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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何炅发飙“直言失望”,如今性情大变被赵薇夸赞,他发生了什么?

2020-12-11 17:20:31


采访/诗欣

作者/蛋哥

采访进入后半段,贺开朗才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在叨姐多次试图诱导他多说几句的过程中,经常等来漫长的沉默。倒不是真的惜字如金,而是他很慢热,讲话前习惯性地斟酌。


采访间隙,他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陷入静止状态,连同周遭空气一起凝结成一尊希腊雕像。

种种迹象让叨姐开始担心这是一次泥石流采访,但一路聊下来,却会发现这男孩是宝藏。

就像《演员请就位》第二季公布演员阵容时,几乎没人认识贺开朗;但5场表演过后,他演的贾义或是保镖总能令观众眼前一亮。

如果说此前一档综艺,让人们难免留下易燃易爆炸的刻板印象,坐在我们面前的贺开朗,似乎已经学会了安静的力量。镜头之外的他敏感而真诚,会注意到我们手机录音中断而小声提醒,也会对当面的褒奖有些惶恐和不自在,“尴尬得汗毛竖立”。

如果说最初的动因是听从经纪人建议、来《演员》寻找更多被看见的机会,一季结束后,贺开朗希望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演员。

他视自己为学生,探索表达与自我认知的路道阻且长,而“如果哪一次表演对我来说不是挑战,可能是我演得不好。”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很笨的演员”

“我很想哭,但我哭不出来!”

《演员请就位》的第一场表演,贺开朗就崩溃了。孔侑在《82年出生的金智英》中的表演珠玉在前,这并不是年轻的贺开朗能够驾驭的角色。



从北电毕业已经三年,但他觉得自己依然处于学生阶段:“之前没有太想过(表演)这件事,别人找我去演我就去演,别人说过了就过了,我也没有遭受过特别大的挫折。”

在节目上受到的打击,彻底扭转了贺开朗对于表演的态度。每次演完,他都会反思自己哪里演得不好;调动过往经历来产生与角色对应的情绪,也通过一轮轮的试炼摸到了门路。

任督二脉打通,收获不止于演技。“当我把本来很痛苦的经历拿出来一次又一次面对后,再在生活中想起那件事时,好像要坦然很多,”贺开朗觉得,这就是表演的魔力吧。”

如果说《昨天》里自由而癫狂的贾义是合适,《剧场》中危险又迷人的保镖是惊艳,《三替公司》里腼腆实诚的杨重则算是惊喜了,之前没人能料到贺开朗原来也有喜感的一面。


“可能就是因为大家对重庆话比较陌生,大家对我这一面也比较陌生。”贺开朗把这个角色的成功一半归功于性格上的接近,“生活里我面对异性的时候,也会比较紧张,只是没有(舞台上)那么欢脱,除非是对特别熟的人。”

另一半则要归功于节目中对自己帮助最大的赵薇导演。“她不仅是导演,本身也是很优秀的演员,我们能从她身上学习到特别多东西。”


「幽默」是贺开朗对于薇导风格的形容,“不是那种故意的搞笑,我觉得她有一种比较全面的眼光,能够解构自己身处的环境,就是不把事儿看得那么重。除了《三替公司》,《剧场》虽然我们都在很认真地演,其实是黑色幽默;《昨天》其实也挺荒诞的,她就是仿佛天生具备一种幽默感。”

对贺开朗而言,无论幽默或是犀利的演技仍需习得。当我们谈起陈凯歌导演评价他与《昨天》里的贾义融为一体时,“完全谢谢导演的鼓励,”他始终觉得这是过奖,“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还有太多需要练习的东西。”


他记得赵薇导演曾经说:如果哪一次觉得自己表演得很轻松,那就错了。起初贺开朗不太理解,但随着在《演员请就位》舞台上接受越来越多的挑战。他发现如果心里不顶着一股劲儿、不觉得精疲力尽,演出来的戏好像就没有那么准确。

他渴望进入收放自如的成熟状态。专注、敏感与灵活,是贺开朗心目中成熟演员需要具备的基础。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很笨的演员,比如说吃午饭,有天赋的人会自然把身边人的特质记下来,而我必须要给自己设定功课去觉察。”


除了敏感度需要提升,他还意识到自己不够专注。

前几天经纪人让自己挑选杂志照片,挑到第三张时,小贺同学觉得需要听会儿音乐,听着听着又起心动念开始查歌词,发现是电影配乐后还去搜索了那部作品的信息,这一串连锁反应,因为不小心点开的录屏而被完整记录了下来。

“那次录屏,让我很明显感觉到自己有多散乱,”他决定听从朋友的建议做专注度练习,每天15分钟,分成三次专注在凝视一个物体或者专注在自己的呼吸上。一个人练习难免枯燥,小贺专门在微博上发起了一分钟看树挑战,有缘的“树友”他还会送他们自己喜欢的书。


“告诉我的朋友说,坚持两年,一定会有明显的效果。”

“真的能坚持两年吗?”

“肯定不止两年啊,我希望自己一生都能保持专注。”小贺同学的回答总是分外实诚,“但这个目标太远了,我还是先从每天15分钟开始吧。”


“如果有人说把我当成好朋友,

我就会当真”

尔冬升导演曾在节目里评价贺开朗,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一些什么。

这其实也是很多人内心的疑问。来《演员请就位》之前,贺开朗在另一档综艺节目里给人留下了性格炸裂、不惧争议的印象,如今回归的他似乎变得沉默而内敛,除了舞台表演,多数时候像个安静的聆听者隐于幕前。

倒不是遭受了什么社会毒打,而是贺开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会因为别人的误解而生气,做出一些情绪化的反应,其实是不自信的表现,我承担不了被误解之后的感受。别人有误解是很正常的,我只需要坚定知道我是谁,自己相信的东西是什么就够了。”


转变不是一蹴而就,是滴水穿石。“现在我也不够自信,依然还是会被影响,”他觉得。《演员请就位》一众演员中,他毫不掩饰对辣目洋子的欣赏,理由是演技好;但也许演技之外,辣目身上油然而生的自信与乐观,更具备太阳吸引向日葵一般的力量。

若想不动如山,有时需要对抗灵魂过于自由的漂流。

贺开朗从小就踢足球,坚持了十多年,我们觉得这算是一种专注,但思辨精神极强的小贺不太认可,“我踢球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我上次踢球的时候就经常想其它事情,脑子有时候并不在足球场上。”

他生命中似乎充满了不确定性。

2019年,他与窦靖童主演了电影《只是一次偶然的旅行》,我们问起合作的机缘,“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贺开朗坦言。“我当时头发比现在还长,有一天突然就想把头发剪了,正巧一个摄影系同学来我家里吃饭,他看见我换了个造型,就说给我记录一下,拍了一组照片。”


那组照片被《只是一次偶然的旅行》的导演李孟桥无意看到,在没见本尊之前,直接定了贺开朗成为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当然很开心啊,”虽然坐在我们面前的小贺还是一脸淡定。

在《演员请就位》里,他出色的外形条件没少被导演们点评适合大银幕,但贺开朗坦言作为新人,他同样需要等待与争取更多表演机会,“能挑选(剧本)的前提是你有这个条件嘛,如果我今后有机会参演更多剧目,我希望能够是对自己、对观众都负责任的角色。”

你很少能在年轻人身上寻到那种一板一眼、认真到有些较真的感觉,但贺开朗都有。《剧场》演出后,他评价孙阳“有成为好朋友的潜质”,我们问到目前算不算朋友了,他想了想,“现在还在有潜力的那个阶段吧。”


“本来在舞台上是想说好朋友,也是那一瞬间我确实说不出口,毕竟我们才接触几天。”

虽然短短一句话,小贺想得却很多,“我怕我说的话别人当真。如果有人说把我当成好朋友,我就会当真,会去思考我能不能和他作为好朋友。如果我在节目上这么说了,结果节目后并没有成为好朋友怎么办?我觉得这就像一句承诺,要对自己的话尽量负责任。”

他希望自己与孙阳的关系能够顺其自然,“如果我们志向相同,迟早都是朋友。”

贺开朗很珍惜「朋友」这个词,似乎说出口就是相互托付一辈子。“我生活中没几个朋友,但很幸运都是真正的朋友。其中有个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们都像风中的野草,作为朋友不只是陪伴,而是在狂风袭来的时候,能够团聚成力量,而不被这么随意地吹散了。”

“我觉得这是朋友对我来说的意义吧。”


“我想成为一名合格而真挚的演员”

在参加《演员请就位》前,贺开朗曾经想要成为一名导演。他与因电视剧《蜗牛与黄鹂鸟》结识的宁桓宇拍过音乐短片,也为《嘉人》2020年一月刊拍过时代女性的专题报道。

但我们现在把职业理想这样的问题抛给他,他的回答是:希望能成为一名合格而真挚的演员。

因为一档节目而转变,这听起来几乎像是综艺剧本的戏剧化要求,但这段经历的确带给贺开朗更多反思。

他对表演有了更多敬畏心,经常在表演后回想自己哪里演得不够好;他还尝试更多从书中汲取启发,还郑重向大家推荐了《正见》、《八万四千问》与《人间是剧场》,“它们改变了我以往很多固有的对事物认知的态度与思维方式。”


他的偶像是罗伯特·德尼罗,小田切让与河正宇们。“我很希望成为像他们那样优秀的演员,我也很喜欢他们演的角色,”贺开朗提到河正宇的《恐怖直播》、《黄海》与《追击者》,还有他作为导演拍摄的《许三观》,但效仿偶像转做幕后,目前还是“并不那么靠谱”的规划。

演技达到「合格」之后,没想过更高的目标吗,比如拿个奖?我们试图挖掘他的野心。

小贺同学却没接招,“先做好眼前事吧,世事无常,反正一切都在改变。我只能说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

表演之外,生活里的贺开朗似乎也习惯性保持神秘。有时他会在社交媒体上留下一些比较诗意的文字,“绝对算不上诗,就是一些句子吧,”他自谦地称之为「瞎写」。“当然,我是认真写的,但回看时觉得很多都写得很差劲儿。”


写作的念头,起于看过了《死亡诗社》这部电影。“无论从事什么艺术行业,最重要的都是表达。现在表演或者写作,我都还没有摸到门路,所以没法去比较他们。”贺开朗想了想,又说,“但我觉得真诚的表达,最后都殊途同归吧。”

他认同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我的老师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所有沟通都是两种误解,一种是成功的误解,一种是失败的误解。我们之所以能够沟通下去,是因为我们大部分时候不知道正在产生误解,而是以为对方听懂我们的话了。”

“所以我们现在的交流,可能也是我误解你,你误解我么,”叨姐觉得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你觉得呢?”他反问。

但「误解」的普遍存在,并不会让贺开朗放弃表达,“如果害怕(表达),那为什么还要接受采访呢?”

“我希望自己能够多看书、好好学习,让自己的表达更有力量,或者说让自己的表达相对更正确、更正向。”

他说完又想了想,似乎在确认这一次的表达是否妥帖,“嗯,这是我希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