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经典,神话剧《西游记》已被翻拍了好多次,但是要说最经典的版本,还是86版的让人过目不忘,即使已经过去37年了,在每年的暑假还能在电视上看到它的回放。
这样堪称经典的作品,当时拍摄条件有限,经费严重不足,演员匮乏的情况下拍出来的。
创作过程的艰辛,也鲜有人知道。
拍摄取景地
纵观现在的剧组拍摄环境,搭好的摄影棚、影视基地、五星级酒店,当年的拍摄环境跟现在就是天壤之别。
电视剧讲的是师徒4人,历经艰难坎坷,一路风吹雨打,跋山涉水,降魔伏怪,最终取得真经的坎坷故事。
要还原真实的场景,黑暗的冥界、强大富足的唐代盛世、梦幻的水下龙宫、富丽堂皇的天庭,简陋的妖怪洞穴,不是搭建个场景那么简单的,一定要实景拍摄,就需要多个地方考察取景。
为了选到最符合的场景,敲定剧本后,杨导在开拍前带着团队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那个年代交通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进出景点困难。
在黄山采景时,开的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灯没有作用,车窗已经破旧不堪,只能拿手电筒来取代车灯,才能在山路中前行。
如果遇到天气恶劣的情况,开车进不去,只能徒步进山。
半夜到达招待所,大家浑身都湿透了,吃的食物也是随身带的干粮,然后在火炉上烤热后吃。
就这样,为了给观众们极致的视觉体验,剧组工作人员先后走访了中国的多个省份。
当时的电视剧只有25集,每集就要在地域上跨界很大,穿瀑布、上险峰、走沙漠、进森林……
因为在路途上花费的时间太长,因此,拍摄时间长达6年。
在拍摄的过程中,也是危险重重。
在瀑布旁拍花果山戏份,孙猴子一路跑进森林。
按照剧本设定,他只需要跑几步就可以,但是地形复杂,被浓密的草丛覆盖,路况无法一眼看透,时刻有危险隐患。
开机后,他翻了跟头,没想到直接到悬崖边了,幸好旁边的藤条缠住了他的衣服,才得以保住性命。
在张家界取景地,导演也差点掉下万丈深渊,万幸的是衣服被树枝挂到,这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就在剧组工作人员和主创们艺术的真实性拼命时,却有人恶意举报。剧组被举报拿公款到处旅游,全组人员都无语了。
当时还专门成立了调查小组现场调查,进入剧组后,跟工作人员同吃同住,参与拍摄工作。
所谓的“游山玩水”也被小组看明白了,感慨的说他们不容易,回去发表声明后大力支持剧组。
拍摄特效与道具
能在户外取景的,剧组人员尽力而为,然而有些场景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还有各路神仙,妖魔鬼怪上天入地,腾云驾雾的“仙术”,在当时也没有先进的后期处理技术。
这些问题,剧组工作人员如何解决呢?
东海龙王的水下宫殿,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剧组人员也不可能在水底搭建宫殿,然后去水里拍摄。
大家集思广益,最后想到拍摄办法,事先搭建好龙宫场景,拍摄的时候在镜头前放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缸,来代替水泡特效,然后才有了大家看到的水波弥漫的效果,在深海中的感觉。
孙悟空的“飞天遁地”,“太空漫步”,实际是吊威亚,脚踩滑板。
偌大的仙桃,也是用面捏出来,再涂上一些颜色做出来的,剧中大师兄扔掉的桃子,剧组工作人员处理后依然可以吃。
人参果也是用红薯雕刻而成的。
孙悟空口吐仙气的技能,其实是事先抽了一口烟,不知道剧中他“师傅”是如何抵抗得了呛人的烟气。
天庭戏份、各路神仙聚会的场景,实际是工作人员制造的干冰。
有些演员在干冰刺激下,也会头晕眼花,当场晕倒。
拍摄“推翻炼丹炉”时,大师兄是真的蹲在炼丹炉里,用的也是真火。
在那个封闭的炉子里,炉壁涂满了汽油,在被点燃的一瞬间,火势凶猛,脸上的猴毛直接烤焦变卷曲了。
被红孩儿吐火,用的也是真火,他被烧了好久,才被大家从火苗里拉了出来。
白龙马的来历,更是煞费苦心。
当时导演心中理想的马儿太难找,不是找来的马太瘦小了,就是颜色不对。
只好找来一匹棕色的马,然后用颜料刷成白色,因为情节需要,白龙马有许多下水的场景,入水后立马掉色。
每拍一个场景,就要给马补颜色,最后,连马儿都有“警惕心”了,见人靠近补颜色就踢人,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杨导还是想找个真正的白龙马,后来,她看上了一匹大有来头的马儿,是某骑兵团团长的座驾,相伴多年,不愿送人。
最后还是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这匹马以800元的价格卖给了剧组。
从此,这匹马也跟着剧组“浪迹天涯”,也是取经路上的功臣。
跟现在的高科技相比,剧中的特技简单粗暴,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这已经是前辈们绞尽脑汁利用现有资源的结果了。
一人饰演多角色
道具,特效问题一一解决了,接下来是演员的问题了。
在剧组中,没有主角和配角之分,每个人都是多重身份,场务、搬设备、化妆都是相互帮助,还能演好多角色。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多面孔都似曾相识。
取经四人组,也都是“百变演员”,甚至相互串角色。
二师兄的扮演过孙悟空掐死的强盗、还有大师兄当弼马温时身边的监丞、高小姐的新郎、观音院的僧人、花果山的白猴、武将、壮汉等等。
大师兄除了是美猴王以外,还客串过安茶客、车迟国老道、观音院的小和尚、小妖怪。
甚至还演过媒婆,二师兄迎娶高小姐时候,一旁的媒婆也是他,现在看来,有没有觉得脸型很匹配!
沙师弟也没有闲着,卷帘大将、牛魔王、千里眼、太上老君、卷帘大将、西海龙王、天庭刽子手、御马监丞都是他一个人演出来的。
唐僧在剧中也扮演过东海龙王、国王、中井龙王、天庭大臣,甚至还演过他的徒弟“沙僧”。
剧中还有个“龙套王”,扮演了20个角色,各有特色,切换自如。
他扮演过乌鸡国的太监、黄花观道士、和尚、九灵元圣、阿难尊者等,在拍摄火焰山的时候,还做过猪八戒的替身,各种妖怪,哪里需要顶哪里。
除了演员,他还会当场务、安排演员化妆等,跟随剧组走南闯北,拍摄了四年多。
蜘蛛们修长的美腿、纤细的小蛮腰特写也都是男演员们来出演的。
可以说,剧组人人全能,可以一人有千面的精彩。
庞大的剧组开销、设备问题
拍摄这样一部神话小说,用的各种真实的场景,设备、工作人员都不能少。
一群人拖着笨重的工具天南地北的跑,加上这么多人的吃住,尽管剧组已经在尽力的节约各种开支了,300万的拍摄经费还是捉襟见肘,陷进了“没钱”、“没设备”的困境。
现在剧组设备的配置,拍一个场景,就需要2-3个机位,才能拍摄出不同角度的镜头。
而当时经费有限,为了省钱,也只能用一台机器,一个镜头,演员们要拍上好多遍。
在拍摄唐僧念紧箍咒约束孙悟空时,为了拍摄出天昏地暗的感觉,主演当时躺在地上打滚,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向相反的方向拍摄。
动作戏少不了威亚,在当时技术还不成熟,杨导带着工作人员去香港专门学习威亚的操作,顺便买回了一套威亚设备,价格不便宜,如果出问题了还得跑到香港维修、更换。
为了避免大家担心的问题发生,一根威亚缆绳反复用,时间长了,就被磨得很细。
如果演员吊威亚,有很大的被摔的风险,而且演员都没有买保险。
沙和尚有次在吊威亚的时候,因为绳子磨损严重,出现意外从高中摔下来,刚好砸中摄像师。
摄像师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摄像机有没有被摔坏。
剧组在日常生活上也是“节衣缩食”,当时每个人每餐标准是5毛钱。
大家每天跋山涉水,搬运设备,演员上蹿下跳,是相当耗费体力,5毛钱的标准大家都吃不饱,杨导也经常自掏腰包为大家加餐。
演员的工资也是直降不升。
几位异常辛苦的主演中,大师兄的工资最高,刚开始能拿到70元一集,再后来就被降到40元一集。
整部电视剧拍完大家也就是几百块的工资,还不如一个工薪阶层。
但是大家都在为艺术牺牲,为爱发电,才有了经久不衰,轰动全国,被几代人喜欢的经典电视剧。
归根结底,精良的制作只是电视剧华丽的外衣,人们更渴望看见富有内涵的内在,这也是为何西游记至今都能够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