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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尽淬炼的米饭,只等艳若桃李汁的苋菜汤,给它披上华丽的外衣

2020-07-25 10:00:47



夏季三吃

文字原创 / 陆渭南


苋菜豆瓣


撑着伞去超市买菜。看到了它,红梗子圆叶子,用红色橡皮圈扎的一捆捆苋菜。


苋菜有两种,圆叶子的与尖叶子的。尖叶子的苋菜好像嫩些,圆叶子的苋菜会长很大的个子。


苋菜与豆瓣好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起炒是绝配。不时地往炒菜锅里洒些水,苋菜叶才不会干,出了锅的苋菜豆瓣十分漂亮,汤汁粉红。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苋菜,儿子就不吃,怕那过于红的汤。但有朋友就特别爱吃。有次过了端午,我们去吃水煮鱼,因为量大,只需再加一两道蔬菜即可,点到苋菜豆瓣时人家问,这季节还有苋菜吗,豆瓣也找不到了。


我是喜欢吃苋菜豆瓣的,更喜欢它明亮的汤汁。


如果做这道菜,我会选最优质的米,按照煮一锅好饭的程序,洗米后去掉水,搁半个多小时,待煮饭前,加入开水煮。


如此粒粒圆润银白香喷喷的饭粒,只等艳若桃李汁的苋菜汤浸泡,粒粒披上华丽的外衣,等吃进胃里,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就是这样。


好的饭,好的菜,温暖胃。


韭菜煎饼


突然就想到自己动手做一张饼。平底锅,韭菜,油,鸡蛋齐全。于是和面,这个我知道,要用冷水和面。


我妈妈做的最好吃的饼有两种,一是茄子饼,二是嫩南瓜饼。两种里面都搁了韭菜。摊茄饼在我家是大事,每年的中秋妈妈必做这个饼。两只锅都要用上,看妈妈那个忙碌,就知道她在这个家是多幺重要。


和了面,我就把洗好晾了一会的韭菜切碎,这是细心活,不用急,然后把切碎的韭菜搁上盐,一会控掉水,打入鸡蛋,调均匀。


摊饼子的经验,这里省去100个字。


快熟时淋上油,再焖上几分钟。


那天早晨要上班,赶着作品出锅,不免面多了,菜更多,都包不住,然后便是怕不熟,便用木铲捣碎。



发到微信上,有人说,远看像一锅螃蟹,有人问,确定这是韭菜煎饼?


谁都不稀罕我做的饼,只好我自己把它吃完,那个香啊,不吃真的不知道。


我妈妈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没品相的饼子。但吃着饼子,想到妈妈忙碌的小身板,觉得她还是蛮厉害的。


丝瓜蛋汤


进入夏天,便能看到它,青青的颜色修长的体形。我知道它的味道,除了微甜,便是清香。


传统的丝瓜吃法是炒鸡蛋,青的青,黄的黄。或者丝瓜炒毛豆,这样的烧法则是一味的碧绿了。


说起丝瓜,会想起许多往事。


两年前我的母亲仿佛还是世上最忙碌的一个。里里外外全是她忙碌的身影。尽管年事已高,但每逢我回娘家,她像变戏法一样,很快便能做出一桌菜。


可是,去年春节一次中风,让她再也站不起来,坐着轮椅的日子,让一个勤劳又要强的人多幺难捱。


还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父母下放到乡下。落泊的父亲万念俱灰,对前面的路失去了信心,加上身体不好,意志消沉。母亲对父亲说:人家能过,我们就能过。你放心,我会种菜。


母亲果真是个种菜能手。


看过她蹲在地里种韭菜,以为那是件诗情画意的事。看过她种茄子。茄子很容易老。人老珠黄,茄子也一样。发了黄,金灿灿的黄,像现在市面上的黄金瓜。母亲说,老茄子,只有做种了。


那口气,像是对一个调皮的孩子说话。


母亲种丝瓜是大手笔。很少有人像她这样种丝瓜。她把丝瓜苗栽在树下,院子的前后有楝树、银杏树和乌桕树,肥沃的土壤让丝瓜藤儿疯长,母亲把这些粗壮的藤引到树身上,于是藤儿有了无限发展的空间。


我只记得每天早晨母亲叉腰站在树底下仰视的样子。母亲是个可爱的女人,个性开朗,她张着嘴看着那些在高处晃荡的丝瓜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藤牵引得那幺高,怎幺弄下来呢?


我喜欢吃丝瓜,不仅仅是因为丝瓜的清香,还因为丝瓜是绿色食品,夏天吃它,还有败火利尿的作用。最近与一个朋友聊天做菜,他说,丝瓜蛋汤很好吃啊,或许还可以放一点紫菜、小虾米。


去年到连云港开会,在那里对一道菜念念不忘:丝瓜豆丹蛋汤。豆丹便是青豆虫,专吃青豆的虫子,高蛋白,没吃过的人脑补一下那Q弹的口感,反正我是爱了。豆丹与丝瓜一样是碧绿的。


现在的这个季节,丝瓜正是成长季,想起它们,竟觉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