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爱金曲榜”的舞台上，黄绮珊对台下观众说：“现场，年轻的孩子们，叫一声‘妈妈’吧！”上了点年纪的观众一口老血也要喷出来。听她歌或者上网的年轻人知道她在玩梗——艺人大多喜欢逆龄，黄绮珊反其道而行之，自我定位为“黄妈”。她的巡演中有个保留习惯，对着台下的观众直呼“儿子”“女儿”——歌坛也是独此一家。

社交媒体上有很多黄绮珊巡演现场的观众分享的视频。她举着话筒，大声呼吁：“全场喊‘妈’！”情到深处会发出感悟：“我自己没有孩子，但我收获了千千万万的儿女！”还有更带感的发言，比如：“谢谢你们的爸爸妈妈，替我生了你们！”有的发言让听的人也要愣一下，比如：“你们的爸爸妈妈替我养你们，我替她们爱你们吧！”

是不是很疯狂？但艺人都要一点“怪”才会红的。且黄妈的“妈”定位是有作品支撑的。一首上过春晚的《是妈妈是女儿》，听的人很难不会感动。“我的孩子啊，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够好吗？我是第一次做妈妈，尽管岁月已吹白我的头发……”

自封为妈，也并非是黄绮珊的自我老化，反而她很有自我人格个性。她肉眼可见地瘦下来，染粉色头发、穿马卡龙色的裙子，巡演时会对台下观众喊话：“你们有这样的一个少女妈，喜欢吗？”“每个年龄都能开出自己的美丽！”还有一些语言直接说到听的人心里去：“孩子们，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要告诉你，你们的人生属于你们自己！”“没有任何人生来是完美的，但要学会欣赏自己的美。”

为此，她有一首歌，就叫《我的美丽》。

“黄妈”工作照

歌者的表达，如果来自流水线企划，商业感会重。歌者的表达，如果来自生活经历与感受，听的人能听到她的内心，产生情感的共鸣。人生路不同，但都有遗憾。

自称黄妈的黄绮珊，自己没有孩子，她有过三段婚姻，她曾在采访里说：无论恋爱还是婚姻，都遇到过家暴。然后流泪。

“黄妈”生活照

她说到妈妈在19岁生了她时，坦言：“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爱我呢？”小时候，她的父母离婚了，很长时间她都不能理解。她和他们很隔膜。“父母对我，没有亲昵。”她说：“每个人都是破碎的。”

舞台满足了她的某一部分破碎与缺失，也满足了受众们某一部分的情感出口。对了，虽然黄绮珊在舞台上一直乐于自封黄妈，她的唱片，署名都是她的本名——小霞。

作者 甘鹏（《上海电视》独家稿件，转载请联系《上海电视》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