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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中拒绝给江青写信求情,上报中将最后改为少将

2023-06-07 17:02:17

从上世纪三十年代投身革命,历经从红军时期到多年抗战再到解放战争的洗礼,获得三枚一级勋章的光荣——金如柏将军用人生轨迹证明了共产党员的信仰与坚定。

即使被授军衔比上报时低甚至身处逆境之中,他也从未动摇过坚信群众坚信党的初心。

曾有人劝他给江青写信“改善处境”,他的回答是严词拒绝。


三枚一级勋章获得者

1909年,金如柏出生于江西永丰。

目睹动荡不定的旧中国种种现状,他循着革命思想的引导走上了红军的道路。

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于此后一生都以此严格要求自己和家人。

早年参加革命时,金如柏曾在红二方面军中担任宣传部长,抗日战争时期曾在八路军中担任旅政治部主任。

此后担任的职务、从事的工作也多以政工方面为主,在1984年因病逝世的讣告中,他被评价为“我军的优秀政治工作领导干部”。


1955年全军授衔时,若参考担任职务、工作年限等具体情况,正军级授衔对应中将,更符合大部分人的心理预期。

然而担任军政委的金如柏,最终定下来的军衔却是少将。

他本人本着干革命不能计较个人得失的想法,从来不以此为意,待人接物也向来谦逊谨慎。

后来因有众多战友反映关于此事的实际情况,这才在定级时得到了补偿。

事实上,他获得的荣誉之中共有三个“一级”——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这三个“一级”哪怕放到开国少将群体之中,能达成的人也并不太多。

漫长的岁月中也同样隐伏着低谷挫折,七十年代初,金如柏因受到一些风波的影响而且经过多年“没有作结论”,不但只能住集体宿舍,生活待遇水平也相当差,已经威胁到了身体健康的地步。

有人劝他给江青(时任中央组织宣传组副组长)写封信,想办法“改变一下处境”。

面对这些建议和“点子”,金将军的反馈是严词拒绝——“我就是一辈子不解放,也不写这封信。”

直到他年事渐高、卧病不起,留在子女们心目中的也始终都是思想坚定、律己严格的严父形象。


从红军到八路军

1934年,国民党挟数倍于红军的军事力量、悍然发动第五次“围剿”作战,当时的金如柏正担任团政委的职务。

从军事角度来考虑,为避免意义不大的伤亡,执行任务实施撤离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由于当时正逢“不允许丢失一寸土地”的风气路线,金如柏被“一撤到底”,改到当时的红军第四分校负责文书工作。


也是因为有湘赣军区政委任弼时“政治上坚定”的评语,认为他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没有丢失一个人,也没有丢失一条枪,完整地将部队带到湘赣,他才免于受到进一步的处分。

在这样的处境下,进金如柏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或者颓丧之类的负面情绪。

他常说,既然是共产党员能干革命就行,做什么都无所谓。

由于遭遇敌人的大军“围剿”,期间根据地不但局面危急,各类物资也极为匮乏。

粮食不够吃,战士们部分时间都是靠竹笋、杨梅之类的食物充饥,即使弄到不多的粮食,分到每个人碗里也只有一点稀粥。

战士们常常饿到两腿发软,执行任务、行军打仗,都得依靠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来硬撑。


金如柏的体质并不算强壮,也是在那些艰苦岁月里落下了痔疮脱肛等等疾病,严重时流血不止影响行动。

但他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个人困难,总是一声不吭,咬着牙照样完成任务。

后来,红六军团受命突围西征,金如柏被分到了部队的机枪连。

顾名思义,这个部分的工作就是和机枪绑在一起的——行军时要背着机枪,并且为了发挥机枪的掩护作用,总是走在大部队的后面负责断后保护。

曾经有一次执行完任务之后,金如柏因为过度的疲惫,倒在路边昏睡过去。

幸亏战友余秋里从后面赶上来叫醒了他,两人互相鼓励,一起追赶队伍。


余秋里很担心他的身体带病,犯起病来连普通走路都困难,又还需要一直扛着马克沁重机枪的枪身,但他自己却十分乐观坚定。

他曾经让余秋里放心,说自己不会掉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红军队伍里”。

这段经历以及长征直到长征,是金如柏自己在自传中都承认过的“最艰难的一段”。

他曾经回忆,由于行军路上严重的食物匮乏,他还挖过前面部队埋在地下的牛羊骨头来吃。

在过草地的时候,更是全身上下斗笠、鞋子、皮带……,所有能跟“皮”沾上一点关系的东西,都被想办法变成食物吃完了。

但是关于这些艰难困苦,他也并没有说过太多,只是在自传里十分平实地加了一句:“我也受到了难得的锻炼。”


长征结束后不久抗战全面爆发,金如柏所属的八路军120师由贺龙、关向应率领,前往晋西北地区投入抗日游击战争之中。

刚到一个对八路军不够了解、亟待建立良好军民关系的新地区,更需要政工人员开展大量踏实有效工作,来加深群众对八路军的理解。

金如柏很快组织起工作小组,冒着严寒天气深入保德、岢岚等地的许多村庄,不但让更多群众理解了我军政策,更有超过千名当地青年加入到队伍行列里来。


随后他接替廖汉生担任了716团政委一职,随军挺进冀中。

虽然此前积劳成疾还没有痊愈,但却总是说“大敌当前,任务繁重”,认为个人并不应休养清闲。

战事紧张时期,连轴转几天几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旦工作有需要出现了调动和职位升降,他也从来不以为意,总是无条件地以工作为先。


守卫新中国边疆

这一种“工作至上”的标准和原则,也一直被他持续到了新中国建立之后。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金如柏先是随贺龙入川,受命组建空军预科总队,随后又被调往云南,担任解放军13军政委,并兼任滇南工委书记。

云南不但是我国重要的边疆省份,而且地形复杂民族众多,在此确保稳固的局势和防务,既是重要任务也是一大难点。

当时主抓西南工作的邓小平曾经找他谈话,希望他要“形成一个巩固的边防”。


金如柏走马上任之后,首先将工作重点放在匪患、治安、土改等几个重点方面,长年累月在基层抓典型、听总结、推动工作,极少有人能在机关总部看到他的身影。

后来,从个旧到金平的国防公路完成规划、需要开工修筑,这同样也是他主抓的又一项目。

他再度把自己“定位”到了筑路工地现场,与干部工人们打成一片。

原本由于地形环境等多方因素,这条公路施工的预期困难是很不少的,但在“有问题立即解决”的原则下,修路推进相当顺利,完成质量也很好。

事后,西南局还曾专门对相关部门和人员提出表扬。

自五十年代末期开始,金如柏又担任了昆明军区的第二政委。

由于排名更前的领导有的去中央学习,有的主抓其他方面工作,他主持工作时期常常出入各个部门,也多次前往边防视察,解决大量实际困难也树立了广泛的威信。


历经波折,其志不摧

随着年事渐高、又经历了长期繁重的工作,金如柏的健康逐渐亮起了红灯,自1962年开始,他的心脏病就严重到时不时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

有老战友劝他保重身体、带职修养,他却回答说,既然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支撑正常工作了,那又为什么要占着位置不做事?

他坚决要求:如须休养,那就必须免去领导职务。

就在他因病休养不久,又遭遇了始料未及的风波和低谷。


即使在个人境遇的最低谷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底线和信念,不提供任何不负责任的材料,因为他认为类似的教训有很多,“我经历过”,不能再重复过去的错误了。

后来即使是顶着“没有做结论”的阴影、个人生活和健康保障都受到极大破坏,他也绝不同意旁人的建议劝说,不肯写信去谋求“改变境遇”。

金将军的子女曾经回忆,在他们上学时每年的寒暑假,父亲总是记得给他们讲党史、讲革命史;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事、身处何种境况,父亲始终如一地教育他们一定要“相信群众,相信党”。

他认为错误是暂时的,但共产主义的事业却是永存的。


最后一任炮兵政委

几年后,当金如柏有机会与“老领导”邓小平谈话时,他也并没有谈及自己的个人遭遇和待遇,而是谈了工作领域、关于部队自己认为最值得注意的问题。

这种公私分明的原则也获得了邓小平的高评价。

1975年,已经66岁的金如柏还出任了第二炮兵顾问,并在两年后担任炮兵政委及中央军委委员。

自1950年炮兵作为独立兵种正式成立司令部,直到1982年司令部解散,他也是新中国最后一任炮兵政委。


炮兵这一军种的设置有其特殊之处:虽然在现代战争中的重要性显而易见,但由于资源技术等因素制约,红军时期和抗战时期的炮兵力量并不强大。

力量不强大并不等于不受重视,经历解放战争后全军统一整编,各大野战军有的组建了炮兵司令部,有的建立了炮兵为主的纵队。

新中国建立后更是从人员培养、武器配置等多方面整合补强,确保建立起符合形势所需的兵种。

因为这些因素,自1950年建军节解放军炮兵司令部正式成立以来,历任军政主官多由开国将军中的上将或中将出任。

首任炮兵司令员陈锡联上将曾率部参加渡江战役、解放重庆等重要战斗,拥有很高的知名度。

而金如柏将军自1977年出任炮兵政委后,并不在意年纪和病体,总是每天很早就前去单位办公。


身边也有人劝他,既然身体不好,完全可以在家中办公。

面对这样的劝说,他总是严肃地谢绝:“上班就得到办公室,不然不叫上班。”

真正更深层的原因在于,他觉得等待着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必须抓紧时间提高效率,因此才更不愿意让自己闭门不出。

在工作期间,不管是多么琐碎的细节,例如需要讲话作报告之类,他一贯都坚持自己动脑动手准备资料文字,从不肯让他人代劳。


后人眼中的金如柏将军

年轻一代的人们提到金如柏一家,有一个“一门两代三将军”的说法——他的两个儿子金一明和金一南都是少将军衔。


金一明曾在总参等部门担任政治工作,金一南则是任职于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的教授,当然,他更为人所知的身份还是国防专家兼作家。

金如柏当年曾经给子女讲过自己很早参加革命、家中荡尽家产的旧事,认为“要革命,就不能顾家”,也是出于以上想法,他不但严于律己,对子女的要求也很严格。

曾经有一年元旦前夕,他的六个子女想起多年没有好好陪长辈过节,便特意约齐了兄弟姊妹一同回家探亲。

不料父亲虽然也因团聚而高兴,却还是只留他们吃了一顿饭就打发子女们各自回去,以免不在岗位影响工作。

金一南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五,从小受父亲严格要求成长,并没有享受到什么“父辈的荫庇”。

他入伍当兵的第一年,由于表现好被武汉空军教导队看中,打算给他当教员或者区队长的机会。


这一步要是走好了就能提前提干,金一南很兴奋便写信报喜。

不过父亲的回信却告诉他“好好当兵,从基层干起”,这一当,就是十二年。

金一南认为父亲的决定,是为了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深入基层,“只有从基层干起,你才能真正了解国家、真正了解军队。”

关于父亲,金一南认为他属于“无法复制的一代人”,他的命运因革命而改变,从不会将家庭利益放在首位。

不管经历了怎样的波折,终他一生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都从不允许身边人说党和军队一个“不”字。


结语

1984年3月,金如柏将军因病逝世。

在他留下的遗物中,一张1979年拍摄于漳州的照片是他生前十分看重的。

他曾经说过,拍那张照片是重返故地的纪念,为了纪念1932年的漳州战役,也是纪念自己第一次见到毛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