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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一部以上海为背景的电视剧《蜗居》火爆荧屏。
剧中,市长秘书宋思明作为反派角色出现,却有无数女性观众为之倾倒。
这不光是因为“宋秘书”气质儒雅,由内而外散发出男性魅力,更关键是他具有手眼通天的能力,任何对普通人来说天大的难题,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
有人说宋思明的原型,便是现实中原上海宝山区区长秦裕。
因为剧中宋思明车牌为江A00029,而秦裕的车牌号则为沪A00029。
无论这部剧的原型是谁,秦裕确实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力,因为他曾是原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的“大秘”。
此时,昔日的“上海王”已落马三年,正关押在秦城监狱内。
他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是在上海举办的国际田径黄金大奖赛上。
2006年9月23日晚,上海体育场。
当刘翔冲过国际田径黄金大奖赛110米栏的终点时,主席台上的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兴奋地起身鼓掌致意。
第二天,身为政治局委员的陈良宇赴京参加会议。
但就是这次会议上,他被免去上海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停止其担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职务,由中纪委对其立案检查。
仅仅一个月前,因涉嫌“上海社保案”,被陈良宇从市委、市府办公厅副主任位置火线调任宝山区区长的秦裕,只当了一个月的区长,便落马接受调查。
2008年4月11日,陈良宇被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两项罪名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8年,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30万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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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上海滩昔日“一哥”,用了36年时间,完成了从工人到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跨越。
前13年,他在沉寂中等来了成功的机会;后13年,他在冲击政治顶峰时却迎来了生涯的倾覆。
陈良宇祖籍浙江宁波,1946年10月出生于上海一个殷实的工程师家庭。
父亲陈更华是留美硕士,是研究金属疲劳的高级工程师,母亲李谋真是一名按摩医师。
1963年,17岁的陈良宇进入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建筑专业学习,毕业后在解放军某部当兵锻炼。
那时的他,本想顺利成为一名技术军官,光宗耀祖。
谁知两年后的一场运动,因为家庭出身问题,他被迫转业回到上海,进入上海彭浦机器厂当了一名普通工人。
说是进厂工作,实际是接受工人阶级监督,只能老老实实工作,不能乱说乱动。
在工厂熬了十多年,陈良宇才从工人逐渐升为技术员、基建科副科长。也是因为出身问题,他直到34岁才入党。
1982年,改革大潮冲刷着上海,饱受出身之苦的陈良宇终于迎来“好日子”,高学历又当过兵的他很快被上级选为预备干部,开始了一帆风顺的仕途。
1983年,37岁的陈良宇被选拔为上海彭浦机器厂副厂长、上海冶金矿山机械公司党委副书记,随即又升任上海电器公司党委书记。
这个位置还没干满一年,他又调任至上海市委老干部局任副局长,正式踏入官场。
当时的老干部局是新设部门,在多数人眼中算是闲差,却被精明的陈良宇看作人生机遇的难得“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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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老干部虽说要么离休,要么退休,但毕竟是曾经权倾一方的大佬,余威仍影响江湖。
因为看到老干部身后的丰富人脉,陈良宇工作干得尽心尽力。
作为副局长,他主要分管老干部住房与治病等问题,只要老干部找到他,他必定竭尽全力解决,丝毫没有架子。
因此,无论中央退下的老干部,还是上海本地的离退休干部,都对陈良宇工作非常满意,让他不到一年便升任局长。
1987年,41岁的陈良宇突然成为一匹政坛黑马,从老干部局局长平调至上海市黄浦区任区长,这背后离不开一群老干部的鼎力支持。
黄浦区是上海的重要行政区,十里外滩便位于辖区内。
上世纪90年代初,上海开始大规模城市建设,陈良宇牢牢抓住了机会。
陈良宇目光犀利,嗅觉敏锐,他一眼就看中了能够迅速提升上海城市形象的外滩综合改造工程,亲自策划了包括外滩改造在内的黄浦区整体改造工程。
为了招商引资,上任不久的陈良宇又策划举办了第一届上海黄浦旅游节,尽管后来各种旅游节泛滥成灾,但在当时却是开先例。
不得不说,陈良宇在黄浦区开展的一系列举动,都颇具前瞻性。
他不仅亲自策划实施了外滩照明工程,还率先在上海租赁土地项目上引进外资;同时,大刀阔斧地对上海老商业区南京路进行改造,将其建设成国内首条商业步行街。
同时,陈良宇还率先提出以黄浦区为商业中心和金融中心的构想,将花旗银行、美洲银行、法国东方汇理银行等诸多世界级银行揽入旗下,为后来上海金融中心建设打下了基础。
陈良宇那时经常加班,肚子饿了,就让食堂做点面疙瘩充饥,因此还得了“面疙瘩区长”的绰号。
陈良宇的努力不但让黄浦区面貌焕然一新,也成为重要的政治资本,仕途扶摇直上。
“胆子大,态度强硬,能办事,也能闯祸”,这是一位老干部对陈良宇的评价。
就任黄浦区区长时,陈良宇专横跋扈的性格就已显现,还险些葬送了自己的仕途。
陈良宇平时酷爱打网球,尤其喜欢去西郊宾馆的网球场打球,那里不仅运动设施完善,而且有着高级别的服务标准。
1992年春,陈良宇带着一帮“球友”准备去西郊宾馆打球,却被从未见过的警卫拦住。他觉得在一帮朋友面前丢了面子,立即大发雷霆,在现场大吵大闹,被闻讯赶来的中央警卫局人员控制。
很快,陈良宇接到时任上海市领导的电话,对他严厉斥责道:“你有几个脑袋敢干这种事!”
他这才知道西郊宾馆住着一位中央领导,因为他的级别不够,并不知道此事。
幸好上海市委念他不知情,工作也有成绩,便将此事遮掩下来,并没影响他后面的仕途。
不久,他被安排到英国伯明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学习。
学业未满当年,恰逢上海市委换届改选,他被急召回国,调任上海市委副秘书长,短短两个月后,他便升任上海市委副书记,成为主宰上海的一方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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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任市委副书记后,陈良宇开始显露用人大胆、任人唯亲的官场性格。
此后上海政坛上呼风唤雨的“黄浦帮”,亦在此时成形。
“帮内”头号干将吴明烈,本是黄浦区的街道办副主任,因为对陈良宇处处逢迎,被破格提拔为黄浦区房地管理局局长,随后在黄浦区旧城改造及外滩照明工程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1993年,吴明烈管辖下的上海黄浦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在沪上市,这是中国国内第一家房地产上市公司,也成为陈良宇日后关注的工作重点。
陈良宇当年在市委老干局的同事祝均一,此时也被他提拔为上海市社会劳动保障局的局长。
另一位干将郁知非,起初只是黄浦区街道集体企业三灵电器厂负责人,因为与陈良宇熟识,经过多轮集体改制和并购,将三灵电器厂逐渐发展成为日后着名的上海申花集团。
陈良宇除了喜欢用“旧人”,对“新人”也不排斥,关键就是他喜不喜欢。
比如他出任市委副书记后,立即将他原来的网球教练、一名区级学校的体育老师调到市政府办公厅任职。
在这过程中,陈良宇通过相关部门,有意识选拔一些有才能无背景的人充实自己的“队伍”。
就任市委秘书长期间,华东师大29岁的伦理学讲师秦裕,因为性格沉稳,又精通英文,被学校推荐成为陈良宇的专职秘书。
秦裕临走前,华东师大希望他能“不忘母校”,突击授予其副教授职称,并挂名华东师大哲学系党总支副书记。
除了上述几员“干将”,陈良宇诸多黄浦区手下后来都得到了重任,因此有人将黄浦区政府戏称为“黄浦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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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宇当市委书记前,给很多人的印象是“为人低调”和“亲民”。
刚当市长时,他曾亲自给一位一年级的小学生回信,感谢她提出的环保绿化建议;教师节表彰会上,陈良宇对着台上老师一一鞠躬。
而且自从当上黄浦区区长后,陈良宇每年都会去辖区内的上海市第二福利院,与老人们一起过年,而且坚持了13年。
陈良宇也不喜欢那时官场流行将“一把手”称为“老板”的习惯,多次公开提出批评。
工作中,陈良宇还自创了不少名言,“站高一步,看远一步,想深一步”,是他的口头禅,“三步”的目标是“一个新的大上海”,因此鼓励干部要“拼命地想干事、敢干大事、能干成事”。
甚至,为了让政府官员体会上海交通拥堵状况,陈良宇特意不打招呼,带着一帮干部去挤了几次公交车,要求现场解决问题。
不过,亲民勤政只是陈良宇展现出来的一面,他自身其实有着浓厚的江湖气,特别是“上位”后,他性格张狂的一面更显露无遗。
那时,上海所有官媒经常接到秘书秦裕或宣传部门指示,直接为陈良宇的报道“定篇幅”“定版位”,为其树立亲民勤政的形象。
上海电视台那时有“内部规定”:凡是“陈书记”出席的活动,报道篇幅不能短于3分钟,而且必须在6时30分的上海新闻开播后率先播出。
在“黄浦帮”的簇拥下,陈良宇等人的生活奢靡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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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宇的“黄埔帮”在外滩一栋建筑修建了属于自己的“安乐窝”,室内参考五星级酒店设计,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不仅所有美酒佳肴全都是进口货,连陪伴的美女不是空姐,便是模特。
当年厦门“远华”案中有个着名的“红楼”,是被用来招待各种关系户的高档场所,各项设施都属国内顶级水平。
事后,“红楼”被当作反面教育场所开放参观,看过的人无不咋舌。
陈良宇的“黄埔帮”也曾率队前往参观,看后却不屑一顾地嘲笑:“就这?!”
这些“小兄弟”很清楚,自己的“幸福生活”全靠“大哥”扶持,一个比一个会巴结讨好陈良宇。
吴明烈不仅积极帮陈良宇的父亲换房,还以各种名义送给陈良宇各种财物,想尽办法让“大哥”满意。
申花集团老总郁知非与陈良宇私交很深,经常在一起吃饭。他让陈良宇的儿子陈维力挂名集团副总,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领一笔不菲的报酬。
可陈良宇并不满足,一次与郁知非在某高档酒店吃完饭,看见其掏出会员卡结账,他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郁老板,维力是不是也有一张这样的卡?”
郁知非心领神会,二话不说立即给陈维力也办了一张酒店会员卡,从此也能在这家酒店任意消费,钱全部由申花公司支付。
酒醉金迷中,陈良宇的官却越做越大,他的“小兄弟”们也随之鸡犬升天。
2002年,徐匡迪辞去了上海市市长的职务,调任中国工程院,陈良宇接任上海市委书记、市长,成为这座国际化城市的真正“一哥”。
与此同时,秦裕升职为上海市委、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人称“上海一秘”。
虽说只是个秘书,可秦裕的职位令所有人敬畏,哪怕副市级干部碰到都要礼让三分。他的每句话都会令人浮想联翩,反复揣度。
像《蜗居》里的宋思明一样,秦裕那时结交了不少商人,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那年,名不见经传的29岁苏州商人张荣坤,悄悄注册了日后震动上海滩的“福禧投资”。
2003年,当福禧投资以32.07亿元的“大手笔”收购上海路桥发展公司99.35%的股权,拿下沪杭高速上海段30年收费经营权时,顿时成为上海滩颇具神秘色彩的民营企业。
之后三年,张荣坤连续大手笔投资高速公路,旗下参与管理的公路里程达200公里,总投资超过100亿元。
张荣坤财大气粗和手眼通天的本领还渗透到了香港,令李嘉诚都忍不住托人打听其究竟是何方神圣。
2004年,张荣坤的福禧投资参与上海电气改制,最终出资9.6亿元持有8.15%的股权成为第二大股东,令投资界许多人士大跌眼镜。
不仅如此,一位曾经在上海黄河路开饭店的上海人周正毅,似乎具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仅多次抄底收购股票,还总能等到股市暴涨时的最高点抛出,前后赚了几十亿。
其实,无论是张荣坤,还是周正毅,他们的暴富早让人怀疑起平日过从甚密的“秦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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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世纪90年代初,上海开发浦东之后,经济便进入快车道。
2001年,上海申请“世博会”时,GDP为5300多亿元,到2009年“世博”前夕,GDP已经猛增到15700多亿元,人均GDP更是从32000元上涨到72000元。
短短二十多年时间,GDP超万亿的上海已是国内经济的“领头羊”之一,人人都希望从中分杯羹。
此时,上海城市规模如同吹气球一般地扩大,土地成为人人趋之若鹜的稀缺资源。
从寸土寸金的土地从中捞点好处,实在是轻而易举。
事实也是如此,首先就是陈良宇的三弟陈良军,靠着哥哥关系一次性就拿到600亩土地的使用权,转手一倒就获利1.18亿元。
亲兄弟靠着哥哥赚点“辛苦费”,陈良宇身边的“小兄弟”就更不用说了。
在陈良宇这棵大树下,以秦裕为核心,包括张荣坤、周正毅、吴明烈、王维工、祝均一等众多官商在内,形成了一个权钱交易的小圈子。
根据后来调查显示,秦裕作为陈良宇的“心腹”,利用职权帮张荣坤的上海沸点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从上海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融资,致使10亿元社会保险基金被违规动用,用来收购沪杭高速上海段的经营权。
除此之外,陈良宇还违法干预,将价值13.6亿元的上海路桥超99%股权作价10亿元贱卖给张荣坤。
说白了,张荣坤靠结识秦裕和陈良宇,拿着国家的钱不断套钱,完全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如果顺着时间来看,张荣坤是通过王维工、祝均一等官员推荐,才认识秦裕,显然事先也早“喂饱”了那些官员。
经事后统计,张荣坤通过行贿众多官员,累计挪用的社保基金高达34.5亿余元。
这是什么概念呢?
截至2005年底,上海年金发展中心管理的资金在110亿元以上,占到全国年金总额的1.6%。也就是说,当时上海1/3的补充养老保险资金都被张荣坤挪用。
张荣坤也因此一夜暴富,人称“公路大王”,以49亿元的身价跻身2005年度《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16位。
值得一提的还有周正毅,他曾高调称靠房地产和炒股赚了400亿,被福布斯杂志封为“上海首富”,还不满意,觉得把他钱算少了。
其中,周正毅靠的是反复拆借银行贷款,典型的“空手套白狼”的模式。
2003年,过于高调的周正毅被监管部门盯上,后被上海公安机关以虚报注册资金、操控证券市场等罪名将其逮捕,并处以三年有期徒刑。
据说周正毅在提篮桥监狱服刑期间,牢房设施齐全。
空调、手机、电视等应有尽有,每天四菜一汤,甚至还能通过电话遥控自己的公司业务。
很显然,周正毅能受到优待,不仅仅是有钱的关系,而是背后有秦裕等官员的照顾。
陈良宇对这些情况都知晓,很多也是他在幕后策划,因为他深信自己在上海只手遮天。
那时的陈良宇膨胀到对中央的指示也阳奉阴违,完全听不出话外之音。
国务院某位领导曾不动声色对陈良宇说:“我这个人性格温和,但是原则性还是很强的。”
可惜,陈良宇根本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压根也不想听。
此时,一支秘密调查组已由北京来到上海,开始了外围调查取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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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深受陈良宇信赖的“大秘”秦裕,成为其倒台的“导火索”。
2006年初,张荣坤安排秦裕去法国巴黎“考察”,陪同的是上海官场着名的“交际花”卢嘉丽。
卢嘉丽是张荣坤的“秘书”,为人不仅容貌靓丽,极为会来事,还同时是祝均一、秦裕等多名官员共同的床上“密友”。
到了巴黎后,卢嘉丽特意找来多名金发美女作陪,让秦裕乐不思蜀。
一向低调的秦裕以为在国外没有人认识自己,彻底“释放天性”,公众场合就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谁知他早被法国一家媒体盯上,对方知道秦裕是中国来的官员,觉得他身上肯定有不少“猛料”,便进行了偷拍。
很快,秦裕与几位洋妞不堪入目的照片被法国媒体刊登了出来。
消息传回国后,秦裕因作风问题受到批评,背后资助他出游的张荣坤也“成功”引起了调查组的注意。
2006年4月,张荣坤被立案侦查,随后就供出了上海市社保局局长祝均一、秦裕等多名官员,上海社保基金案由此爆发。
与此同时,刚刚被放出来的周正毅再次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
到了7月,陈良宇终于感到了危机,他火速将秦裕调任宝山区任区长,同时还在国务院经济工作会议上,首次表示“要把思想统一到中央精神上来”。
许多不知情的人十分惊讶,因为陈良宇此前讲话很少使用上述字眼。
在陈良宇看来,眼前只是针对他的一场“虚张声势”调查,只要能保住自己,一切都还有机会“翻盘”。
但为时已晚,8月24日,才当了一个多月的宝山区区长的秦裕被专案组带走调查。
8月29日,陈良宇赴京参加中央会议,据说他曾主动向中央为上海的腐败作检讨,并表示愿辞去上海市委书记一职,但未获同意。
9月1日,上海新黄浦有限责任公司原党委书记、总裁吴明烈被带走调查。
吴明烈是陈良宇相识多年的“兄弟”,可就是这位“好兄弟”,为了争取立功减刑,主动坦白自己有个“记账本”,上面详细记载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给陈良宇及其家人送礼行贿的详细记录。
此时,陈良宇仍笑容满面出席各类公开场合,但情绪已经开始焦躁,经常动不动就呵斥下属。
9月24日,陈良宇循例再度前往北京参加政治局会议,会议结束后被留置接受调查。
2008年4月11日,陈良宇被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两项罪名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8年,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30万元。