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这些日子，无人机频繁突破俄罗斯的防控系统。而最近的一次，发生在莫斯科当地时间5月3日凌晨总统普京的官邸——克里姆林宫。

“这是有计划的恐怖袭击”，俄方的声明写道，表示俄方将保留报复的权利。然而，乌克兰方面却断然否认俄方的说法。

这究竟会是谁干的？而这又一出罗生门，又会给俄乌局势带来什么？

又是一出罗生门

当地时间3日，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克里姆林宫遭无人机袭击的视频。

俄罗斯地区频道TVC援引一段视频称，一架无人机从南面飞来，越过红场，然后低空接近克里姆林宫，凌晨2时27分在克里姆林宫圆顶附近爆炸。第二架无人机则在15分钟后从东边飞来，落在了克里姆林宫附近的地面上。

有目击者称，自己至少听到了一声“类似隆隆雷声的巨响”。还有在附近莫斯科河畔的人们表示，看到了无人机与克里姆林宫宫墙擦出的火花。而《纽约时报》则称，并不清楚袭击克林姆林宫的无人机引发的爆炸是在撞击时还是撞击之前发生。

按照《纽约时报》的说法，克里姆林宫圆顶建筑内设有普京的办公室和住所，以及礼堂和总统图书馆。而无人机是禁止在克里姆林宫上空飞行的。所幸的是，无人机袭击发生时，普京在距离克里姆林宫约32公里外莫斯科郊区的大院里。

而这已经不是近来俄方设施第一次遭袭。就在两天前，也就是5月1日，俄罗斯同乌克兰接壤的布良斯克地区发生爆炸，导致一列货运列车脱轨。4月29日，克里米亚半岛港口城市塞凡堡的一处燃料库发生大火，据当地政府称，也是遭遇了无人机袭击……

5月9日就是俄罗斯纪念卫国战争胜利的日子。面对一连串的袭击，尤其是克里姆林宫遭袭，俄方发表了严厉的声明。

俄罗斯总统新闻办公室在克里姆林宫遇袭的当天中午发表声明，指责乌方“企图用无人机袭击俄罗斯总统官邸”，是“有计划的恐怖主义行为”，是在胜利日阅兵式前实施的“刺杀总统的企图”。俄方表示，将“保留在其认为合适的时间和地点采取报复措施的权利”。

但对于俄方的指控，乌方予以否认。“我们不攻击普京或者莫斯科。”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访问芬兰期间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我们在我们的领土上战斗。”他还表示，乌克兰人正忙着保卫村庄和城市，没有足够的武器针对俄方设施采取行动。



克里姆林宫附近的“禁飞区”标志。图源：afp

美国态度很微妙

对于乌方的否认，美方的表态颇为微妙。

虽然美方官员表示，华盛顿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针对克里姆林宫袭击的预警，甚至有美方官员怀疑这是俄方实施的“假旗行动”，但《纽约时报》称美国政府也“无法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克兰军人在演练无人机操作。图源：nyt

《纽约时报》指出，去年8月发生在莫斯科郊外、导致俄知名社会学家杜金之女丧生的汽车爆炸，乌方当时就否认参与其中，但美国情报机构却认为乌政府的一些部门授权了那次袭击。“乌克兰官员并不总是向美国同行公开他们的军事行动计划，尤其是那些在俄罗斯领土上进行的行动。”

《纽约时报》称，拜登政府“一直担心”乌方袭击克里姆林宫的可能性，因为“担心此类行动可能引发冲突升级”。而不久前在社交媒体上泄露的美方情报文件中，就有一张由美国情报机构制作的幻灯片，讨论了如果克里姆林宫遇袭俄方可能的反应，以及可能的解决方案。

对此，上海政法学院东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杨震认为，从意图上看，袭击克里姆林宫是典型的心理战术；而从能力上看，由于北约方面的加持，乌军的战场态势感知能力已经有所增强，使用无人机对俄纵深目标进行打击也并非毫无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乌方很难彻底洗清嫌疑。俄罗斯军事问题专家郭宣则表示，当下无论是莫斯科还是基辅方面都不希望冲突失控，但不排除乌内部持激进反俄群体希望局势升级的可能性。

至于美方的立场，杨震认为，美国媒体对乌方的不信任或许可以理解为美方试图想要撇清同这一行动的关系，表明不支持类似行动的态度，这或许将使局势升级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

“但这并不意味着俄方对此会无动于衷。”杨震说，俄军或许会像声明中所说的采取一些报复措施，例如加大对基辅的空袭力度等。郭宣则表示，俄乌目前仍保持顺畅的沟通渠道。如果从现在开始到胜利日阅兵的这段时间内，俄方的红线不再被故意踩踏，冲突升级的可能性不大，但顿巴斯主战场上的战事有可能会被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