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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多怪!南非“零元购”可是西方世界的祖传技能

2021-08-26 17:05:07

晨枫老苑

本文首发公 号“茶狐看世界”,作者授权推送



这几天,南非“零元抢购”活动的力度非常大。很多人出来分析原因,我总结一下,大致有以下几种说法:



首先,祖玛暗中破坏。南非前总统祖玛,表面上自首入狱,认罪态度很好,实际上以退为进,暗地里鼓动支持者出门“集体散步”,并在全国范围内组织“零元购”,给现任总统拉马福萨下马威。一句话,你让老子完蛋,老子就让整个国家完蛋。



其次,失业率居高不下。新总统拉马福萨上台后,失业问题也未得到改善。新冠疫情的爆发加剧了失业问题的恶化,2021年第一季度的失业率已高达32.6%。南非年轻人,虽然没财力,但有的是精力,上街发泄怨气,参与零元购,也是一条“出路”。



最后,始作俑者曼德拉。有人把曼德拉从坟墓里挖出来,狠批一通,认为他是南非的罪人,就是因为这个“南非国父”,南非才从非洲唯一的发达国家,沦落到如今这亩田地。



这些关于南非的文章,基本上都出自营销号流水线,作者没有去过南非,甚至连一个南非人都没见过,就全凭臆想,信口开河,真是无知者无畏。



南非全国一共有9个省,我去过其中7个。从最底层的“索韦托”贫民窟,到所谓上流社会的“非洲之傲”列车,我也算见识了南非的三教九流,对于南非“零元购”的前因后果,谈一点我的感想,大致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零元购”猖獗的南非,是不是人间地狱?第二,南非黑人的真实处境,到底怎么样?第三,曼德拉,是不是南非的罪人?



第一,“零元购”猖獗的南非,是不是人间地狱?



“零元购”并不是南非的特色,放眼全世界,除了东亚各国,绝大多数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都有悠久的“零元购”传统。


美国



“BLM”运动期间,广大美国劳动人民,打着“反种族歧视”的大旗,理直气壮“零元购”,一天辛苦之后,带着劳动成果,和家人分享,人人都陶醉在丰收的喜悦之中。美国“零元购”的各种细节,历历在目,我就不多说了。



加拿大



2020年5月,蒙特利尔,“BLM”运动期间,加拿大人民纷纷走上街头,声援美国黑人,大声对种族主义说“不”!然而,这次街头散步的归宿,依然是“零元抢购”。



法国



2019年3月16日,巴黎,法国黄背心抗议活动的第 18 个周末,大批革命群众走上香榭丽舍大街,展开了规模空前的“零元购”活动,对资本家进行了无情的打击。



其它西方各国的“零元购”活动,我就不一一举例了。只要搜索“国名 looting”,如:Italy looting,Spain looting ,Germany looting ,就可以搜到无数个结果。



人口超过1000万的工业化国家中,只有东亚“中、日、韩” 没有 “零元抢购”的文化。



我举这么多例子,无非就是想说明,世界主要国家中,“零元购”是一种常态,没有“零元购”的国家只是例外,国情不同,我们不能用中国人的角度判断国外的事情。



中国社会对于“零元购”,完全零容忍。而对大多数国家来说,“零元购”不一定完全是坏事,短期来看,毁坏社会财富,破坏社会秩序,但长期来看,是一种疏导社会压力的必要手段。



“零元购”就像高压锅顶部的“排气阀”,当锅内的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排气阀”就会被顶起来,让气体外泄,就可以防止压力锅爆炸。

这让我想到了电影人类清除计划



欧美发达国家,“零元购”活动有一套完善的机制。“零元购”属于保险范围之内,大多数店主,淡定目送抢购者抱着战利品走开,从容保留现场证据,事后,一切损失都由保险公司赔偿,至于保险费,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由消费者买单。



像南非这样的国家,也许没有这样发达的保险服务,但归根到底,零元购最后都是由全体国民买单,尤其是中下层老百姓。因为,对于有钱的生意人来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零元购的最后成本,都会算在消费者头上。



一场轰轰烈烈的“BLM”运动,零元购席卷全美,最后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被捕,或者判刑。这显然是各方面都心知肚明的泄压活动。对统治者来说,“零元购”总比造反好。



所谓的泄压机制,除了“零元购”,还有集体上街步行,在电视上骂总统,朝议员丢鸡蛋,等等。这些机制的原理就和病毒感染人体一样,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病毒侵袭,个体免疫积累到一定程度,社会就产生“群体免疫”。“群体免疫”的结果就是,“零元购”成为常态,全社会见怪不怪。



总之,抢都让你抢了、骂也让你骂了、选也让你选了,你还要怎样?不都是你自己选出来的吗?实在不行,下回再选咯!过去几百年,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都这样过来的。但这个机制有一个bug,就是成本太高,每一次“泄压”都要付出巨大的时间和物质成本。



另外,这一套“机制”也不一定适合每个国家,如今全世界有197个国家,绝大多数都实行这种“机制”,但成功的一直是那几十个,其中人口超千万的,也就欧洲诸国、美、加、澳、日等。可以说,发达国家普遍实行这种“机制”,但并不意味着实行了这种“机制”,就可以成为发达国家,相反,大多数都是贫穷国家,甚至是失败的国家。



南非的“零元购”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和欧美发达国家相比,无非就是参与人数更多,手段更极端,波及范围更广。



根据我的南非朋友转述,目前,整个南非群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零售行业已经损失40亿兰特,相当于18亿人民币。很多超市和仓库被洗劫和烧毁。连制氧厂也不放过,南非疫情严重,这可是救命的氧气啊。


零元购我勉强可以理解,但彻底烧毁超市、仓库的行为,我真的很难理解。多么深的仇恨,才会导致如此彻底的毁灭?这可是自己的国家啊,不但恶劣,而且愚蠢,都烧光了,以后去哪里“零元购”呢?



我的南非朋友说,“种族隔离”对南非造成的伤害,远不及黑人的报复心理对这个国家造成的伤害。对于这一点,我非常认同,我曾经在南非自驾,一路平安,唯独被南非警察打了一次劫,对于南非警察的贪婪与恶毒,深有体会。他们为了几两碎银,就不惜毁掉南非的国家形象。



话说回来,南非黑人有错吗?有!最大的错就是,投胎技术不过硬,投胎到人类社会食物链的末端。在多数国家,一旦阶层的上升通道被堵死,底层民众就会自暴自弃,南非只不过是一个缩影而已。



但无论如何,南非“零元抢购”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抢购结束,依然风平浪静,舞照跳、马照跑。



第二,南非黑人的真实处境,到底怎么样?


非洲之傲列车



上层黑人,社会阶层的最高端。



南非富豪Rohan

Vos原来是一个南非汽车配件销售商,赚了些钱之后,Vos觉得辛苦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享受了。于是,他着手实现自己的梦想——坐着老火车周游世界!他从全世界各地收集各种车厢,然后改装成复古的维多利亚风格车厢。然后,就有了“非洲之傲”
ROVOS,这个名字也就是Rohan Vos的缩写。



ROVOS列车成立于1986年,在不到二十年时间里,非洲之傲列车已经成世界火车界的“野奢”代表,不仅有非洲的野性,还有有欧洲的奢华。全车最多能乘坐42-72名乘客,而配套的后勤服务人员超过90人,和南非很多奢华旅游项目一样,服务员总比顾客多。



非洲之傲的包厢分三种。



Pullman是最便宜的车厢,一般给导游住,数量很少。



Deluxe Suite是常规豪华包厢。2个人2晚,全包价格是2.5万人民币。



Royal Suite是最贵的“皇室包厢”,2个人的费用是4.3万人民币,这样的顶级包厢,整列火车只有一个。


非洲之傲普通豪华包厢内部



临行之前,非洲之傲会给客人都发一份全车乘客的名单,目的是为了在车上方便交流。从名字的拼写来判断,日本人和中国人一共不到10个,剩下的几乎都是欧美人,唯独那个最贵的Royal

Suite,客人名字的拼写风格与众不同,有强烈的非洲风格,为了保护隐私,就让我举几个例子,大家感受一下吧,比如:Dlamini-Zuma,Ulundi,Mbuyazi。



在等待出发的时候,我发现一对黑人母子坐在角落里,和那些活跃的欧美人不同,他们安静地坐着,脸上的表情非常淡定,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坐这么豪华列车的人。看他们的打扮,又不像随行的服务员。他们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非洲之傲顶级包厢的黑人母子



上车之后,我才发现,这对母子,就是那间最贵的Royal Suite的客人。我内心的谜团解开了,怪不得名字有那么强烈的非洲风格。整列火车上,最底层的服务员,是黑人,最尊贵的乘客,也是黑人,这仿佛就是南非目前社会的最真实写照。



一路上,这对母子俩都是非常安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轻声地谈话,似乎生怕影响了别人。虽然是非洲黑人,他们的英语却听不出任何口音,随心、松弛、自然,语气含蓄,字正腔圆,发音清晰。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让我联想到英国女王,好像整个英国只有女王没有口音,而像贝克汉姆这样的口音,我听起来就非常困难。列车上的人,除了这对母子,无论英国人、南非人、瑞士人、德国人、日本人,都有明显的口音。从口音判断,这母子受过非常好的教育,在非洲黑人中间,显得非常出挑。


非洲之傲,中途下车观光

金伯利钻石矿坑



“非洲之傲”列车上的人,大致可以分为这么几类:底层服务员,礼貌得近乎卑微,中层管理人员,热情得近乎油滑,列车长,客套中带着一点傲气,大部分乘客,开始故作矜持、装出一副淡定的贵族派头,但时间一长,就端不住了,慢慢露出本性——活跃、聒噪、眉飞色舞、喋喋不休,说白了,都是出来装的凡人,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列车,能不花枝乱颤吗?



唯独这一对母子,自带一股仙气,犹如天使一样,带着淡淡的微笑,用从容的眼神,俯瞰芸芸众生。所谓三代出贵族,是有道理的,经过几代人物质欲望的洗礼,才能培育出这种“不紧、不慢、不慌、不乱”的气质。这对母子,来头非同小可。


非洲之傲餐厅



南非的黑人,阶层泾渭分明。除了上层一小撮贵族,就是一部分中产,和大多数底层。曼德拉之前,隔离南非人的是肤色,曼德拉之后,隔离南非人的是生殖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隔离的形式变了,但新的隔离却更加彻底,阶级上升的通道几乎封死。对于肤色隔离,还能理直气壮闹革命,但对于生殖器隔离,最多也只能上街“零元购”。



中层黑人,品味不凡。



我在约翰内斯堡的购物中心,有机会观察到南非中产黑人的真实状态。对于他们的收入水平,我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但看Mall里面商店的物价,和餐厅的消费,相当于中国京沪穗一线城市的水平。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对于穿衣打扮的品位,扪心自问,中国一线城市的中产,也许收入比他们高,但品位,有比他们好吗?欢迎在留言区,提出你的看法。


南非大四女生,兼职模特。


写字楼的办公室职员


约翰内斯堡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


这哥们,看派头,像地主土豪


黑人小潮男



底层黑人,同层不同命。



南非的底层黑人分为两个群体,本土黑人和外国黑人。虽然肤色一样,但他们的命运,却有本质的区别。


我在南非自驾的时候,特意挑选了一家很少中国人去的农场民宿。地主是南非白人,Van,他的家族经营这个农场将近百年,他是第三代传人。他站在山顶,手一挥,指着眼前的山谷对我说,你看到的地方,都是我们家的土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当年殖民者开疆扩土的霸气。


南非农场茅草房的内部装修,粗犷而不失细腻,bigger非常饱满。



Van说,他们是正宗的非洲人,黑人才是移民。



原来,他是荷裔南非人(布尔人,Boer),布尔人在南非白人中占多数,是黑非洲最早的白人移民族群,南非大部分地方都是由他们最早开发。由于其母国荷兰很快衰落,他们很早就失去了母国的依恃,三百多年来,在非洲落地生根,语言和心理状态都已经彻底非洲化。



在整个非洲大陆的白人中,他们是唯一不自认是欧洲人而自认是非洲人,不自认为是移民而自认为是土着的族群。他们与英、法、葡、比等国在非洲的殖民者大不相同。



虽然他们的语言和荷兰语几乎一样,但他们坚持认为这是Afrikaan(非洲话)而不是Dutch(荷兰话)。这有点像台湾人,明明说的是闽南话,却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台语”,而不是闽南话。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奇怪现象:布尔白人自称非洲人而称黑人为“班图人”,黑人也自称非洲人而称白人为殖民者。双方都以非洲人自居,而否认对方的非洲人资格,这也是“南非特色”之一。


南非农场的早饭,很有仪式感,居然劳师动众地上来两个腰圆膀阔的妇女,笑眯眯地给我们上菜。让我们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后来和南非朋友说起此事,他们说,根据各地方政策不同,在南非任何雇主都要雇佣一定比例的本土黑人。有时候,甚至出现人浮于事的情况,但雇主也不能无故辞退。



不管你认为这是民主也好,民粹也罢,黑人政权上台后,南非本土黑人的社会地位确实大大提高,白人也只能摸摸鼻子,面对现实。本土黑人和外国劳工,从外貌上区别不大,但气质上完全不同。本土黑人,虽然收入也不高,但身上已经滋养出一种从容和自信,生活条件相对较好,身材普遍比较丰满,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好吃懒做,不爱锻炼。



另外一群黑人,就是外国劳工,他们处于南非社会的最底层。干最脏最累的活,拿最低最差的报酬,而且没有任何福利保障。



无论什么社会制度如何改变,人和人之间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永恒存在。本国黑人越来越娇气,得罪不起,那么就只能剥削国外黑人,原因也很现实,他们没选票,不老实工作,就只能喝西北风。所谓人权,只限定于有投票权的本国公民



外国劳工犹如空气一样,无所不在,又好像根本不存在。他们一声不响地在超市的角落整理货架,或者默默无闻地替主人照顾宠物,或者任劳任怨地在厨房洗碗擦地。他们衣着简朴,甚至有点肮脏邋遢,他们身材瘦小,仿佛从小营养不良,他们少言寡语,和我四目相交的时候,眼神顺从而自卑,就像一只任人使唤的耕牛。



南非的邻国莫桑比克,人均GDP为500美元,南非是6000美元,中国大约11000美元。莫桑比克人的收入,只有南非的十二分之一,中国的二十二分之一。


农场内的马夫都来自莫桑比克,虽然他们在南非属于最底层,但相比动乱贫瘠的祖国,有一份工作,有一口饭吃的南非,简直就是是天堂。所以,他们就算被剥削,也无怨无悔。



但这些非法的外来劳工,一旦失去工作,就毫无保障,是社会最大的不稳定因素,“零元购”最积极的就是他们。人一旦穷到极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管什么肤色,都一样。



南非黑人贫民窟



索韦托(Soweto) 是西南镇(South Western Townships)的缩称,在约翰内斯堡西南24公里,居民约100万,曾经是南非最大的贫民窟,也是南非的革命根据地。



贫民窟内,居住拥挤,房屋简陋,缺乏基本的公共设施。但曼德拉上台之后,这里的生活条件得到很大的改善,只要是南非公民,儿童有免费教育,成人有失业救济,虽然生活依然贫困,但也衣食无忧。


贫民窟内的导游,一脸匪气。


贫民窟内的妇女儿童,至少体态丰腴,衣装整洁,脸上还有微笑。


贫民窟内的住房都是简陋的铁皮屋,南非冬天不算冷,但没空调,夏天就是蒸笼。


贫民窟内已经普及煤气,厨具擦拭得闪闪发亮,说明至少爱美,爱干净,爱生活,对于人生没有彻底绝望。


贫民窟大街上的少年,是最让人恐怖的,只要四目相交,他们就捡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朝你快步走来,吓得我们猛踩油门,那一瞬间,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焦味。



贫民窟内的南非本国公民,不是这个国家最凄惨的人。那些游离于社会之外,毫无保障的失业的非法移民,才是最绝望的群体。我问地陪,去哪里可以见到他们?他直摇头,“还是不见为好!”



第三,曼德拉是不是南非的罪人?



谈论曼德拉的时候,很多人都忽略了他最大功绩——让南非避免了一场血腥的内战。正因为没发生,就很容易被人忽略,但不代表可以抹杀曼德拉的价值。



在曼德拉当总统之前,南非的确是非洲最发达的国家(其实现在也是)。不过,当时是“种族隔离”,黑白对立的社会,不可能被国际社会接纳。不改变,就成国际孤儿,没有出路。而改变,只有两种方式:和平,非和平。南非采取了“和平”的方式,南非的邻国采取了“非和平”的方式。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几十年后,国运迥异。


南非GDP历年数据图

(制图:雪球北海居)



南非经济,在1994年曼德拉当选之后,依然增长,不能和中国比,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非洲大陆的国家还是好得多。人均GDP依然在6000美元左右,如果按照购买力标准,那会更高。南非的基础设施依然优秀,我在南非自驾几千公里,所到之处,公路的路况相当好。社会治理虽然远不如中国,但也比邻国好得多。



而南非的邻国津巴布韦,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这个国家算得上是非洲比较富裕的国家,矿藏蕴藏量惊人,工农业基础好,气候宜人、土地肥沃,因为粮食大量出口非洲其他国家,被誉为非洲的面包篮。



1980年,当时津巴布韦的经济实力在非洲仅次于邻国南非。南非和津巴布韦,都是天赋很好的国家,但国运迥异。原因就是,南非出了曼德拉,而津巴布韦出了穆加贝。曼德拉主张黑白和解,而穆加贝主张将白人赶尽杀绝。



穆加贝上台之后,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直接抢占白人农场主的农场。黑人抢占农场后,由于缺乏技术和管理能力,不能有效耕种,津巴布韦这个非洲的面包篮成为了粮食进口大国,在过去的20年,津巴布韦屡屡发生人造饥荒。如今的津巴布韦,人均GDP只有南非的25%。艾滋病泛滥了,感染人口占到了总人口的五分之一以上。



津巴布韦通货膨胀到了天文数字级别,“100万亿大钞”更是上了全球热搜。如果单看币值的话,津巴布韦人人都是百万亿富翁。


津巴布韦沦为失败的国家,而穆加贝生前和小他41岁的老婆,依然过着顶级富豪的奢华生活。


南非私人营地



南非另外一个邻国,莫桑比克,甚至比津巴布韦更加失败。



南非着名的克鲁格国家公园,依然是全世界顶级游客的天堂,不但保护了生态,还创造了很多就业。悲剧的是,和克鲁格公园,只隔着一条国界的莫桑比克,却过着刀耕火种的蛮荒生活。莫桑比克老百姓,杀大象、狮子,只为了充饥,滥砍滥伐只为了取得柴火,用来烹饪野兽。而军阀为了筹集军饷,也对非洲象大开杀戒,割下象牙,就扬长而去。内战期间,莫桑比克国家公园有近9成非洲象遭猎杀——场杀鸡取卵的悲剧。



莫桑比克内战,打了15年,100万人死于战争和饥荒,500万人被迫流离失所,自然生态遭受了毁灭性打击,野生动物种群濒临灭绝,旅游资源被摧毁殆尽。



所幸,这样的灾难没有发生在南非,这就是曼德拉最大的功绩。如今我们中国人可以去克鲁格公园Safari,住着原生态的私人营地,听着河马的鼾声入睡,近距离看狮子大象,多少也要感谢曼德拉。



尾声



疫情前,我坐飞机去香港,邻座是一个南非女孩。我和她聊得很好,原因是我去过她的老家,伊丽莎白港,简称PE,那是一个很少中国人拜访的沿海城市。遇到我,她好像他乡遇故知一样。



她是温州医科大学的留学生,完全自费,没有任何补贴。她在温医大附属第二医院实习,连房子都是自己租的。



和她谈话的过程中,我发现,她是一个学习勤奋,孝敬父母,精打细算的女生,除了皮肤颜色黑一点,和中国的好学生,没什么区别。根据她的描述,她的家庭属于南非中产,父亲是一个杂货店业主,母亲是一名教师。这些年,随着中国在非洲影响力的扩大,越来越多的非洲人,把中国当作留学目的地。



她总结了温州给她留下的三个印象,至今我都记得很清楚。



第一, 台风过后,大街上一片狼藉,居然没有人出来“零元购”。



第二,天黑之后,女人居然可以在市中心的大街上自由走动。



第三,包裹都堆在宿舍大堂,全凭自觉认领,她在温州读了3年书,收了几百个包裹,居然一次都没丢过!



虽然她已经在温州生活了三年,但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多时候,并不是这个世界有多奇怪,而是中国太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