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21年,中国驻杜拜总领事馆便接连发布提醒,吁民众警惕。如2021年2月23日,总领事馆称当局多次接到中国公民求助,自称轻信“高薪工作”、“从事网络传媒和游戏推广”等招募资讯而贸然应聘,结果到当地后被强迫从事电信诈骗和网络赌博等违法犯罪活动,护照被扣、行动受限,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5月19日,总领事馆更称不法分子冒充中方使馆工作人员实施电信诈骗案件频发,提醒侨胞和留学生提高警惕。
中国驻杜拜总领事馆多次发布提醒吁民众警惕当地电诈。
而在6月,马来西亚《中国报》一篇名为《青年困缅甸KK园区被勒索3万赎身否则可能被活埋》的报道提到“现时KK园区已臭名远扬,计划搬到迪拜”。
对此,曾在杜拜生活10年、现时的工作重心仍然在当地的毛先生向《红星新闻》表示,杜拜确实有境外诈骗,且数量还不少。当地华人圈私底下会以“菠菜”(普通话音似博彩,在博彩业工作者又称为“吃菠菜”、“菜农”)来称呼这些从事境外诈骗的群体,又指“菠菜”群体是流动的,现时对当地的“菠菜”群体没有真实统计。
据毛先生介绍,目前杜拜较知名的“菠菜园区”(博彩园区)主要有DIP和硅谷(Silicon Oasis),以及拉斯海马酋长国的凤凰园区、永利园区等。同样在杜拜生活过、现时营运著中文自媒体的杜先生则表示,这些所谓的“规模化园区”大多数在荒芜的郊区,但也有一些小型的流散据点,如租一栋别墅。
之所以“菠菜园区”在杜拜日益增多,离不开2019年8月18日,柬埔寨政府发布针对非法网络赌博的禁令。禁令导致当地非法网络赌博、诈骗等受到严厉打击,自此不法分子开始移师,先头部队约在2019年抵达阿联酋,大规模进驻杜拜则是在2020年至2022年。
东南亚加强打击诈骗导致不法分子开始移师,图为9月6日,缅甸开展抓捕行动,集中向中方移交1207名涉诈疑犯。(红星新闻)
据杜先生介绍,自2021年下半年起,愈来愈不谙英语的外地人找他当杜拜当地司机兼导游,还有提出让他帮忙买30部手机、50部电脑的要求。杜表示,当对方提出这种要求时,他基本上也对对方身份心知肚明了,因此他不会去打听,也不深交。
不过由于圈子小,几次接触下来,杜先生和对方也会稍微熟络一点。某次,他甚至一度得以进入“菠菜园区”为自己业务张贴广告。据其透露,园区生活设施齐全,犹如一个封闭且自给自足的“小社会”。内部有好几栋写字楼,每栋楼的一楼大堂出入口都设有闸机,只有那些“老板”、“首长”才可直接出入,若只是“普通员工”,就没有门禁卡,出不了去,被限制人身自由。
不过毛先生和杜先生都表示,杜拜和缅北的电诈园区有著一定的差异。毛先生表示,虽然在内部管理和诈骗管道上,虽然两地所谓的园区皆有类同之处,但在行为处事上还是存在著很大区别,杜拜的电诈园区并没有东南亚那么嚣张,即使也有少量恶性事件,也绝不会像电影《孤注一掷》般那样无法无天。
阿联酋的社会法治相对健全。(Wikimedia Commons)
究其原因,他认为,这是因为阿联酋的社会法治相对健全,导致“菠菜”们很难在当地寻找到政府或警詧方面的保护伞。
最后,毛先生和杜先生均呼吁国内网友在通过网络找杜拜的工作机会时,一定要注意辨别,首先要警惕“高薪诱惑”,其次是所谓的网络公司、科技公司、游戏公司、区块链公司等,尤其公司名称如果奇奇怪怪的,更加要慎之又慎。另外,Telegram是“菠菜”圈内最流行的通讯软件,若有招聘人员留下自己的Telegram联系方式,必须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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