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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上热搜的朱珠:生娃后,我反而自由了

2023-10-08 17:20:15

今年5月,

朱珠因为《乘风破浪的姐姐》第四季,

霸占了热搜。

39岁的朱珠生完娃后,

就开始全面复工,

完成了3部剧的拍摄、话剧排演、综艺……

还不忘打理自己的艺术空间。

我们采访了跨界做艺术的朱珠,

视频一播出,就获得上万点赞。


一条与朱珠拜访倪志琪(左)、毛冠帅(右)两位艺术家


刘德华独立艺术作品禅绕画(左)

和艺术团体STICKYLINE合作艺术作品、

《大块头有大智慧》启发的几何纸雕(右)

除此之外,一条还报道过多位跨界做艺术的演员:

出道42年的刘德华在今年8月,

首次和5位当代艺术家合作,

举办他的首个艺术展览,

亲自参与书法、晶体制作、雕塑倒膜......

40岁的演员谭卓给自己设下目标:

每年至少拿出一件作品。

今年春天,

她的装置作品在北京艺术双年展亮相。

除了常规的拍戏、工作,

现在的她一心想着创作:

“我希望到了80岁,依然在创作。”

今天我们重发这三位明星的采访。


朱珠的家中,所有墙面都挂满了画

自述:朱珠 编辑:朱玉茹

我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画画,真正开始对艺术感兴趣,是在十几年前。

去跟艺术家交流,把作品摆在家里去欣赏、分享,它成为我生活方式的一部分,也是去折射自己内心的一个过程。


沈涛的《烟花》在朱珠曾经的单身公寓(上)和现在的家中(下)

以前我自己独居的时候,挺像沈涛的《烟花》的。那个时候我还小,觉得身边的很多东西很灿烂,但可能是稍纵即逝的,是比较迷茫的。又向往绚烂的美好,又对那背后的不确定性感到恐惧。


翠西·艾敏(Tracey Emin)作品

谈恋爱的时候可能有点翠西·艾敏(Tracey Emin)的感觉,不顾一切地去往感情里跳,去追求那种最纯粹、极致的真爱。

她有一件作品我非常喜欢,叫“I made my way to you(我终于找到了你)”。

在过去30多年的生命里,我终于在一个“大龄剩女”的岁数结婚、生子,不管这里的“you”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孩子,都有种“我终于找到了你”的感觉。

我无法为了任何原因选择婚姻,选择成为一名母亲,我必需要有爱,一定要感受在爱里面,才会做一件事情。


希拉里·佩西斯(HilaryPecis)作品

现在的生活,三口之家,我可能更会用希拉里·佩西斯(Hilary Pecis)来表达。就是一堆静物、杂物(still life)堆在一起,但是它still life(依旧是生活、依旧生动)。


朱珠和孩子在家中

艺术,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一种英雄主义,一种竭尽全力生活又能超越生活的勇气。

它是我的一种调味剂,一种宣泄,也是一种安慰。我可以只是单纯地面对着艺术,歇一歇,然后再迎接我生活中的一切。


朱珠拜访艺术家毛冠帅(上)、倪志琪(下)

我本身是主持人出身,很喜欢和有趣的人交往,喜欢有意思的对话。跟艺术家这样一群信仰美和不断思考的人交流,我觉得是艺术带给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只要有机会的话,我就会去艺术家工作室拜访,做一些访谈的视频,也会办一些小的展览、沙龙。大家一起交流、切磋,从他们的视角去看问题,对我来说是很有快感、很受启发的。


陈可和朱珠


《包豪斯女孩》系列

认识陈可的时候,我刚刚生完孩子,她就给我讲述她自己婚后产后心理上的变化,一下子就触动到我。

她的画其实就是展现了这样一个成长的过程。最早画的那些小娃娃,孤独、脆弱的小女孩儿的形象,到有了孩子之后画的梦露、弗里达,表达女性感性、柔情的一面,再到现在的包豪斯女孩,是她向往的一种理性、勇敢的状态。

结婚生子,对我自己的状态和心境肯定是有非常大的改变的,我现在还在经历这种转变的过程。

当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觉得多自在、潇洒,说走就走的旅行每一天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我。

但是成了家之后,我觉得我其实更坦然、放松了。有一个牵挂、一个基石在那儿了,自己再去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才真正能够放开了去做。相对来讲,可能心更自由了。


近两年塑造的女性角色:《叛逆者》中的蓝心洁、《乔家的儿女》中的马素芹

现在我的生活,1/3是在工作,1/3和家人在一起,然后另外的1/3是留给自己,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我在塑造女性角色时,我也会借用我平时喜欢的这些女性艺术家传达的情感和力量。作为女性原型,她们大智大勇、忠于自我,真实而充满勇气地和女性的身份与命运抗争,这种勇气是我生命和创作的养料。

去问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给自己空间、给自己生活,成为你真正想成为的那个人,去探索、学习和享受你真正爱的东西。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可能是艺术,但它也可以是任何你能想到的让自己开心的小事。

现在我生活中的所有都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东西,逛展、和艺术家交朋友,是我对于演戏的一个休息。回家看孩子,又是对于外面社交的一种休息。再回到剧组里一个人去工作,又是对于家庭琐碎的休息。

我觉得我不停地在换脑子,转换我的角色,其实是让我不停地在休息,照顾我自己。我很提倡用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角色去权衡生活,它让生活很丰富、很美丽。


和艺术家许倬尔合作的晶体艺术创作过程

自述:刘德华 编辑:张锐嘉

这次的艺术展其实2年前就开始筹备。最开始,我们给不同艺术家打电话发出邀请,但很多人觉得是诈骗电话,就挂了(笑),没有继续。

后面我选择了一些我喜欢的艺术家,选择也是双向的,就像是进了一所学校,总有几个人会靠近你,大家互相靠近,慢慢呈现的就是现在的四组(五位)艺术家:艺术团体STICKYLINE,林于思,许倬尔,和黄玉龙。


刘德华和艺术家黄玉龙创作月亮灯过程

其实做艺术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个种子。

我生活中一直都有写书法,拍戏也会在车上写写画画。我十多岁的时候就经常去演艺中心,被艺术熏陶,后来我成了艺人,做艺术的梦想一直在,我想在60多岁的时候再梦一次。


刘德华创作禅绕画的过程


刘德华创作禅绕画过程

重复是我们这次的主题之一。

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刘德华在不停努力,我也不知道天赋是什么东西,可能我的天赋就是很会努力。有人很会唱歌,有人很会拍戏,所以我不停一首一首地唱,一部一部地拍,我相信只要不停地重复,机会总会来到,重复的次数够多,成功应该是逃不掉。


《从心开始Be You》

艺术形式:雕塑艺术及巨型充气装置

联合艺术家:黄玉龙

这次二楼有一个展区叫做《Honey》,是我2007年创作的黑白仔的模型,和我跟女儿一同创作的油画,都是我喜爱的东西,生活中完全离不开的。

2007年母亲节,我正好在甘肃拍《三国之见龙卸甲》,没有机会陪我妈妈,我就在片场手工缝了一个公仔,后来成为我的第一个作品之一安逗。后来还缝了一个黑仔,当时片场正好大停电,一片漆黑,所以弟弟是黑色的。从那以后就我感觉我当上了“妈妈”。


刘德华观赏女儿绘画作品

《Honey》的另一部分是我跟女儿一起合作的一个展区。

我们画一样的东西,她画山我也画山,不过我那个是陪跑啦,主要是她要交功课,我发现父女一起完成作品真的很有乐趣,而且很开心,完全没有矛盾,我意识到原来艺术可以是一个交流沟通这么好的方法。

我在女儿身上学到什么?我觉得学到童真,很多时候好跟不好,她是很明确的,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


《从心Be There》

艺术形式:水墨画及中国书法

联合艺术家:林于思

和林于思老师一起创作的水墨画也是重复的概念。

我本来是想写不同的书法填满这个空间,中间有一点点水墨画,后来林老师说你要尝试新的东西,不停地尝试。有一样东西是没有边际的,就是天,不管多大地场地,我们都可以用一个天把它包含在里面,我们选择了云海作为主要创作对象,和破晓这个时间点,就好像是我刚刚醒来。


刘德华水墨画创作过程

整幅作品是在林老师的工作室完成的,我们从一幅两幅开始画,把纸喷上水墨,让纸慢慢吸收,这是第一层,然后你再喷湿这个纸,继续画就变成第二层,虽然是平面的,但真的会让大家看到那个厚度。

比如有的纸可能是油性的,它的吸水能力比较低,就会影响效果,有的纸甚至会让你的笔触卡住,作品的状态会随时间、空间、温度的改变而改变,人也会因而有不同的感受,所以整幅作品你可以看到兴奋、疲惫、然后接近终结。

最终出来的效果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但它必然是一个艺术品。


“我画的云是从上至下的一条直的走线。”

我有时候会越画越兴奋,但林老师就跟我说你可以停下来了,你应该退后一点点看看刚才画了什么。我当时就问他为什么要退后?然后发现我画的云是从上至下的一条直的走线,他的云是往两边走的。

我跟这些艺术家相处的过程会发现,他们活得很自在,接受生活上的意外和改变,而我会希望掌控我的生活。

所以这次艺术的交流过程,我更像是一个学生,但我希望能变成一个摆渡人,把他们的艺术跟大家连接起来。


刘德华与艺术家许倬尔做晶体艺术创作

许倬尔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她的作品很有生命力。

刚接触的时候我听她讲了一个故事,她的猫刚刚死了,就想怎么延续这只猫的生命,她开始做结晶艺术,用crystal(晶体)的形式把它包起来,最后发现虽然变成了永恒但是是脆弱的。

我们就想用晶体艺术的形式做一个展区,她很喜欢骑摩托车,就选定了我早期《天若有情》这个电影,她想把永恒但脆弱这个概念用在《天若有情》的创作中,做了一个婚纱和一个摩托车的作品,中间我也配合帮她想什么场景和环境适合呈现。

我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很浪漫,与此同时很奇幻。


《沿途有你 all along with》

艺术形式:结晶装置艺术 联合艺术家:许倬尔

很多东西不是在我们掌控内的,因为crystal(晶体)这个东西很脆弱,本身她的工作室在北京,我们运输过程中受到温度、湿度的影响,最终呈现效果不是最完美的。运输到现在的场地,也会受灯光和温度的影响,但有一点我是蛮佩服的,就是她活得很自在,面对困难的那种坚定。

其实他们刚刚接触到我的时候,会觉得跟我有些距离,不是说他们不接受我,而是觉得跟他们是没有bonding(关联)的。但几次聊天下来我发现他们容纳我的空间,比我容纳他们的空间更大,他们会倾听、思考,然后给你一个回馈。

有时候我坐在那就想,他们是在听我吗?不应该是我向他们来学习吗?


《从心开始Be You》

艺术形式:雕塑艺术及巨型充气装置

联合艺术家:黄玉龙

黄玉龙是我之前就认识的一位艺术家,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创作的月亮灯和Hoodie的雕塑。

这次合作的一个作品是一只手的雕塑,最开始倒模的时候我用了他的手,做出来他不满意,他说这样没有特点。而我的小手指在拍戏的时候断掉过,现在也是歪的,所以他希望用我的手,最后做出来是我的手的模型。

我坐在自己的手上,就是希望我可以逃出自己的五指山,因为这是室外的一部分空间,从内到外豁然开朗,我坐在那边展望我的未来,到底我要做一个艺术家,还是做艺术的摆渡人?


刘德华在作品《从心Be There》前

现在对我来说,家庭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几年前我真的很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比如去内地拍戏,我说拍10天我就要回到香港。但近几年让我看到了世界的不确定性,后面隔离有一次三五个月才回香港,我想女儿,想老婆,我想爸爸妈妈,可我能做什么呢?

以前我还各种去打球,特别开心,但现在打球的时候,也老是想着回家,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待在太太和小孩身边,这是任何娱乐都没办法替代的。

年轻的时候喜欢买衣服,现在还是喜欢买衣服啊(笑),只是跟家人一起买衣服,一起商量“这件怎么样?怎么搭比较年轻一些,怎么搭帅一些?”生活已经不一样了。


前期筹备阶段会议

我很满意现在我的生活,我觉得我是我这个年纪里最好的(笑)。

我很幸运,在工作上没什么压力,我跟家人和工作人员的关系也很直接,没那么绕,所以不会费心,有可能十年、二十年前我比较难相处,但现在我很好,很舒服,生活是很愉快的状态。


布展期间

我也一定会有我自己的作品,这个大家放心,只是现在还没到时机,可能明年你就能看到我做导演的作品(笑)。

我觉得未来就是我做好我自己“刘德华”这三个字,我可能不会有很大的突破,只是觉得应该做出些改变,让大家发现我的另一面。

我会不会是以前的刘德华?我必须是以前的刘德华,因为 60 年走下来才变成今天的我,未来只是60 +n年。所以你问我未来会怎样?我未来会做好刘德华这个角色。


谭卓,《启示录》

首届北京双年展现场,2023

自述:谭卓 编辑:叶荔

我是在拍戏的时候有的创作灵感,所以后来一边拍戏,一边设计这件影像装置,最终以它为一面巨大的电子屏幕,画面中是一个虚拟人物,用的就是我的形象。但这个存在数字时空的虚拟人,又跟正常人形是不一样的,“她”的脸部有很多裂痕纹理,突出电子元件拼接感,“她”的颈部、下肢的关节,都是裸露的机械,就好像是未完成的。


《启示录》局部

这件作品连通了3台打印机,经过编程,每隔10分钟就会自动打印,基因链、化学公式,阴阳八卦、金钱、宇宙,打印出来的都是真实世界存在的符号,我刻意挑选了这些没有情感色彩、全球通用的时代标记。

我还在里面加入了很多金箔,金子是很稳定的,在时间纵轴上贯穿古今,回应那些代表人类物质文明的产物。

我是希望能让观众对我们所处的时代产生一些反思,人们这么疯狂地用尽一切力量去追逐的东西,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谭卓儿子在现场认真观看作品

创作的那一个多月,非常疯狂,白天拍戏,晚上连轴弄到凌晨四五点钟,脸上都长痘痘,一直掉很多头发,压力特别大,但是特别沉浸。

其实做了很多方案,本来计划直接扫描我这个真人,但是那样我就要离开拍戏的小城,怕我回来又要隔离,耽误剧组,后来就干脆建模,连着改了好几稿。


设计稿从“人”到桌椅的细节打磨

我一直觉得,在每个人小的时候,艺术是非常贴近人的灵魂的,长大了反而会疏远。小时候我一直在画画,喜欢给娃娃做衣服,画服装设计,还特别喜欢一个建筑玩具,不厌其烦地来回搭建。

但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特别地去了解孩子的天赋,我也从来没有报班学习过美术。当我能自己选择的时候,天然地就喜欢和艺术生在一起玩儿,大概是潜意识的吧。

到了20岁,我慢慢地就开始想要创作。


《无限可能的Baguette》

在北京双年展现场

转机发生在2020年,疫情第一年。

当时某个品牌在全球邀请了10位艺术家,在他们的经典包袋Baguette上创作,我是他们的“艺术大使”,第一次有机会尝试。

一个白色的包包,它今天可以飞出火箭,明天它还可以飞出其他的东西,它有无限的可能。这件作品当时位列展场的C位,这也是我第一次以“艺术家”身份亮相。


谭卓,《下午茶》

上海油罐艺术中心,2021


谭卓在现场导览

从此就决定每年交出一件作品,到现在觉得ok,我每年完成作业了。

2021年做的是《下午茶》,第一次做空间装置。一个精致的玻璃盒子,16块透明的钢化玻璃搭成,把10台老式电视机罩起来。观众走进盒子,就像走进甜品店,里面是铺了白桌布的餐台和餐桌,电视机放映的则是我饰演的神秘女郎。

疫情已经是在身边相伴随的常态,个体应该何去何从?个体与外部环境的关系变得怎样?要解决这些问题,都需要勇气,也没有别人能帮自己一把,我是在这样的情绪中创作的。

我所有的作品,都是在关注人。无论做演员还是做艺术,还是生活,人都是最重要的。他人的感受,他人的处境,我是特别在乎的。可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名为“人”的这具皮囊里进行有限的思考吧。

艺术对我来说,既可以让我得到满足,又可以去释放,它就是我人生的一个能量棒。


《春风沉醉的夜晚》剧组在戛纳,2009

以前,我是闷着声、不说话地去做事的那种人。2009年,我和娄烨导演去参加戛纳电影节,我都到了戛纳,出现在红毯上,有的人才知道我去了戛纳电影节。

但是现在觉得更打开自己了。


谭卓与杨福东讨论《下午茶》

2016年、2018年,我参加了杨福东的两部长片,他毫无疑问是影像艺术领域大师级的人物了,我也觉得很幸运,在他身边有过很好的学习。

“火箭”出来的时候,杨福东当时来看,他说“以前只知道谭卓是一个好的演员,但是她很可能以后也是一个不错的艺术家。”

到第二个作品《下午茶》,他也带了家人去看,感觉到我明显的进步。这些我信任的人发出的声音,给了我认可和鼓舞,带来很大的驱动。我做演员的时候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一头扎进角色里,不管在做什么。做作品也是,可能准备的时间是有限的,但观察,思考,累积,凝结的时间是非常漫长的,眼睛、思考的心一直都带在身上,不是说我开始创作了,我才启动它。

进入这个年纪,能感觉到自己和20多岁时明显的变化,以前碰到压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哭,很崩溃,需要找找我妈寻求帮助,现在抗压能力更强了。

前两天我儿子说,他喜欢的女生类型,就是那种很自然,不怎么刻意打扮,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我一听,我说这不是你妈嘛。

在心底里,我可能是一个没有办法让自己舒服下来的人,的确也是一直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从这个角度讲,确实是心无旁骛的。

部分图片提供:谭卓工作室、油罐艺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