈年殿/记者拍摄
从圜丘坛沿着丹陛桥向北，可以抵达天坛另一组核心建筑群——祈谷坛。天坛公园讲解员姚倩说，祈年殿又是其中最核心的建筑，殿内恢复了祭祀当天的陈列场景。
姚倩：祈谷坛实际上在古代是春天祈求五谷丰登的场所，祈年殿这个“年”字本身也是象征着丰收的意思。古人认为“天圆地方”，祈年殿用圆形攒尖顶的大殿，而且三层重檐，在北京甚至是全国都很难看到这样的建筑了。
姚倩：祈谷坛实际上在古代是春天祈求五谷丰登的场所，祈年殿这个“年”字本身也是象征着丰收的意思。古人认为“天圆地方”，祈年殿用圆形攒尖顶的大殿，而且三层重檐，在北京甚至是全国都很难看到这样的建筑了。
天坛祈年殿/记者拍摄
丹陛桥/记者拍摄
天坛在明清时期占地达到273公顷，从民国初年开始陆续被占用，被占面积曾达到90余公顷。从1998年起，天坛陆续展开腾退工作，目前被占面积约72公顷。天坛公园遗产办副主任吴晶巍说，北京中轴线申遗也加快了天坛的腾退工作，更好地恢复了天坛的完整格局。
吴晶巍：2012年开始启动天坛周边65栋简易楼的腾退工作，那目前着65栋楼的腾退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同时天坛医院中检院的药检所也搬迁至丰台区的樊家村地区。目前西南外坛的自动化仪表二厂、西北外坛582电台，还有口腔医院腾退都列入到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三年行动计划和北京市“十四五”时期事业发展规划当中。2018年，天坛也是为了落实中轴线前期整治组织工作，开展了核心游览区住户的腾退工作，腾退了20户住户，腾退后对区域进行了环境整治工作，最后向公众开放了2.91公顷。
现在在机械厂区住户腾退之后，我们实现了泰元门和广利门的这种对视。游客在原来机械厂封闭的状态下无法进入那个区域，现在开放之后游客就能够沿着这个内坛墙环绕一周，来体现天坛内坛的一个完整的格局。
吴晶巍：2012年开始启动天坛周边65栋简易楼的腾退工作，那目前着65栋楼的腾退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同时天坛医院中检院的药检所也搬迁至丰台区的樊家村地区。目前西南外坛的自动化仪表二厂、西北外坛582电台，还有口腔医院腾退都列入到北京中轴线申遗保护三年行动计划和北京市“十四五”时期事业发展规划当中。2018年，天坛也是为了落实中轴线前期整治组织工作，开展了核心游览区住户的腾退工作，腾退了20户住户，腾退后对区域进行了环境整治工作，最后向公众开放了2.91公顷。
现在在机械厂区住户腾退之后，我们实现了泰元门和广利门的这种对视。游客在原来机械厂封闭的状态下无法进入那个区域，现在开放之后游客就能够沿着这个内坛墙环绕一周，来体现天坛内坛的一个完整的格局。
先农坛太岁殿/记者拍摄
在北京南中轴线上，先农坛与天坛左右对称分布，同样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研究馆员张敏说，先农坛是明清时期皇帝祭祀先农，举行亲耕耤田典礼的地方。
张敏：这组建筑它是多神祭祀，历史上这个地方祭先农、祭太岁、祭风云雷雨、岳镇海渎等等这些自然神，因为他们都是和农业生产息息相关的。在清代的时候是选择农历2月或者3月的吉亥日祭先农，皇帝到这儿来祭祀实际上是两个重要的环节，一个是要在先农坛的坛台上进行拜祭，拜祭之后他要下地耕田，就是皇帝的那“一亩三分地”是在北京先农坛里。
祭先农是为了祈求神灵保佑能够五谷丰登。皇帝要用这种亲耕的形式给全国的即将开始的农业的春耕和生产做一个引领和示范的作用，也是对农民辛劳的一种体恤的表现。
张敏：这组建筑它是多神祭祀，历史上这个地方祭先农、祭太岁、祭风云雷雨、岳镇海渎等等这些自然神，因为他们都是和农业生产息息相关的。在清代的时候是选择农历2月或者3月的吉亥日祭先农，皇帝到这儿来祭祀实际上是两个重要的环节，一个是要在先农坛的坛台上进行拜祭，拜祭之后他要下地耕田，就是皇帝的那“一亩三分地”是在北京先农坛里。
祭先农是为了祈求神灵保佑能够五谷丰登。皇帝要用这种亲耕的形式给全国的即将开始的农业的春耕和生产做一个引领和示范的作用，也是对农民辛劳的一种体恤的表现。
先农坛祭祀陈设局部（清光绪二十六年后，1900年后）/记者拍摄
如今的一亩三分地里，也种上了水稻、大豆、高粱、黍子、谷子等农作物。正是丰收时节，田地里稻穗金黄，沉甸甸的谷穗颗粒饱满，压弯了枝头。前来体验农耕和秋收活动的市民，很多都是第一次亲手割下了一把新黍，感受丰收的喜悦。
市民李女士：想起小时候自个下地干活的时候，也认识了好多最早咱们国家这个农作物的名字。另外带孩子看了一下稻谷到底是什么样的，让孩子知道咱们以前的农耕文明，了解一下一亩三分地最终的意义是什么。
市民李女士：想起小时候自个下地干活的时候，也认识了好多最早咱们国家这个农作物的名字。另外带孩子看了一下稻谷到底是什么样的，让孩子知道咱们以前的农耕文明，了解一下一亩三分地最终的意义是什么。
先农坛里种植的京西稻/记者拍摄
一亩三分地里的新黍/记者拍摄先农坛
一亩三分地一片丰收景象/记者拍摄
一亩三分地里的粟颗粒饱满/记者拍摄
让公众在一亩三分地认识农作物，体验耕种、秋收，也是先农坛作为中轴线上的历史文化遗产“活化利用”的新方式，让更多人了解农业和坛庙文化。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研究馆员张敏说，把先农坛的价值放到今天来看，仍然意义重大，未来可期。
张敏：从普遍的意义来讲，这种坛庙文化都是封建时代的产物，那么我们今天仍然保持这些坛庙文化，是因为坛庙文化本身它所蕴含的敬天法祖、向贤这种价值引领，实际上和我们当今的价值观是一脉相承的，这都是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品格和一些非常优秀的哲学思想。具体到先农坛来讲，中国自古是个农业古国，现在是个农业大国，未来我们还要向着农业强国来发展，所以今天对于先农坛、对于先农文化的宣扬，也是作为我们中国几千年农业文明发展生生不息的一个实物的见证。
再有一个就是我们中国农业的发展，特别是中华文明几千年的延续，它不仅仅是黄河流域的，是我们中华民族整个区域内的人民共同的追求和共同的成果。从先农的历史文化里，我们确实清晰地能够看到中华民族的共同成长的这种集体记忆。
张敏：从普遍的意义来讲，这种坛庙文化都是封建时代的产物，那么我们今天仍然保持这些坛庙文化，是因为坛庙文化本身它所蕴含的敬天法祖、向贤这种价值引领，实际上和我们当今的价值观是一脉相承的，这都是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品格和一些非常优秀的哲学思想。具体到先农坛来讲，中国自古是个农业古国，现在是个农业大国，未来我们还要向着农业强国来发展，所以今天对于先农坛、对于先农文化的宣扬，也是作为我们中国几千年农业文明发展生生不息的一个实物的见证。
再有一个就是我们中国农业的发展，特别是中华文明几千年的延续，它不仅仅是黄河流域的，是我们中华民族整个区域内的人民共同的追求和共同的成果。从先农的历史文化里，我们确实清晰地能够看到中华民族的共同成长的这种集体记忆。
小朋友亲手收割新黍/记者拍摄
如今漫步在天坛，3000多棵参天古树环绕其中，走过数百年的古代建筑散发着历史的光辉，古时祭天祈谷的礼乐之声如在耳畔。而在先农坛里，太岁殿、坛台等建筑和五谷丰登的景象展示着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灿烂辉煌的农耕文明。这两颗南中轴线上的明珠诠释着，祭天祈谷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中国人敬畏自然、重农敬农的思想文化仍在代代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