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俄乌战争意外爆发，并很快演变成波及全球的重大事件。就军事领域来说，这场二战结束后欧洲最大的军事冲突，直接导致安享和平的北欧、西欧国家，开始扩充武备。随后，这种趋势进一步蔓延到其他地区，并引发舆论对国产武器装备出口上涨的期待。一方面，俄罗斯武器的传统销售市场，与中国装备出口对象本就有一定重叠，在前者出口受限的情况下，后者很容易取而代之。另一方面，在各国积极引进先进装备的情况下，发展迅速的中国军事工业，也提供了更多选择。然而，理论构想终究只是理论，从实际情况来看，俄罗斯军事工业丢掉的市场份额，大部分都被法国和韩国拿走，中国获得的寥寥无几。



▲美制F-35系列的销量极为不俗

军事领域的贸易往往持续时间较长，统计口径也比较麻烦，因此本文先以瑞典斯德哥尔摩和平研究所（SIPRI），在2023年春季发布的全球过去10年军售数据为基础，简单分析相关国家对外军售的变化，之后再进一步细分。在过去5年中（2018-2022年），美国对外军售占全球份额，相比上一个5年（2013-2017年）大涨7%（从33%到40%），主要增长点来自F-35系列战机大量出口。同期俄罗斯则下降了6%（从22%到16%），考虑到军售的滞后性，战争带来的影响并没有这么迅速，俄制装备滞销，尤其是苏-35S、苏-30出口艰难，应该才是主要原因。中国市场份额降低1.6%，仅剩5.2%，这与外界的期待差距很大。法国从7.1%增加到11%，增长幅度仅次于美国，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阵风”战斗机。



▲法国“阵风”近几年出口数量很惊人

自此，过去五年全球军售份额最高的四个国家，以及其军售变化趋势已经罗列出来，其中顶尖战斗机装备的销售，对军售总成绩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作为当下全球唯一在售的五代机，美制F-35已经拿到超过1000架海外订单，订单总价超过2500亿美元，仅此一项，就让美国军火商赚得盆满钵满。法国的情况很相似，前几年无人问津的“阵风”，在2015年埃及购入第一批后，逐渐变得畅销，时至今日海外总销量已接近300架（部分为二手机升级项目），总金额超过620亿美元，法国对外军售也由此雄起。



▲荷兰空军装备的F-35A战机

相比之下，俄罗斯在2017年之前，凭借火爆大卖的苏-30系列战机，稳稳坐住了全球军售出口第二的交椅。但随着苏-30被时代淘汰，新一代苏-35S又因为种种原因销售乏力，俄罗斯军售数字也变得难看起来。中国军事工业的情况稍有不同，现阶段其高端装备出口仍然以巴基斯坦为主要对象，后者大单签订时间，自然也对周期出口数字有决定性影响。再加上饱受外界期待的歼-10CE、L-15和“枭龙”，至今都没有大卖，因此，中国军事工业外销的成绩并没有外界印象中那么出色。这种先天不足，即使在俄乌战争爆发，俄制装备出口受到欧美全面制裁，并且还要先满足自身需求、无暇出口的利好刺激下，进步的空间依然有限。



▲歼-10CE已成功对巴基斯坦出口，但总出口数量还没有达到理想值

现代各国的武装兵种名称很多，但海陆空依然是最根本的力量，全球军售也是以这三者为核心。其中大部分陆军装备价值偏低，主要靠走量，再加上各国多少有点国产能力，又普遍服役时间长、能凑合，因此陆上装备销售金额一般不会很突出。海上装备造价高，即使数量少也能将订单金额提到很高，然而全球没有真正海军的国家不在少数，不会花费重金打造先进舰队的国家，更比比皆是。相比之下，空军战斗机是稍微成规模的国家，都不会缺少的国防力量，而即使在20年前的非洲，第四代战斗机也已经成为空战主力，全球市场需求量极大。再加上现代先进战斗机单价不低，本身又有大量附属设备或培训项目，因此，一旦出现类似苏-30、F-35、“阵风”的“爆款”，就很容易将军售金额，提高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前些年苏-30的出口成绩很耀眼

俄罗斯航空工业原本对苏-35S外销抱有很大期待，事实上其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买家的注意，但在美国的干扰下，埃及、印度尼西亚等国家，还是先后放弃采购苏-35S，不约而同的选择法制“阵风”。甚至就连采购苏-30最多的印度空军，近年也开始将目光转向“阵风”。换句话说，俄罗斯军售中的最关键份额，其实早在数年前就已经逐渐丢失，并且其中大部分都被法国“阵风”拿走。剩下的份额中，又以S-300/S-400等经典装备，和俄罗斯多年经营的传统市场为主，中国出口装备想取而代之，难度很大。退一步说，即使中国能分一杯羹，也会由于金额、规模有限，短期内没有太大意义。



▲韩国FA-50对外销量也接近200架

事实上，受俄乌战争影响，像埃及、印尼等国家对于引入主力装备，反而变得更加谨慎。特别是像中国这种与美国关系不睦，在未来有可能受国际局势变动影响的国家，从其引进主力装备的风险是很明显的。相比之下，多年来一直坚持独立自主，受局势影响较小的法国出口武器，以及从欧美引入核心设备组装的韩国装备，就显得很有吸引力。像马来西亚就放弃了来自俄罗斯、中国等国家的战机，选择了韩国FA-50。事实上，两国这两年间在军火市场如鱼得水，武器年出口额节节攀升。甚至韩国2022年军售出口额已经超过200亿美元，在达到前所未有高度的同时，更萌生超越中国的野心。面对这种挑战，中国军事工业必须要拿出真正的高价值航空类拳头产品，在歼-10CE已经开始脱离时代的情况下，歼-35将是决定性的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