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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帅支持拍战争片:很多年轻人不懂军史,应通过电影开展教育

2023-03-11 17:05:03

作者:莫孤烟

上世纪80年代初,八一厂计划拍摄电影《解放石家庄》。像这种全景式地反映一个战役全貌的影片,几乎都是外景,场面肯定不会小,需要调动的资源很多,拍摄难度极大。但这还不是最难的,真正的难点在于剧本。如果剧本写不好的话,就很可能故事没讲好,拍成了纪录片,那样的话,影片就算失败了。

这种重大历史题材影片的立项,必须要高级首长点头才行。剧本中的故事包括了保北阻击战、清风店歼灭战和石家庄攻坚战三个战役,都是华北军区部队打的,因此必然要征求华北军区主要首长聂荣臻的意见。

聂帅对该片的拍摄大力支持,专门给总政文化部说,现在的很多年轻人不懂军史,应该通过电影开展传统教育,不仅要拍新片,老片也要重新放。他特别强调说,石家庄战役是我军在解放战争中第一次打下敌军重兵设防的城市,意义很大,确实应该拍成电影。

该片的导演苏凡和张维佳都是老革命,片中的这三个战役,他们都参加过,确实是满怀感情拍这部戏。拍摄的过程中,为了尽可能恢复历史原貌,拍摄组尽了最大的努力。

例如服装,几千套军装一共染了三次,直到色彩准确为止。再比如,解放前的武器装备现在已经不好找了,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整个河北省范围内找到了4门日本山炮,另从上影厂租了几门美式榴弹炮,从济南军区调来4辆拍《南征北战》时用的坦克,从内蒙古调来几百名骑兵,从四航校调来两架单翼螺旋桨飞机。为了拍好巷战的场面,地方专门从搬迁区拨出几套院子和一栋废旧的楼房,然后把房子挖得破破烂烂,如同千疮百孔的残垣断壁,以表现逐屋逐院的城市争夺战。

两个多月后,影片基本拍摄完毕。几位顾问看了样片之后说,确实像那么回事,看上去不假。影片上映后,观者如潮,总体评价是好的,这就为今后拍摄《大决战》这类全景式史诗巨片积累了经验。

在影片拍摄的那个年代,关于伟人形象如何在电影中呈现,还是一个尚在争议中的问题,因此电影《解放石家庄》并没有实名出现历史人物,不仅聂荣臻、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等华北部队的指挥员没有出场,连蒋军将领也是以化名出现。

在今天的人们看来,这样的处理方式是颇为令人遗憾的。如果当时就采取日后《大决战》的拍摄手法,让历史人物闪亮登场,那么该片中最重要的角色可能不是聂荣臻、杨得志等人,而是在影视剧中一直不够突出的朱总司令。

朱德为晋察冀部队讲授战术

朱老总一生指挥过无数战役,既能运筹帷幄之中,也能决胜千里之外,论战争经验之丰富那是无人能及。解放战争中,华北军区部队一直被傅作义部压制得难以出头,直到朱老总去亲自指导后,点铁成金成为雄师劲旅。石家庄战役,正是华北部队在朱老总亲自指挥下的一大杰作,这段历史没有哪部影视剧予以表现,着实是个遗憾。

众所周知,1947年5月朱老总和胡服书记组成工作委员会,先期来到西柏坡。主席给他们交代了三项任务,其中第一条就是“将晋察冀军事问题解决好”。一个月后,华北部队取得了青沧和保北两次胜利,朱老总给陕北发报,说华北部队“打堡垒及攻城的战术都有相当的提高,步兵炮兵能够协同作战,步兵并善于使用炸药”,所以对于那些坚固的城堡,只要准备充分,是可以打下来的。

解放战争时期的朱德

到了10月份,秋高气爽,正是打仗的好时候。晋察冀野战军在取得清风店战役胜利后,聂荣臻致电工委,建议乘胜夺取石家庄。朱老总复电同意。

朱德对于打石家庄早已成竹在胸,他去视察某炮兵旅的时候,就给排以上干部讲,我们要打石家庄了,打下以后就能学会攻坚战,会打大城市了。大战在即,他亲临前线,来到了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这对全军官兵的士气是个极大的振奋。

在野司,朱德认真听取情况汇报,研究战役部署,分析敌情资料,亲自审问俘虏,不仅掌握了蒋军在石家庄总的兵力部署,甚至连一些营级单位的驻地情况都了解了,包括石家庄城内的装甲车每天要巡逻3次的情报也搞得一清二楚。

清风店战役后晋察冀野战军领导合影。左起:潘自力、杨成武、杨得志、罗瑞卿、耿飚

年事已高的朱老总原本是想留在前线指挥作战的,但杨得志、罗瑞卿、杨成武等野战军领导坚决不同意,劝他到冀中军区去,那里要安全得多。远在陕北的主席也操心朱老总的安危,专门致电胡服,说朱总去杨得志那里帮助整训一段时间很好,但在杨部进攻石家庄时一定要劝他回到工委,不要亲临前线。

杨得志等人苦苦相劝,朱老总只好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幽默一把:“野战军司令向总司令下逐客令,没得办法,我只好去找孙胡子(指冀中军区司令员孙毅)了。”

临走之前,朱老总还致电聂荣臻和萧克,让他们注意三件事。一是物资必须准备充足,特别是炸药、炮弹越多越好,所以兵工厂要加班生产。二是要派出医疗队巡视各个医院,尽快治好伤兵,出院后要尽快归队,这比动员新兵更容易。三是军队的干部家属不能自己养活自己的,必须要发生活费。

石家庄战斗打响后,朱老总在后方一阵一个电话询问战况,特别交代杨得志:突破城防后一定要猛推、深插、狠打,不让敌人喘息;做好打巷战的准备;消灭所有敌人,包括还乡团。

工作细到了这一步,可以说句句都是经验之谈。有朱老总这位大神坐镇,晋察冀军区只用了6天就攻下了石家庄,光汽车就缴获了将近300辆。对于华北部队来说,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遗憾的是,朱老总在石家庄战役中的历史场景在影片中没能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