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虫

惊现0票价，多地机票价格被打成“骨折”

1月28日，一年一度的春运正式开始。但是，随着全国各地“就地过年”号召的发出，不少外来务工人员都纷纷响应，让机票机价格持续走低，部分航线甚至出现了“0元”的价格。

1月29日，去哪儿网显示，上海-广州往返的机票（1月30日去程、2月1日返程），去程票价为296元，回程机票仅为0元，有网友不禁惊呼“航空生意是该多惨淡，不花钱就能坐飞机了，往年这个时间段的折扣是最少的。”




除了0元机票这种极端情况外，各地机票价格的走低却已经趋于常态化。在一些在线旅游平台搜索发现，春节期间，从北京出发，飞往三亚、上海、昆明、成都等多个热门旅游城市的机票价格大幅跳水。

去哪儿网显示，本该是返程高峰期的2月中下旬，多地机票价格被打成“骨折”，例如：2月20日，杭州-北京航班95元；2月23日杭州-西安航班79元。

其他多家订票平台情况都差不多。在同程旅行平台上，1月28日到2月10日之间部分航线机票的预售价格，其中，海口飞上海，节前机票预售价最低在69元左右，最低0.4折；北京飞深圳，节前最低只要180元起，平均在1折左右。




据了解，这与近期多个省份发布“就地过节”的倡议有关，在此倡议之后，国内长途旅游的咨询量明显下降，部分机票和酒店价格也出现了较大折扣。

民航铁路有点“冷”

“就地过年”的震动波还在扩大，对于交通行业来说，今年春运是颇为苦涩的。

1月28日，交通运输部新闻发言人、政策研究室主任吴春耕在交通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预计今年春运客流将明显减少，全国春运期间将发送旅客11.52亿人次左右，日均2880多万人次，比2019年下降六成多、比2020年下降两成多。从1月24-26日实际客流量来看，每天都有增长，约为1800万到1900万人次，预计春运开始后实际人数比预估数量还会进一步减少。

1月29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春运工作专班发布数据，1月28日（农历腊月十六）是春运首日，全国铁路、公路、水路、民航共发送旅客1810.3万人次，环比下降10.5%，比2019年同期（农历腊月十六）下降73.3%，比2020年同期下降73.9%。

“今天大概是历史春运高峰旅客量的1/10。”一家基地航空公司负责人说。有民航人士指出，这样的客运量，预计中国民航每周亏损36亿元。“今年春节航空公司亏定了。”普华永道航空业务服务首席顾问刘浩然叹道，后期只能看能否调整航班计划，减少亏损。




人丁稀落的火车站候车厅，旅客们佩戴口罩候车。新华社

春运首日

周敏给21世纪经济报道传来了几张照片，是她1月28日抵达浦东机场拍的，照片里浦东机场无论是候机楼、行李托运转盘还是到达大厅，都是空荡荡的，罕见人影。同日，万雯从湖南长沙飞回北京，她说五分钟就登机完毕，因为整个候机楼都没什么人。

这是2021年春运的第一天。这样的场景，不同往日。据飞常准APP统计，截至1月28日17:30，全国国内-国内计划执飞客运航班14709架次（去除共享、经停航班），已实际执飞客运航班4980架次，已取消客运航班7749架次，取消占比52.68%。

各地方机场航班取消量也差不多。比如在往年春运返乡人口数量巨大的广州，截至1月28日18:00，广州白云机场计划起降航班1408架次，已取消进出港航班743架次，取消占比52.77%。

这么高的取消量，与就地过年倡议，以及民航局的退票新规有关。

1月26日，民航局下发通知，明确自1月27日0时起，购买1月28日-3月8日春节期间机票的旅客，均可办理免费退票或至少一次改期。通知一出，各航空公司的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各航空公司内部了解到，由于过去几个月国内疫情控制得当，各地旅游复苏势头良好，各航空公司对春运市场颇为乐观，安排了多地加班航线，希望运力上去的同时，票价也能趁机回暖。从去年12月底到今年1月初的预售情况来看，多条返乡热门航线在月初就接近售罄。

比如南航从深圳至南充、南阳、常德、汉中、张家界等多条传统返乡热门航线，1月初已接近售罄，深圳至海南、云南等旅游热点航线的销售比往年更早启动，其中海南航线接近春节假期的某些日期已经售罄，云南航线客座率也在直线攀升。为满足春运期间旅客的出行需求，除了在某些线路上加航班，南航还调配A330宽体机深圳飞合肥、西安、重庆、贵阳、哈尔滨、长春、海口、三亚等返乡及旅游热线上。

国航方面透露，2021年春运期间国航计划执行客运航班5.35万班次，投入座位数1040万个，其中国内航线计划执行5.3万班次。主要在西部至华东、西部至华南、华东至华南等方向进行增投，增投航线主要涉及广州、深圳至成都、重庆、武汉、温州、宁波、杭州、达州、万州、泸州等探亲航线。

而如今，退票最多的也是这些曾经热门的航班，票价也直线下落。因为“就地过年”倡议，各大在线旅游平台春运期间机票价格已经持续走低。去哪儿发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1月25日，机票预订平均支付价格下降至651.36元，创5年来春运前机票预售平均支付价格最低。

往年春运期间最热门的航线也纷纷遇冷。如北京—重庆、上海—广州降幅超过60%。又比如往年一票难求的北京—哈尔滨、北京—三亚、深圳—三亚等航线价格均大幅回落。记者查询携程平台上，2月10日出发的北京—三亚航线最低价格（不含机建燃油）仅为700元，即经济舱2.3折，而2019年春节前夕该航线最低票价为5100元。

铁路客运量也下滑

其实不仅仅民航旅客人丁稀落，往年春运铁路人头攒动的场面也不再现。

1月28日记者在北京站看到，广场上几乎没什么旅客聚集成团，每个进站口仅有三四名旅客排队进站。北京站工作人员称今年春运首日上车旅客只有1万左右，下车旅客则更少。而北京站正常时候旅客量有数万人。

铁路客流量骤降从北蔓延到南。汉口火车站相关负责人称，1月28日车站预计发送旅客3.5万人次，不及往年春运的零头。上海站预计发送客流10.2万人次，而往年的水平都在30万人次以上。上海站提供了另一个数据，截至1月28日上午铁路上海站已退票167万张，相当于平时春运四五天的客流量。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打算取消春节返乡计划，就地过年。

1月15日，国铁集团副总经理李文新在2021年全国春运电视电话会议上表示，春运节前车票的预售较往年同期下降近六成，预计全国铁路春运客流将下调至2.96亿人次。这一客流预测值较国铁集团在2020年12月29日即春运车票开售前夕预计的4.07亿人次，减少27.27%。而最近，因为客流量不如预期，加上要配合疫情防控，国铁集团在部分线路上暂时停运部分列车。比如从1月28日起直到2月4日，京沪高铁停运约一半列车，此后虽然停运班次减少，但是到除夕前，每天单向仍有4-8个班列停运。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越是临近春节，春运客流量越是萎缩得厉害。1月20日，交通运输部运输服务司副司长王绣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就春节前后疫情防控有关情况举行发布会上表示，当前根据国内外疫情发展的态势，以及各地出台的一些相关政策，结合票务预售的情况以及近期客流的变化情况，预计2021年全国春运期间发送旅客17亿人次左右，日均4000万人次，比2019年下降四成多，比2020年增加一成多。仅仅在8天之后，当时的17亿人次估算便再度减少6亿人次，仅为11.5亿人次。

目前还不清楚随着民航局的退票政策出台，以及各地的政策，是否春节出行人数会进一步萎缩。不少交通人士已经判断，今年春运又会陷入巨亏期。“今年春节航空公司可以肯定亏定了。”普华永道航空业务服务首席顾问刘浩然叹道，只能看能否调整航班计划，减少亏损。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作者：高江虹）、消费日报浙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