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林酉之
诗人、文化批评人
由于贾平凹这棵大树太过耀眼,且自身也因长篇小说《极花》而曾陷入生殖崇拜和男权思维等舆论争议,贾浅浅的多篇论文又是研究父亲的书画作品或小说创作,这使得网民的直觉观感就是贾浅浅得益于其父,也失益于其父。
说到底,对贾浅浅诗歌的戏谑只是这场舆论的表皮,涌动的暗流却是借助公平与否的愤怒质疑其水平高低。就像车延高的“羊羔体”引发的舆论波及“鲁迅文学奖”一样,贾浅浅的诗歌也因舆论使中国作协不得不出面澄清她入会的程序正义。
网民们的戏谑调侃背后,是恨不能直白的“猫腻论”“内幕说”“恩庇传”……
当然,我们熟悉大仲马的名言:小仲马是大仲马最好的作品。文化界也好,影视圈也罢,尤其是商业领域,子承父业是常见的社会现象。比如王安忆的母亲是著名作家茹志娟,叶兆言的父亲是叶圣陶,莫言女儿的毕业论文也是以自己父亲为研究对象,刘震云女儿刘雨霖电影作品《半边天》成为平遥电影展开幕片,余华儿子余海果拍摄自己父亲小说改编的电影……
文学素养得益于家学熏陶,是无可辩驳的环境因素,但文学之路的前行跃升是否得益于父辈荫庇的隐性因素,却是外界难以厘清的模糊地带。更由于中国社会的人情化因素,给这种难以界定的模糊感受创造了因果相连的刻板印象。
尤其在阶层趋向固化的年代,人情的因素会被放大得比其他因素更为重要;这是一种社会心理的隐疾。说到底,较之于谈论水平,大家更愿意声讨所谓公平。
生逢快感时代,性与暴力是互联网最容易引发猎奇的流量密码;观点不够偏激似乎便无法出圈,调侃不够出格就可能无法发酵。当屎尿屁或生殖器遭遇文学必须典雅的刻板认知,当二代身份的显耀出现在人情结构的社会里,贾浅浅的这些句子就被以偏概全地放大。
在一个盛行吃瓜的年代,只有极端的情绪,才能在信息洪流中瞬间激荡起风浪波澜。而社会事件背后的成因,当事人其余的存在,哪怕是诗歌本身的丰富,都难以让大众在喧嚣的舆论漩涡中拥抱一份耐心。
3
吃瓜年代,诗歌已死?
一句“诗歌已死”,宣判了整个诗坛。这四个字,大众以为它宣布着诗歌的死亡,而它真正的含义在于我们已经不再深入文本内部而只在字行外壳上围观猎奇。
在如今社交媒体不断发酵新事物的年代,不要说鉴赏评析,就连完整阅读都是一件难事,大多数人习惯的是反复转发、截图截屏、配表情包……
而真正的诗歌群体,并未进入大众阅读的日常视野,往往局限于内部的江湖纷争,与大众日常的舆论江湖之间互不理睬。在人手一部电脑或手机便可自我封尊为作家身份的全民写作时代,应验了当年韩寒所言的“文坛是个屁,谁都别装逼”,“每个写博客的人,都算进入了文坛”。
无需挤破脑袋被批准入会后才能写作是时代的进步;不过,倘若在文学审美或创作水平等方面的讨论声中,以偏概全地进行肆意讨伐,或借此而驳彼的偷梁换柱式话语批斗,只能让文学评论与大众认知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贾浅浅诗歌进入大众视野,主要源于她的文二代身份和她那些被网友戏为“屎尿体”的几首诗歌,但同时少为人知的是,此前有诗人如西川、欧阳江湖或臧棣等人,对她的诗歌给予了不同的评价。这种诗歌江湖与舆论江湖之间的断裂式话语,平行线般地互不交叉,横亘在其间的就是大众话语与文学话语之间日益疏远的鸿沟裂壑。
诗歌圈所评论的贾浅浅诗歌、与舆论场所嘲讽的贾浅浅诗歌,几乎完全没有重叠性;或许,她写过诸多庸作,但她那些更好的诗歌也没有被大众所阅读。
很难想象,放在当下的时代,如果海子没有卧入铁轨、顾城没有举起斧头,人们是否还会去欣赏他们的诗句,除去“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被挪移为心灵鸡汤之用的诗句外,他们的诗歌还能在这个时代获得当年那般庞大的读者吗?
主编|萧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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