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行——文化体验及随想

杨旭东

多年前在宜宾参加一次会议之际，匆匆去过一趟李庄，但因时间紧，看的不全，体验不深，中国营造学社和栗峰山史语所两处重要旧址都未走到，仅留下一点庙宇及抗战文化的初略印象。自看完了岳南先生的大作《南渡北归》后深受感染，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大师虽己远去，但留下的高尚风范、爱国情怀、研究成果、学术着作等都已成为国家和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许多趣闻轶事至今仍在广为流传。为了进一步加深了解，实地接近那段难忘的历史，触摸小镇特有的文化遗产，缅怀先贤，回望远走的大师，感受其独特的文化氛围，遂产生了再访李庄的念头。

一

最近正好借国庆假期从上海回到自贡探望年迈的父母之机，带着已久的心愿，一大早便携家人驱车前往李庄，先是经过了一段G85高速，到达宜宾市后接连跨越岷江、金沙江上两座造型新颖的大桥，从蜀南大道转入盐李路，沿长江边一路向东行驶17公里便抵达了万里长江第一古镇——李庄。中秋过后的川南地区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李庄位于长江南岸，地势平坦，因水而生，因水而建，历史悠久，据史料考证有1460多年的建镇史。这里文物古迹众多，成规模的古建筑群临江排列而建，小巷院子巧妙布局其中，楼台亭阁、粉墙黛瓦、雕花门窗随处可见，极具川南地区明清建筑风格。这里民风淳朴，风景秀美，底蕴深厚，古朴、深邃的韵味让小镇的人文气息显得更加浓郁。小小的古镇独具魅力和影响，声名远扬，令人遐想，它承载了一段国人难以忘怀的历史，增添了一道浓墨重彩，既是一处充满传统文化涵养和历史遗迹沉淀的川南古镇，更是向世人诉说抗战风云与沧桑的一个特殊小镇，也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有人称道“东部有周庄，西部有李庄”。

抗日战争爆发，神州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在此国家危难之时，善良纯朴的李庄人展示了博大的家国情怀和历史担当。在之前同济大学派人与南溪县洽谈遭受婉拒的情况下，李庄方面获悉后主动伸出援手，罗南陔先生出面邀请当地多位士绅、名流人物来到家中厅堂商议，经过一番议论最终达成共识，大家认识到接纳安顿高校科研机构就是以实际行动支持抗战，也是大后方民众的应尽之义，随后便发出了“同济迁川，李庄欢迎，一切需要，地方供给”的电报。短短十六字电文简明清晰，掷地有声，字字千钧，其远见、胆略、胸怀、大义着实令人钦佩，心生敬意。李庄人主动相邀、热情拥抱、鼎力相助的义举，让处在焦虑无助之中的同济大学大为欣喜和感动。经过简短筹划和安排，很快国立同济大学率先迁来李庄，紧随其后中央研究院、中国营造学社、中央博物院、金陵大学、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等十多家高等学府和科研院所相继迁驻于此。与此同时从北京故宫博物院南迁辗转运来李庄的上千箱珍贵文物也安稳放置在张家祠内保存，长达五、六年之久。真是国破山河在，所幸有李庄啊，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在那国难当头，生灵涂炭之时，古老的李庄小镇成为在战火纷飞年代一处难得的安宁的“诺亚方舟”，为一大群逃难的学者学子们撑起了一把有力的大伞，为保护和延续国家文脉起到了重要的支点作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注定在中国现代文化历史上留下深刻标记的新的文化中心在此川南偏僻之地悄然孕育而成。

二

于是乎 ，一群群、一路路的“下江人”通过水陆交通迅速汇聚到这里，原本仅有三千多人的小镇最多时接纳安置了超过上万名外来人口。在当时十分简陋落后的交通运输条件下，在较短时间内那幺多人员及部分重要的科研、教学物资（包括珍贵的图书资料、教学实验设备、明清档案等）的迁移其艰险与曲折过程真是难以想象。在滚滚而来的人流之中，全国一批大名鼎鼎的专家、学者云集小镇，群星荟萃，李济、传斯年、董作宾、陶孟和、梁思成、林徽因、梁思永、童第周、吴定良、金岳霖、劳干等等。他们胸怀“科学救囯、学术报囯”的理想，遵循“文化不灭，则其囯不亡”的古人教诲，坚守知识分子的人格情操，不愿做亡国奴，不受敌伪诱惑利用继续呆在沦陷区，千里迢迢辗转来到李庄，并力所能及的带走书藉资料和科研设备，坚持以文抗战，延续中华文化传承和发展。他们在战时生活极其艰难困苦，研究条件十分缺乏的情况下，长年客居他乡，甘于清贫，克服病痛和悲伤，潜心学术研究，教育治学，着书立说，传播文化，营造了良好的学术环境和氛围，厚植严谨的学风土壤，奇迹般的迸发出了惊人的创造力，真可谓硕果累累，在多个学科、学术领域取得了开创性、奠基性重要成果，甚至有的研究成果还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瞩目：梁思成大师的杠鼎之作，也是中国现代建筑科学的开山之作《中国建筑史》、“甲古文之父”——董作宾的名着《殷历谱》即在此地民宅里诞生，其他一批重要着作也相继问世，如《中国建筑图录》《太平天国史纲》、《锦灰堆》等；尤为传奇的是生物科学家、“中国克隆之父”——童第周举债从小镇旧货摊上买回一台旧的德国制造的显微镜，借用干电池和煤油灯，甚至窗台上的阳光坚持做科学实验，竟然取得了领先世界的生物胚胎实验研究成果，一举站在了世界学术前沿。一批莘莘学子在小镇艰难求学，顽强生活，仅同济大学在李庄期间就培养了三千名毕业生，后来许多人士成为新中国的栋梁之才。据不完全统计从李庄走出去的学者、学子中，后来陆续成为大陆和台湾地区科研院士的达40多人。古建筑大师罗哲文1940年考入中国营造学社，师从着名的古建筑学家梁思成、刘敦桢等，建国后担任中国文物研究所所长、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组组长，长期从事古建筑的研究，他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创造性的提出了“四原”原则（即原型制、原结构、原材料、原工艺），创立了具有中国原理特征的系统性的古建筑保护维修理论，对长城、大运河等一大批重点古遗址、古建筑的保护与申遗事业作出了卓着的贡献，发挥了极为重要的指导作用；学界泰斗、着名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宗教学家任继愈大师，在学术领域多有深入研究和重大建树，1959年10月毛主席与任继愈之间还进行了一次关于宗教问题的谈话，1987年起长达18年担任国家图书馆馆长，他曾在李庄度过了自己的北大研究生阶段，获得了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的文学硕士；当今知名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从医70余年，医德高尚、医术高超，97岁高龄仍站在手术台上，救治了1.6万多肝胆病人之多，享有“中国肝胆外科之父”的大国医——吴孟超于1940年春从马来西亚回到祖国，先期在昆明同济大学附中学习，考入同济大学医学院之后来到李庄继续深造学习。小镇虽然地处川南一偶，交通不便，但战时学者们与外界、甚至国外也多有交流沟通，这里曾举办过小型文物展览和《日出》、《雷雨》等戏剧演出，给处在困境痛苦中的学者、师生们带来了一丝乐趣。着名教育家、清华大学校长、西南联大校务委员会主席梅贻琦于1941年6月不辞辛苦从昆明专程赶到李庄走访慰问，与多位学者交流，特意到营造学社看望了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梅校长还亲自坐镇指导完成了对几位北大文科研究生的论文答辩考评，设在农家小院里的答辩场地虽然十分简陋，但其考试过程极为严格规范，规格之高，这恐怕也是北大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研究生答辩场景。在抗战期间美国着名学者、“中国通”费正清教授、英国知名学者李约瑟博士等国际友人也不远万里前来访问讲学，经过一番了解后，他们对中国学者们在那幺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忍辱负重，专心致志从事研究治学，能够取得如此多的重大成果感到十分惊讶，他们的到访是对学者们坚持文化抗战的同情和支持。

三

漫歩在李庄的古寺庙、殿堂、巷道、楼台、民居、村落之中，在有的民居大院墙上还不时会看到一些当年迁驻文化机构的标牌、标识（如中国地理研究所大地测量组、长江委水文局上游局）和知名学者举家租借民宅生活之处（如李济一家居住的小院），感觉是既远又近，似曾相识。在寺庙院落里我边走边看，若有所思，恍惚间思绪带到了炮火硝烟的抗战时期，79年前李庄人为了给众多从各地历尽坎坷迁徒而来的学者、师生们安置一张张安静的书桌，他们迅速将庙宇祠堂腾空，甚至还请一直供奉着的神仙菩萨让位。这些本该是李庄周边民众平时求神拜佛，当地一些大家族和商业帮会等聚会、交流、祭事等的庄重场地（据说有九宫十八庙之多），竟然一下变成了迁驻机构的科研、教学临时场所，诸多学者家眷及师生则散居小镇的民宅之中。这里虽然地方狭小，房屋拥挤简陋，物资匮乏，生活异常艰苦，倒也十分僻静，相较西南联大常常遭受敌机轰炸的威胁而显得更为安全，也勉强能够支撑学者们从事基本的科研教学，颠沛流离多时的学者学子们也终于可以安定生活下来了，小镇这在无意中成为难得的庇护宝地，这些古老的庙宇、祠堂起到了之前从未想像过的另类功能。目睹眼前沧桑的古庙，望着一砖一瓦，一樑一柱，不由得触景生情，令人遐想，这也许正是在那个战乱时期发生的小镇古老的传统文化与战时特殊需要的历史性和谐交汇，在外敌大举入侵、民族危难之际菩萨也大显慈悲，几年间一直保佑着这些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众多学者学子以及国家文化火种。虽然一瞬之间产生了此番神灵庇佑的想像，但我沉下心来，思来想去，更愿意相信这正是几千年来历尽劫难、坚韧不拔、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的显现。

四

通过此次进一步的实地观察与深入思考，我以为可以用“既小又大”四个字来形容和概括抗战前夕古老的小镇与大批文化机构人员迁驻后的李庄。之所以说它小，一则是地方小、人口少，之前小镇的主要街巷、寺庙、殿堂、民宅、大院等主要分布在一、二公里的地域范围内，镇上人口也只有区区三千多，长期以来当地大多数老百姓日常生活及交流往来的地理空间一般不会超过方圆几十公里；二则是虽古老，但沉寂已久，名不见经传，除在宜宾和川南地区外，外地、省外知之者甚少，该处与全国众多的乡镇一样，在一般地图上难以找到其标识。为什幺又说它大呢？更多的了解和发现后感觉理由有三点：

其一是镇虽小，情怀大，李庄人极具胆识和情义，积极解难相助，主动腾出那幺多庙堂等公共场合，租借大量民居，最多时安排接纳了上万名外来人士，一时间内小镇人满为患，之前平静安宁的生活状态被打乱了，可李庄人并没有怨言，与“下江人”和谐相处，共克时艰，共度国难，并尽力提供种种帮助和方便；

其二是影响大、能量大，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在长达五、六年时间里活跃着一大群民族的文化精英，甚至可以说是藏龙卧虎，国家级的大师云集，极具份量和影响力。他们在十分清贫的艰难生活中依然保持着特有的家国情怀和精神风骨，怀揣个人的学术梦想，因陋就简继续进行科研、学术研究以和文化教育，竟然取得了许多的重大成果，李庄成为众多学者的“福地”，这实在是小镇千年之大幸。这一特殊的避难人群给古镇带来了新的文化、信息和风气，打开了与外界的窗口，增多了人流、物流，极大地提高了小镇的地位和知名度。几年间外来文化机构及人员与当地逐渐融合，中研院史语所开办小学，除解决自身需要外，还招收当地的适龄儿童，还有多名研究机构的“下江人”与当地女子通婚交融。与此同时同济大学的部分学生投笔从戎，参加入缅远征军，投身抗战前线......。这些人文活动都给古老的小镇打上了战时特有的文化烙印，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其影响力远远超出小镇狭小的活动空间和地域范围，不仅在国内，乃至战时的美国、英国等盟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据说那时从国外寄来邮件只要写上“中国李庄”就能准确送到。这一时期李庄所发生的事件与活动，充分展示了一大批文化学者以文抗战的坚强气节和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谱写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文化抗战历史，增添了一道中国文化的厚重色彩，使小小的李庄成为当时闻名遐迩的，并与重庆、成都、昆明齐名的大后方抗战文化中心之一；

其三是潜力大、意义大，主要有两层含义，一是挖掘和研究的潜力大，李庄战时留下的文化教育遗产十分丰厚，至今在一些学术研究领域仍然占有较大的份量，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在科研与教育治学方面仍有不少值得深入研究及可资借鉴之处，特殊的抗战文化和爱国主义精神仍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教育作用，也是连接海峡两岸现代文化历史交流中的一个重要的探讨话题。据此可以说李庄是民族传统文化和抗战历史上一个尚待继续深入挖掘的重要宝库，它最显着的特征就是“以文抗战”，彰显了一大批文化群体的爱国情怀和科研创新精神，既是一段特殊的文化教育发展史，也是全民抗战史中独具特色的一部分，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爱囯、爱科学的教育意义。从目前各景点、旧址展示情况看，主要以图片文字介绍为主，旧实物、旧资料等比较缺乏，有的复原场景的人物形象塑造和声光效果还不够理想，旧址旧貌的保护和修缮还有不少提升的空间，商业服务配套设施的布局也应注意适当、适度、适配，避免过多过重，以免影响小镇的文化氛围。当务之急应在更大地域范围（大陆、台湾及国外等）抓紧抢救、挖掘、搜集、整理相关历史信息、资料及实物，从更大历史背景和多维视角全面审视、深入研究李庄这段特殊的文化历史，重点提炼“以文抗战”的精神内核，给国人更多的启示和教育。可以借鉴和釆用以文相通、以文连通、以文会友的方式，联络汇集包括国内、台湾及海外有关知名专家学者进行高层次的研讨或专题学术论坛，获得更多的研究成果，扩大其影响力。二是发展与提升的空间大，进入新时期李庄又迎来了新的历史发展机遇，国家实力的日益强大成为古镇复兴的最大支撑。当前文博热、旅游热及现代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成为新趋势，这也反映了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升级变化，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需求就是最大的发展动力和机遇。综合而言李庄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自然环境优越，基础条件良好，濒临长江，交通四通八达（陆路高速、水路航运便利，靠近宜宾空港，高铁建成在即，即将接入全国高铁网络），这里历史厚重，尤其是抗战人文资源独特，知名度较高，对外交流合作广泛。在国家和地区大发展、大变化的背景下，李庄的新发展首要的是确立其定位和发展方向，自身的特色和优势与国家产业政策导向和发展趋势相契合，全面做好科学规划，积极融入国家主导的长江经济带的保护与发展之中。如果说酒香文化是宜宾的一张知名的城市名片，那幺李庄古镇则是另一张独具光彩和更加浓郁的书香名片，大有潜力，大有文章可做。李庄人要牢牢守护好小镇悠久的文化根基，留住具有历史沉淀的文化之魂，擦亮特有的文化符号，更加高度重视古迹、旧址、文物、人文环境及自然生态的保护，整合相关资源，合理适度开发利用，在利用中做好保护，持续传承文化基因，弘扬先贤“以文抗战”的爱国主义精神，发挥国家级海峡两岸交流基地作用，促进两岸人文交流。李庄还应充分发挥历史机缘优势，继续加强与同济、淸华、北大等知名高校和研究机构的深度合作，争取更多支持和指导，高起点、高标准建设小镇，实现以文兴镇，以文强镇。我们欣喜的看到李庄创建5A小镇成功在望，经济建设和发展呈现出许多新亮点，人文环境美誉度越来越高，人气越来越旺。寄望李庄在打造中国特色小镇，保护古迹风貌，传承优秀文化与发展地方经济，改善民生方面探索出一条最佳途径，让古镇焕出发新的光彩。

五

这次在李庄一天的参观行程中，一改以往走马观花的方式，满怀景仰，放慢脚步，又看又问，边走边想，感觉处处都有温度和故事，整天浸泡在浓浓的文化氛围之中。慢行细品，兴致盎然，跑遍了各处各点，先是去往李庄镇附近的上月坡月亮田，走过一段田间小道，穿过一片竹林来到营造学社旧址及梁思成、林徽音旧居，从学者们的工作室到居住房间逐个仔细参观，看到当年营造学社的复原场景布置，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非常逼真，感觉大师好似归来，倍感亲切。随后按照景区参观图的指引依次踏进张家祠、东岳庙、祖师殿、慧光寺、胡家院子、罗家院子等逐一参观。漫步走过幽深的席子巷，徘徊驻足羊街，不时东张西望，环视四周，小心翼翼触摸古宅门窗，静静聆听历史的回声，大有流连忘返、意犹未尽的之感，中午过了许久才有一点饥饿感，于是找到一家小店特意品尝了当地有名的传统美食—李庄刀口蒜泥白肉，小店的饭菜可口实惠，既是饱腹，也可算是另一文化体验吧。随后再次驱车，经过五、六公里蜿蜒曲折的道路终于到达了栗峰山庄，遥想40年代时这里还是泥泞小路，可以想像那时期传斯年等一批学者书生偶尔步行往返一趟李庄镇都很不容易。我们先是登山坡察看了残缺不堪的书院侧门，感觉十分苍凉，再转去正门沿台阶而上进入旧址展厅参观。在一天各处的参观过程中还不时联想起《南渡北归》书中描述李庄的部分故事和情景，常常进行对照和思寻，并与家人交流分享。透过细心观看这些当年迁驻机构和人员活动的旧址、旧貌，察看一件件的旧物、一张张的照片和详实文字介绍，不时还向现场的导游、工作人员咨询求证，试图获得更多的一些历史点滴信息，尽力寻找早己逝去的大师们的一丝踪迹，此时此刻仿佛间穿越了时空，大师们的风采重现眼前，真是感慨不已，心里收获满满。

六

李庄之行令人抚今追昔，思绪万千，新中国70年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国庆70周年大阅兵及首都群众大游行，扬国威、壮军威，充分展示了建国70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极大的鼓舞了全国人民，作为中国人都感到无比的傲骄和自豪。中国的日益强大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并在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进程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当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伟大祖国的地位，李庄那段特殊的历史也决不会重现。展望未来，中华民族伟大的复兴之梦仍须我们铭记历史，居安思危，珍爱和平，传承文化，接续奋斗，把伟大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                                         

别了李庄，但内心依旧难舍，我还想再来，三访李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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