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系列2 ：什么是最根本的理性

本篇是这篇的后续：微言系列1 理性与情感  https://web.6parkbbs.com/index.php?app=forum&act=view&tid=1644867

上篇： 最必需的“废话”，最大的公约数

因为这几年我主要参与的中欧之间学术与田野工作（兼职的）是有关马哲与现代-后现代德哲的结合及在基层治理中的意义的，简而言之，就是马哲的发展与更加现实化。而这朋友们提供的非常鲜明、朴素的现实困惑能够让我的工作与思考更接地气，完全应验了那句话，哲学即生活。 

有一位姐妹抛出了如下命题--有哪些话你认为是“正确的废话”？

比如，当我们在讨论一个议题的时候，提出存在的A问题后总有一种“不能只看坏的一面还有好的一面”的回应，这句话在这种语境下的使用对A问题的讨论其实没有意义，只是强调了一个常识，甚至多数情况下还遮蔽了对A问题的讨论，将讨论重心转移到“好和坏”谁占比更多上，然后变成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进行罗列但是一个具体问题都没聊清楚，最后又落回“好坏都要看”。

她认为讨论应该就事论事，当我们提出问题A就讨论A，问题成因是什么背景是什么，是否有另外的解读，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是在我们现在的讨论中充斥着很多“正确的废话”，所以实际上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有哪些话大家认为是“正确的废话”？

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泛滥使用这些话？

楼主小姐姐我的回答---

这个学过语言学的都知道吧，索绪尔的意思大概是一个观点必须有其反面，才是观点，否则基本是废话。

必须有可证伪的，比如魔鬼辩手存在，才是理性体系的构建。按照哥德尔不完备性原理，一切真理或公理化预设都是相对的，都有悖论存在，上帝（爱因斯坦与斯宾诺莎意义的上帝）如能成立，就需要魔鬼辩手不断地驱逐悖论（其实是击鼓传花式驱逐）。

比如孔子讲“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不能算儒家的观点，只能算表达情绪，不能算一个学派。但儒家反法反墨反杨，讲小共同体本位，反大共同体本位与个人主义，那就成为一个学派了。就像“儒”这个字，朱熹解释是学者。就是废话了（哪个学派不是学者）。

废话很多时候都是一种避免深度思考，寻找真正的解决方案的托词。这类人用看似正确的道理来掩盖自己束手无策并没有真的着眼思考当下困境的事实。营销话术中也经常会用“正确的废话”来当烟雾弹。

 我思索了良久，就来说说作为一个重度的马哲+分析哲学中毒症小姐姐我眼中，什么是正确的废话。恒真的命题即完全吻合逻辑规律的命题甚至于逻辑规律本身有一个专门的逻辑术语，叫“重言式（tautology）”。

“重言式”是什么意思呢？简单说来就是说了等于没有说的正确的废话。“重言式（tautology）”--- 通俗说，意思是逻辑世界里没有新鲜事，太阳底下倒有可能有新鲜事 ！逻辑规律正是一种重言式，它并不提供我们任何新的经验，在此基础上它只能为恒定的真命题。 

维特根斯坦—— “逻辑中没有偶然的东西；如果一事能在原子事态中发生，则在事物中就应该已预决了这种原子事态的可能性。” 

我举个例子，一棵美丽的橡树被你看见是偶然的，但是从先人把橡树苗种下，那么那时候起它包含的一切植物学规律、土壤学规律、物候气象学规律甚至经济规律、地球上为什么会有有机生命的化学规律等已经决定了它被你或什么人相遇、看见的必然性。这是真正的“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 

 这个正确的废话一般的重言式，其意义却比我们所能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即符合逻辑规律的“重言式（tautology）”废话，虽然不提供新的经验与信息，但是对于巩固人类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有助于整个人类物种的那些共识，尤其是价值观共识，极其重要---

例如，我现在说，奴隶制都是不好的，在座的各位现代文明人都会认为是废话，当然啊，大家有共识，然后我再说，现代包装的、后现代包装的甚至AI包装的奴隶制也是不好的，这句话在第一句话肯定的情况下，也是一句正确的废话，没有提供新的经验与信息，但是却让我们当代一个重要的盲区变得显眼了，尽管这个盲区其实早已包含在第一句“奴隶制都是不好的”共识之中，但是却有助于在任何情形下去伪存真，巩固共识，

这些共识具备的特征就是：
（1）逻辑必然性； （2）人之为人的世界的意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宿命； （3） 良心、良知、良能 

再，有姊妹问，对性工作者的偏见从何而来？偏见的本质及偏见是否有必要性？ 

她前几天和男朋友就浙农林女生事件与楼凤现状展开了讨论。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观点??

她：我会因为一个人从事性服务行业而对ta抱有不可避免的偏见。

他：性服务行业也归属于服务行业，和他所从事的销售，我所从事的博物馆行业无本质区别。

楼主小姐姐的回答

 第一，在中国，性工作违法甚至犯罪，违法犯罪当然被看不起；卖淫犯法 卖淫犯法 卖淫犯法 （没有说嫖娼不犯法的意思）；性工作者犯法，而婚姻婚女受婚姻法等法律保护（没有说现行婚姻法不再有更多的有利于妇女儿童的改良空间的意思） 

第二，性工作者在被购买的时段内，极大概率是嫖客的奴隶，也就是说性工作的本质具备奴隶制糟粕的复古与复刻特质。不符合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物化自己身体器官，不自尊自爱，精神身体双双残缺，利用性别钻女权空子，这也能洗白的冠冕堂皇？希望各位缕清逻辑--

曾经有小妹妹就发楼问我们，是不是高等娼妓也是平等职业，大家灵魂都是一样的，只是住在不同的皮囊里（这是印度种姓制度的理论核心，也不知道是谁教她的），我们这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都耐心跟楼教导她，她还是很轴。  

结果有一位朋友真牛，他就说了狠话，说在被买被嫖的那一两个小时里，性工作者连奴隶人格都没有，很多案例里，BT嫖客要XX喝尿吃屎等，这还算好的呢。 所以楼主小姐姐说（我是85后）性工作者不就是古代奴隶社会的返祖现象吗？  

第三，性工作者在中国社会主义法治社会中不是职业---你光明正大去开个青楼申请个营业执照看看，你光明正大的给别人介绍自己是个妓女专做皮肉生意的看看。不知道做??的各位高贵小姐们，敢不敢回家给爸妈说自己找了一份轻松躺着就能高回报的工作，不知道她们爸妈会不会敲锣打鼓庆祝一下。 

  任何一个现代的法治社会里，法的尊严即人的命运共同体的尊严，性工作者整体上（当然也有白左宣传的，专门为残疾人服务的“圣母”性工作者，那只是极少数，不足以以偏概全，甚至将来的职业划分，如何严肃区别、界定性治疗师与性工作者之间的灰色地带是个难题，但是不会比欧洲法律界定麦酒ale与啤酒beer的微妙差别更难）是与人的命运共同体尊严相悖的---例如在中国投简历写职业履历时候，敢不敢写性工作者经历白纸黑字呢，我相信大多数从业者是不敢的。 

 还是那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因为有性工作者这种现代奴隶制的存在，那么就会恶性促进拐卖妇女儿童的黑色产业链，大概率被卖到性工作行业去，同时，如果古老的一本万利的性工作行业如果以课以重税的方式合法了（比如泰国），那么其他更加现代化的行业比如高科技因为前期投入大，无形中就会被宏观经济规律压缩，女性在这些行业就业会更加困难（这也是泰国的现实）---

这等于是泰国社会宣布，既然女性凭借身体交易就可以在经济税收上报效郭嘉，甚至经济回报效益短期内比那些成为教师、公务员等的女性要大得多，那么为什么还需要提供那么多投入多产出不如性工作者的女性职位，然后这些现代的、有尊严的行业的女性就会成为象征性的“荣誉性存在”，甚至这些行业的规则也会濡染性工作者行业规则---即追逐利益本性的大资本希望就职的女性不仅能够以知识技能等服务，而且同时能够无偿以色相身体等提供服务，减轻市场开拓的交易成本。

比如说，一类新手机的同业竞争激烈，那么如果市场或者销售女主管给能够决定大额订单的客户提供ONS等服务，在泰国这种地方就是可以极大地减低市场开拓成本的--最后我们得到什么呢，其他正规行业的性骚扰也会常态化，形成平庸的恶evil of banality,so 不仅好事儿可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坏的苗头也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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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那对制毒工作者的偏见从何而来呢？制毒（du品）算一个正当行业吗？不算。那是违法的。性工作者（卖yin）也是违法的。被歧视是应该的。都不应该存在。

我的回答也是重言式的 

第一，在中国，性工作违法甚至犯罪，违法犯罪当然被看不起；

 第二，性工作者在被购买的时段内，极大概率是嫖客的奴隶，也就是说性工作的本质具备奴隶制糟粕的复古与复刻特质。 

  道德、朴素的正义是活着的法律；而法律则是最低的道德。那么道德与法律的形而上本质是什么呢---“重言式（tautology）”的逻辑规律是一切法律、道德、伦理等支撑我们人类社会（第二自然）甚至后现代的AI时代人类社会（第三自然）的普遍逻各斯与普遍法则。 

 所以从逻辑哲学的角度看，目下中国与欧洲社会主义法治语境里存在的性工作不仅逆动于社会发展史，而且挑战的是重言式的逻辑规律（当然不可能成功），以及包含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这个社会主义法治框架下人尤其女人命运的共同体的尊严---法理、伦理、道德等自身的尊严本质上是人的命运共同体的尊严，是逻辑必然性与良心良知层面上的共识。 

  也就是说在中国，性工作产业链挑战的是整个社会的逻辑哲学框架，是典型的坏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可能烧毁整座大厦。

在北美，排华法案违背了“重言式（tautology）”逻辑规律以及逻辑规律支撑的那些人类这个物种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共识：）然而，中国与欧洲的社会主义法治的逻辑框架是吻合“重言式（tautology）”逻辑规律以及逻辑规律支撑的那些人类这个物种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共识的！

同样道理，LGBTQ甚至同婚本身不违背“重言式（tautology）”逻辑规律以及逻辑规律支撑的那些人类这个物种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共识：），可以去罪化（实际上在我国已经是这样的了），但是，嗯如果你们要搞代孕、同妻、买卖婴儿等买卖人口（包括买卖男人当同性恋的性工作者）产业链配合着也合法，或者LGBTQ通过my合法来支付自己高昂的变性医疗与美容医疗费用等成本，或者以此性侵同性，那就违反了“重言式（tautology）”逻辑规律以及逻辑规律支撑的那些人类这个物种在漫长历史进程中形成的共识：），绝对要绳之以法。

洗地的各位LGBTQ亲们，“去罪化”是一个关乎整座社会大厦包括绝大多数普通直男直女及儿童命运的大词，有很多细分问题，不是你们可以信口雌黄的，所以，人傻多读书！ 

某些洗地的亲，如果你要谈论法律，首先要懂一点法理学与法哲学，它们是法律之法（法则）。

我觉得根本问题就是一个换位思考---各位洗地的知识分子，为什么不想想看，你们洗地支持的东西，如果成真，会导致你们的亲人被拐卖、性侵、卖入（假如已经合法的）娼寮妓寨，甚至男人也会被拐卖成为产业链流水线上的性奴这些风险几率也更高。

 甚至明清笔记里提及的，青楼业老鸨子与黑社会因为有出入大宅门的三姑六婆眼线获得内宅情报，从而看中了扬州某盐商大户，家里有为官做宰光荣历史的女儿们美丽绝伦，合谋制造惊天大案，搞得他们家整个大家庭家破人亡，女孩子们就落入虎口成为一本万利的摇钱树的真实案例、、、、也有可能卷土重来--也就是人人自危的高危社会重现，高阶层也要担心迅速跌入万丈深渊的社会。 

 这就是我说的重言式逻辑规律及其支撑的人类宿命共同体上的共识，最接地气，最直指人心的回答了。好了，争论结束，我方赢了！ 

下篇：歪诗与废话---“废话”的美学意义

现在网络诗人真的多，楼主小姐姐，作为一名“精神理工科直男”派诗人忍不住要说几句话。

于我，诗歌就是哲学，而哲学就是生活与语言，千万不能犯忌----维特根斯坦所言的哲学病，一种貌似文艺的不说人话。概言之，诗歌必须具有生活哲学与语言学两重规范。

陈嘉映先生讲，  维特根斯坦提出“说就是让人看”。 

说话不合事实，相当于：给我看了一样假东西；说话不合逻辑，相当于：什么都没给我看，说了等于没说。

这样的语句，是语用学上的“错误”：它合乎教科书上的语法而不合乎真实的语法，就像乔姆斯基编造的那个例子“绿色的想法疯狂沉睡”，我们弄不明白它说的是什么，我们无法设想它所“描述”的事态。  

  我们要讲逻辑，但我们更要讲道理。中国话像这个样子，自有它的道理；德国话和我们很不一样，却自有德国话的道理。逻辑从天而降，道理却是前人传下来的。  

语言给予我们的不是一堆事实，而是连同事实把道理一起给了我们。 历史通过什么把言说的理路传给我们？通过一代一代的言说。

在维特根斯坦，语法是通过日常交往语言传给我们的。在海德格尔，存在之言是由思者和诗人承传下来的。 诗的作用在于造就规范，在于揭示语词的意义。 也就是说，诗从存在的无声之音那里承接下本质的言词，从而才有语言的日常 “使用”。 

  在诗里，诗句的意思和选用的词汇密不可分。套用一句已经变得陈腐的话：艺术是形式和质料的完美结合。我们说，诗就是在翻译中失去的那一部分。  

楼主小姐姐说-----

吐槽之一：所以，文青们如果要理解保罗策兰的诗歌技艺，千万不要理解歪了，写出犯了乔姆斯基、W（维特根斯坦）和H（海德格尔）大忌的这种歪诗句子。

虽然，我也反对机械符合对应的语言图像论，但诗句还是要在音乐感与画面感中必居其一，能够联觉就更好了---也就是我对自己的要求，瑰丽与深沉必居其一，对生活或历史的速写必居其一，诗歌如果要传播，必须具备一点报告文学的气质。

吐槽之二：M教员爷爷是公认的白话文与古文皆优异、现代华语翘楚级别的大诗人，他的文章与诗歌的形式逻辑、思辨逻辑都运用得十分高段位。对于诗艺，我最赞他的一句话（虽然他自己写中国格律诗词）----他说，新诗是外国诗，传统格律诗是中国诗。

看明白没有？你会说，是哦，洋为中用，古为今用，这种诗学观点卞之琳也持有的。我告诉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他其实就是告诉你，如果你要写新诗，一定先把现代语言学尤其语用学的一些公共法则了然于心。这也就是为什么外语好的，诗艺也比较有优势，且母语也优秀的缘故，道理都是相通的。  

吐槽之三：要想写好诗，功夫在诗外。我发现写诗的群体里有这几种人比较容易脱颖而出:  

1 理工科背景的或者文艺理论、历史学、哲学&美学、作曲&指挥专业等背景的----因为形式逻辑（韵律感、语感也是形逻的符号逻辑类）与思辨逻辑溜溜的

2 生活阅历丰富或想象力丰富的--这个很好理解

3 洞察力深刻的（艺术联觉必须基于洞察力，洞察力是被寻常屏蔽掉的人类一部分智性，即慧根）-----例如，人家看到馒头上撒着芝麻，我看到的是芝麻住在化为齑粉的小麦遗骸雪堡中，它们的背后都是八千年丝绸之路依然鲜活的历史（小麦、芝麻等都是西来输入华夏中原的）

4 题材---书写真实的梦境者（划重点：真实与梦境缺一不可，但没法分享技术层面的东西，自己体会）、书写那些简单的、普遍性且根本性事实者（参考：大家都喜欢看云蒸霞蔚的变化，但德国桂冠诗人恩岑斯贝格写了一首着名的---云的历史，他甚至在形式上毫无创新地沿用了“少了一个马掌钉”那一类源自中古的英格兰理查三世事迹俚语民歌的行文方式，却在内核上创新，一首诗就诠释了第一与第二时期的维特根斯坦哲学原理，而这正是W神生前一直向往的）

吐槽之四： 不食人间烟火是写不出真正的诗的，首先有心灵与观察，其次才可以有诗。甚至M教员的人生就是他用事实写就的诗，他的战斗、创造与他的诗在根本道理上是一样的。   

陈嘉映讲课时说---诗与哲学的正经作用在于造就语言的规范，在于揭示语词的意义。语言是历史给定的，语言给予我们的不是一堆事实，而是连同事实把道理一起给了我们。 历史通过什么把言说的理路传给我们？通过一代一代的言说。我们要讲逻辑，但我们更要讲道理。逻辑从天而降，道理却是前人传下来的。 中国话像这个样子，自有它的道理；德国话和我们很不一样，却自有德国话的道理。     

楼主我总结下---不明白事理，不懂历史规律的人，甚至人话都说不明白，不会规范使用自己母语的人是写不出真正的诗的。 

有些人的误解还在于，认为诗歌是属于知识分子的，不属于大众的，错，例如，陕北民歌信天游就是一代代大众写的诗，而且是鲜活的，最好的诗甚至史诗。

结语：楼主认为与其天天写诗，不如天天思考或阅读、认真生活，每一首都精心打磨，少而精，写出形式与内容都有道理的诗。

看看楼主姐姐我的诗歌与逻辑水准如何---

Fadensonnen丝缕阳光 

作者：楼主

在座位上，或起身跋涉，

总恍如两腿直立行走的裸猿

好气味的、美的那一只。

一棵树参天

经过树冠的栅格

丝缕阳光涌来

我的心灵能够捕获

古老而高贵的思想

自那悦目的缤纷之中

因我枕手躺在树下，

背靠着处女地柔软又坚固

被这缤纷照耀眷顾

一如我出生与死后的姿态。

在敞顶的帐篷里

我给你们写明信片，

给您写信

一如我的祖先在风雪的营地

蘸着深青色的水，

用笔尖把心刻在那简牍

自深沉之谷的泉眼。

写什么，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

因此留下的温度和光声

令宇宙又改变了一些

哪怕极其微弱；

不由自主地我合上纯粹的眼睑

没赶上翘首以待的麒麟座星雨

那又有什么关系，

它们正涌向我浓密睫毛的颤动

一如那丝缕阳光

天文学在我的浓睫，

而哲学在宇宙的梦中。

（而哲学家在宇宙的梦中？哈哈哈）

作者注：

“一如我出生与死后的姿态”---是人的姿态，赤子的姿态，不是裸猿的姿态。 

珊瑚---碧海绛树

作者：楼主   你曾遭遇苦厄，你曾见万劫不复，你不堕幽冥，你不失本我，你不丧初心。 

而我，已然身在幽冥。 

透明的灵魂如水母，蔓延的哀愁如海藻，都在这没有白昼的汪洋中飘泊。

伴着你的轨迹缓缓升腾，只为在夜海里看见的微光，恰来自你的位置。 

在月亮展示魔力的时节，你踩着波涛降生。不经意的回首，留出一道上弦的曲线。 

教会我全新的呼吸，在风雨栉沐中引领着鲛人的歌声。 

你掀起潮汐，潮汐拍打着礁石，拍打着我生生世世堆垒的骸骨。 

那脉管如宝树，不死不熄不灭的爱，向哪处凝结成了赤子的朱红？ 

在共同的梦境里，闪电给乌云镶上了金边，雷霆万钧下，开不败一树棠棣之花。   

人间忘却了本来的星座，仙途的镜像，直映出一对纯真的双子。

醒来时，血色的记忆，皓腕边的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