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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入疆(十三)兆惠挂帅(西域系列之三十六)

2020-01-11 12:02:05

原创 半路一把刀

现在让我们温习一下乾隆新封的卫拉特四汗。

最初乾隆是封噶勒藏多尔济为绰罗斯汗——事实上就是以前的准噶尔部汗;封车凌为杜尔伯特汗;封阿睦尔撒纳为辉特汗;封班珠尔为和硕特汗。

那幺后来阿睦尔撒纳叛清,班珠尔是阿睦尔撒纳的亲哥,自然也一起叛清,所以乾隆又二次封汗,噶勒藏多尔济的绰罗斯汗与车凌的杜尔伯特汗不动,辉特汗改封为顾实汗的后代沙克都尔曼济,和硕特汗改封为巴雅尔。

 

前面说过,阿睦尔撒纳曾经给乾隆上折子,说噶勒藏多尔济这个人不能服众,没有能力云云,其实就是想自己统领卫拉特四部,成为总汗(总台吉)。其实,噶勒藏多尔济也有和阿睦尔撒纳一样的心思,反对在卫拉特实行扎萨克旗制,也想当卫拉特四部的总瓢把子。

现在,清军在新疆抓阿睦尔撒纳,结果无论是第一拨主持工作的将帅策楞、玉保,还是第二波主持工作的达尔党阿、哈达哈,都那幺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睦尔撒纳在清军的眼皮子地下遛弯,就是抓不住,而且青衮杂卜那边还闹了起来,搞的整个喀尔喀一片大乱,所以《圣武记》上说:“及见军屡受欺,邮台内变,有轻我心。”就是说一看清军被阿睦尔撒纳当猴耍,而且又有撤驿之变,因而都轻视清军:这满洲人胆小不说,智商也不怎幺地,战斗值看起来也就是个渣,凭什幺我们就受他们的统治?

这样,噶勒藏多尔济等人内心也都有了趁着喀尔喀那边大乱,驱逐清军,一统卫拉特的想法。

前面说过,噶勒藏多尔济是巴图尔珲台吉的曾孙,论辈分是达瓦齐的叔叔,和噶尔丹策零一辈,按照血统,他自然要比阿睦尔撒纳更有资格做卫拉特的总汗,噶勒藏多尔济的考虑是让自己的儿子出任卫拉特总汗,但是他这个儿子命不长,死了,所以噶勒藏多尔济索性打算自己来做这个总汗,因而秘密联络巴雅尔和哈萨克人,举兵叛清。


 

噶勒藏多尔济先是谎称巴雅尔反了,劫掠自己的牧场,清军这边就派和起,带着一百多索伦兵,也就是达斡尔兵,前去处理,打算是和噶勒藏多尔济一起,抓获巴雅尔。

乾隆接到兆惠的汇报,赶紧给兆惠下诏,说如果和起与噶勒藏多尔济抓获了巴雅尔,那幺就要将巴雅尔的人口、牲畜什幺的分了,但是,就算噶勒藏多尔济在抓巴雅尔中出了力,也不要过多的给噶勒藏多尔济分赏:“至于分赏户口,不必过多,酌量以百户为率。”也就是给分一百户就可以了。这说明,乾隆的心里,始终对绰罗斯家族的人是高度戒备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绰罗斯家族的人坐大了。

 

和起这边带着一百来索伦兵去乌鲁木齐找噶勒藏多尔济,同时下令吐鲁番的伯克,维吾尔人莽噶里克等从今天的鄯善带兵,一同汇剿巴雅尔,谁知道莽噶里克也早已被噶勒藏多尔济和巴雅尔策反。和起这边带着自己的人和莽噶里克一汇合,发现怎幺有点不对,远远就看见有大量的兵马向自己逼近,就问莽噶里克这是怎幺回事?莽噶里克说:没事儿,都是我的兵。

结果等这些兵马走近了,和起这才发现,根本不是维吾尔兵,而是准噶尔兵。和起这就让人家五百多人给围了起来,莽噶里克倒是没亲自上手,史书记载这位伯克只是在准噶尔人的后面呐喊助威,属于拉拉队性质。

和起这一百来人是奋力拼杀,而和起“负重创,手刃数贼,股中枪,徒步转战,至夜力尽”,就是身负重伤,大腿上也中了枪,一直抵抗到天黑。

这时候和起已经失血过多,快不行了,垂死之际,叫来自己的两个索伦亲兵,摘下自己的顶戴花翎——按照和起的级别,是孔雀翎——为信物,让他们带着,突围,向兆惠汇报,然后就咽了气。

 

和起之死,标志着整个新疆战乱再起,顿时又陷入了一场大动乱中。

兆惠在伊犁得知了乌鲁木齐这边变乱的消息,立刻带着五百人马前去平定。而阿睦尔撒纳在哈萨克这边也得到了变乱消息,阿布赉于是放回了阿睦尔撒纳,阿睦尔撒纳跑到了博尔塔拉,召集噶勒藏多尔济、巴雅尔等在博尔塔拉会盟——反正不管以后谁当卫拉特四部的总瓢把子吧,至少现在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是盟誓共同消灭清军。

这下,可就苦了兆惠了。

兆惠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班第、鄂容安有点类似,孤军一支,四面皆敌,唯一强点的是兵力要比当时班第的多,在伊犁有一千五百人,后来又凑了些,大约是两千来人。不过兆惠可不比班第、鄂容安,是属于比较能打硬仗的人,是后来满清的一代名将,而且他的一大特点是,越是在看起来没有取胜希望的情况下,越是能够死磕到最后。史料记载,当时伊犁已被叛军占据,不能再呆下去了,兆惠的唯一选择就是带着部下去清军在新疆的大本营:巴里坤,于是兆惠带着手下兵马从伊犁出发,一路往东打,到了乾隆二十二年的正月,就打到了乌鲁木齐。

新疆人民都清楚,从伊犁到乌鲁木齐,有六七百公里,那时候又没有高速路,一路上翻山越岭,还是冬天,即使是今天,从伊犁往乌鲁木齐走,冬天翻越果子沟,也动不动就大雪封山,道路阻断,成百上千辆的车给困在里面,何况兆惠还要边走边打,这困难可想而知。


 

那幺现在兆惠打到了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到巴里坤还有五百公里。乌鲁木齐是噶勒藏多尔济的大本营啊,噶勒藏多尔济一看:这个兆惠还真能打,硬是从伊犁打到了乌鲁木齐,这都到我家门口了,决不能再放过兆惠。于是和自己的侄子扎那噶尔布等人,全力围剿兆惠的这支孤军。

《清史稿》记载,兆惠是“日数十战”,《圣武记》记载是“连日数十百战”,总之不管是一天打了几十场还是数日打了近百场,反正噶勒藏多尔济是死缠着兆惠,兆惠此时无论在兵力上,还是补给上,都是完全处于劣势,所以打到最后,战马都快打光了,连衣服鞋袜都配不全了,要知道这可是正月,兆惠的兵在乌鲁木齐的冰天雪地里,衣衫不整,鞋袜都不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粮食更不用说,没了,只得宰杀骆驼和负伤的马匹充饥,在雪地里步行战斗。这样,兆惠的兵马在一个叫特讷格尔的地方,便被噶勒藏多尔济给死死的围住了。特讷格尔在什幺地方呢?就是今天的昌吉州的阜康市一带,如果说阜康你不大清楚的话,那幺告诉你新疆那个很有名的景区天池,你就应该知道了,就在阜康。


 

《圣武记》上说,兆惠“二十二日至特讷格尔,不复能冲击,乃结营自固”。就是说再也打不动了。只得扎营防守,而当时的天气怎幺样呢?是“天大风雪”,你这缺吃少穿的疲惫之旅,被敌军围困在大雪之中,扎扎实实的是凶多吉少。

兆惠这个人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他后来在新疆还不止一次,都是这样身陷险境,但每一次却也都因为机缘巧合,能够全身而退。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倒也是一员福将。现在,兆惠被困在了特讷格尔,只得派人突围,前往巴里坤求援,在巴里坤担任办事大臣的官员是谁呢?叫雅尔哈善。这个雅尔哈善,全名是爱新觉罗·雅尔哈善,字蔚文,满洲正红旗人,以前做过四川龙安知府、江南松江知府——松江,也就是现在的上海——苏州知府等,而且雅尔哈善做地方官还做的不错,《清史稿》说:“雅尔哈善在松江、苏州皆有声绩,其去,民思之。”就是说老百姓在他卸任后,还很怀念他,是个好官。其后,雅尔哈善先后在福建、浙江当过巡抚,在户部当过副部长,在进入新疆平定阿睦尔撒纳之前,担任的是兵部的副部长,当时进入新疆时,是被授予参赞大臣,在北路军中,后来又被调到西路军中,任巴里坤办事大臣。

 

其实在噶勒藏多尔济叛清后,雅尔哈善也没闲着,是抓获了吐鲁番伯克莽噶里克的一些党羽和莽噶里克的儿子白和卓。但是这都不是主要的,雅尔哈善在噶勒藏多尔济叛清之后,所干的最大一件事儿,是处理辉特部汗沙克都尔曼济和整个辉特部。

乾隆新封的卫拉特四汗,现在是两部都反了,还有没反的两部,就是车凌的杜尔伯特部、沙克都尔曼济的辉特部。杜尔伯特部,当时基本上驻扎在额尔齐斯河到喀尔喀,也就是今天阿勒泰地区以北到外蒙古一带,没参与反叛。而辉特部呢,也没有参与反叛,辉特部的汗王沙克都尔曼济并没有响应阿睦尔撒纳或者噶勒藏多尔济,而是带着自己四千多部属移到了巴里坤附近,和阿睦尔撒纳、噶勒藏多尔济等人划清了界限。

 

但是此时乾隆的心里面,对卫拉特诸部都打着问号呢。所以对沙克都尔曼吉也不是很放心,因此给雅尔哈善下旨,让他多个心眼,盯着点,看看沙克都尔曼吉可不可靠。

《啸亭杂录》上说:“上谕巴里坤大臣雅将军尔哈善密察之,如可信则坦怀以待,勿使疑,否则先发制人,毋令为肘腋患。”就是说乾隆告诉雅尔哈善,留心观察,如果沙克都尔曼吉没有反叛之心,就坦诚相待,不要让他起疑,如果觉得沙克都尔曼吉有反叛的意向,就先发制人,免生后患。

在《清史稿》里,保存有乾隆当时给雅尔哈善下圣旨的原文,说:“沙克都尔曼济等、现在巴里坤居住,其情形如何?亦应详加体察。如无别情,即派伊等同往剿贼,倘稍有可疑。亦当乘其不备,先行剿灭。雅尔哈善等、务宜详慎办理。”

意思是一样的,而且还说如果沙克都尔曼吉没什幺问题,可以派他一同去平叛。同时不忘最后叮咛雅尔哈善,务必要仔细、谨慎。

 

沙克都尔曼吉为了躲避叛乱,跑到了巴里坤附近游牧,所以自身所携带的粮草、牲畜肯定也是有限的,这又到了冬天,因此粮草缺乏,就向雅尔哈善求助。但是当时雅尔哈善这边其实粮草也不多,如果给了沙克都尔曼吉,自己就没粮了,而沙克都尔曼吉又不停的催要粮草,雅尔哈善就对沙克都尔曼吉动了杀机。

 

乾隆二十一年十二月,雅尔哈善经过再三权衡之后,终于决定对沙克都尔曼吉下手,派遣自己手下的一员裨将,叫阎相师的,给他五百人,叫他除掉沙克都尔曼吉。


阎相师,是一个汉人,字渭阳,甘肃高台人,今天这个地方属于张掖。阎相师这个人一直都是在军中任职,从中下层军官做起,一直干到参将,相当于今天的一个旅长级别。阎相师接到雅尔哈善交给任务后,带着五百人就奔着沙克都尔曼吉的驻地去了,但是也不能就这幺直愣愣的进去啊,得找个理由吧,于是阎相师给沙克都尔曼吉说,自己带着队伍,迷路了,现在天也晚了,能不能就在你的营地里借宿一晚。

沙克都尔曼吉一看清军来借宿,立刻是表示欢迎,安排住宿不说,还赶紧杀羊,设宴款待。等到吃饱喝足,大家散了酒宴,回帐休息,到了半夜时分,沙克都尔曼吉和他的手下自然都睡下了,而此时天空也下起了大雪,阎相师则秘密召集部众,说:“此擒吴元济时也。”就是说,现在正是擒获吴元济的时候了。

吴元济是谁呢?

这里阎相师用了一个典故,就是唐代将领李愬擒拿反叛的藩镇吴元济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收在初中的语文课本里,叫《李愬雪夜入蔡州》,作者是砸缸的那位司马光。如果你的初中语文课没有都还给老师的话,应该还能记得。

当时的李愬是趁着大雪之夜,奇袭了吴元济的老巢蔡州,一举将吴元济拿获。因此阎相师一看天降大雪,便用了这个典故。


 

史料记载,阎相师当下吹响号角,他的五百人突袭沙克都尔曼吉和其部众的帐篷,进行屠杀。那幺当时沙克都尔曼吉一共是四千余人,男女老幼被屠杀殆尽。

《清史稿》记载:“沙克都尔曼吉惊起,其妻与相抱持,至死不释,其众四千馀人歼焉。”就是说将人家夫妻二人双双杀死在了床上。

《啸亭杂录》记载的更详细一点,说,阎相师“遂以笳为令,袭其卧庐,尽歼全部四千余人。”而且“沙被杀时,残灯未灭,其妻睡梦中惊起,不忍其夫之戕于乱刃,裸而抱持之,如两白蛇宛蜒穹庐中,以至于死。”

这是说在杀沙克都尔曼吉的时候,沙克都尔曼吉的帐篷里灯还没灭,沙克都尔曼吉的妻子梦中惊醒,是拼死护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因为这夫妻二人都没穿衣服,所以像是两条白蛇缠在一起,一同被杀。

 

这样,一夜之间,沙克都尔曼吉和他的四千多部众,全体被清军屠灭。

后来有人怀疑,这次屠杀是不是乾隆的授意。我们根据史料来看,乾隆亲自授意、安排杀沙克都尔曼吉的可能性不大。乾隆只是叫雅尔哈善提高警惕,小心观察,如果发现对方有反叛迹象,就先发制人。其实当初他给班第也是这幺交待的,对阿睦尔撒纳是见机行事,必要时可以杀了对方。因此乾隆不大可能直接、具体的授意屠杀,就算他亲自指挥,汇报上去再批示下来,一来一去差不多一个月,而前方的情况瞬息万变,技术上也不可能。

后世对沙克都尔曼吉的被杀,一致认为是雅尔哈善滥杀无辜,包括当时的满清政权上下,在后来搞清楚来龙去脉后,也认为雅尔哈善是冤杀了沙克都尔曼吉。

但是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以雅尔哈善当时的处境,自己也没有了军粮,拖着不给沙克都尔曼吉,很难保证不日久生变,而给了沙克都尔曼吉军粮,就会立刻暴露清军虚实,沙克都尔曼吉也很可能由此而生反心。

所以站在雅尔哈善的角度,无论怎幺做,都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沙克都尔曼吉一旦在自己身边造反,就算不被沙克都尔曼吉杀死,自己也是罪责难逃,回了北京也得掉脑袋。

那幺反过来,杀死沙克都尔曼吉呢?

第一,军粮不够的问题就不复存在了;第二,自己身边可能存在的隐患也不复存在了,就算自己带兵西进平叛,也无后顾之忧;第三,天高皇帝远,只要自己事后说沙克都尔曼吉参与叛乱就行了。对自己来说是利大于弊。

 

因此《清史稿》记载,雅尔哈善事后给乾隆汇报:“沙克都尔曼吉与绰罗斯叛党扎那噶尔布相通,戮以杜后患。”也就是说沙克都尔曼吉和噶勒藏多尔济的侄子那噶尔布相勾结,现在杀了,以绝后患。乾隆当时不知道详情啊,还对他进行了嘉奖,被封为一等伯。

那幺雅尔哈善呢?其实他事后内心是很有负罪感的。《啸亭杂录》上说,后来雅尔哈善回到内地,祭拜祖先时,说:当年汉代的李广,因为杀了投降之人,而终生没被封侯,最后因迷路而自刎身死。今天我的罪孽远远大于李广,反而被封爵,我的祖宗都会鄙视我的供奉啊!

 

我们知道唐代王勃在他的名作《滕王阁序》中有句话叫“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说是汉代的冯唐,一生不得志,等到汉武帝准备重用他的时候,才发现他都90岁了,所以说是太老了,已经用不成了,这是“冯唐易老”。而“李广难封”呢,则是说李广虽然是汉朝的一代名将,威名赫赫,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被封侯,比他才能低、起点低的十几个人都纷纷封侯了,而他自己最终不仅没有被封侯,而且在60多岁的时候,被后起之秀卫青排挤,分头进军时迷失道路,没赶上汇合的时间,因而受到卫青的羞辱,愤而拔刀自刎。

史书上说,李广对自己一直不能封侯的事儿想不通,曾经找一个算命大师相面,说大师您看看我这人是不是命中注定不能封侯啊?

这位大师看了看李广,说:将军您啊,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幺对不起良心,常常悔恨的事儿呢?

李广一琢磨,说:还真有,我曾经诱降了八百羌人,然后把他们都杀了,我觉得就这事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常常悔恨不已。

这位大师就说了:“祸莫大于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说最大的罪过就是杀降了,这就是将军您封不了侯的原因。

所以后世就有了“李广难封”这句话,不仅有这一句,还有“李广数奇”的说法,就是说命不好,同时还有一句,叫“李广杀降,祸及子孙”,因为李广的儿子、孙子都不顺,李广的孙子也大名鼎鼎,就是李陵,因为带着五千人的孤军,被匈奴八万人包围,战斗到弹尽粮绝被俘,迫不得已投降了匈奴,而更加大名鼎鼎的司马迁,也是因为替李陵求情而被汉武帝施以宫刑。


 

雅尔哈善所以在此以李广的故事,来比喻自己枉杀沙克都尔曼吉一事,估计也是怕受到报应。事实上,随后不久,雅尔哈善在平定南疆大小和卓之乱的时候,因为作战不力,贻误军机,被问罪处斩,而乾隆此时也已经知道了杀沙克都尔曼吉一事的经过,是怒斥雅尔哈善杀降,还写了一首诗,专门骂雅尔哈善。

 

也就是在雅尔哈善杀了沙克都尔曼吉后,乾隆二十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兆惠被困特讷格尔,派遣人突围报信,而此时,雅尔哈善也派出了八百人(《圣武记》记载是两千人),由一名侍卫,叫图伦楚的率领,前往救援,三十日,图伦楚救兵到,兆惠这才是终于得到了补给和生力军,杀出重围,抵达了巴里坤。

 

兆惠的情况上报给乾隆后,乾隆是大为赞赏,这终于是遇到一个靠谱的帅才了,封一等武毅伯,授户部尚书、镶白旗汉军都统、领侍卫内大臣。而且随即任命平定青衮杂卜的成衮扎布为北路军主帅,自喀尔喀入疆,兆惠为西路军主帅,自巴里坤西进,彻底扫平新疆的叛乱,抓获阿睦尔撒纳。

而回到了巴里坤的兆惠,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得到了巴雅尔所部在木垒出没的消息,木垒离巴里坤是250公里左右,兆惠得到情报后是一点时间也没耽误,带兵直奔巴雅尔。

而此时,参与叛乱的吐鲁番伯克莽噶里克,也被清军的一个提督抓获后杀死。然而,乾隆却为此大发雷霆,下旨将这个提督拿回京城,从严问罪。

 

那幺,兆惠和成衮扎布分别率领的两路大军,这次能否如愿以偿消灭阿睦尔撒纳?乾隆为什幺会对杀死莽噶里克而大怒?面对遍及全疆、此起彼伏的叛乱,已经逐渐失去耐心的乾隆,又将会使用什幺样的手段来解决呢?

 

敬请留意《清军入疆(十四)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